【寒夜图纸】
摄政王府书房的烛芯爆出灯花,萧战烬将一卷焦边羊皮纸推过紫檀木案,纸页间渗出的血腥味混着松烟墨香,凝成细小的血珠滚落在砚台边缘。“李侍郎的宅邸图,”他指节叩响图纸右上角的朱砂批注,那字迹已沁入纸背,呈现诡异的暗紫色,“三日内五名家仆暴毙,皆言死于‘剥皮鬼’。”
沈绛薇展开图纸,墨线勾勒的四合院布局透着刺骨寒意——正房坐南朝北冲煞,厢房如利爪般向外延展,庭院中央的太湖石被凿成骷髅形状,眼窝处嵌着两枚血玉。图纸角落用密写药水绘制的滴血蔷薇正在烛火下显形,花瓣边缘蜷曲如剥皮刀的弧度,与血猎鬼面的镂空如出一辙。
“这是‘剥魂剥皮阵’,”她指尖划过庭院中心的骷髅石,纸面上突然渗出凉意,“以活人皮肤为阵眼,每日寅时吸食生魂,七七四十九日后,阵主可得百张‘人皮符’。”
萧战烬挑眉,灰烬玉佩在胸前轻颤,玉质表面浮现出与图纸同款的蔷薇暗纹:“沈小姐对邪术倒是熟稔。”
【人皮灯笼】
三更的李侍郎府浸在乳白瘴气中,沈绛薇贴着覆雪的墙根潜行,罗盘在怀中灼烫如炭,盘面血膏旋成无数飞旋的人皮碎片,每片都映着扭曲的人脸。青岚的传音符纸突然自燃,在她掌心显出血字:“西跨院,人皮灯笼。”
月洞门悬挂的两盏灯笼在雾中若隐若现,灯罩竟是用活人皮肤鞣制的半透明膜,烛火透过皮层映出模糊的五官轮廓。沈绛薇捂住口鼻,那气味混杂着明矾防腐的酸涩与新鲜血液的甜腥,像极了望云观血祭池的味道。罗盘指针“噗”地刺入灯罩,人皮瞬间皲裂如蛛网,露出里面刻着“李”字的槐木芯。
“是政敌炼的‘剥魂灯’,”青岚的声音从符纸渗出,带着硫磺味的静电,“取仇人左胸皮肤制灯,夜夜以生魂油点燃,可断其阳寿!”
灯笼炸裂的刹那,无数人皮碎片如受蛊的飞蛾扑来,每片碎皮都印着血红色的咒文。沈绛薇挥出萧战烬给的灰烬匕首,刃身的蔷薇纹路爆发出银灰光芒,碎片触之即燃,化作带着焦臭的黑灰簌簌飘落,空气中残留着指甲刮过玻璃的尖啸。
【剥皮血阵】
正房内突然传来骨骼错位的惨叫,沈绛薇踹开虚掩的房门,只见李侍郎跪坐在三尺见方的血池中,面前铺着一张剥到一半的人皮,皮肤下的血管还在微微蠕动。血池边缘刻满了旋转的“剥魂咒”,池底浮着五具尸体,胸口都烙着滴血蔷薇——正是府中死去的家仆。
“祭品……别跑……”李侍郎猛地抬头,双眼翻白如死鱼,手中骨刀带着破空声刺向她咽喉。沈绛薇侧身避过,骨刀劈在血池边缘,溅起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微型人皮面具,每只面具都长着李侍郎的脸。
罗盘疯狂震颤,盘面显影:玄机子立于龙脊山祭台,将剥下的人皮铺展在祭坛玄武位,上面用朱砂写着她的生辰八字。“原来剥魂阵是血祭的预演!”她咬牙,长指甲划破掌心,神血滴入血池,竟将那些“剥魂咒”烫出沸腾的气泡,咒文迅速炭化剥落。
【煞星断后】
李侍郎发出凄厉惨叫,身体迅速融化成一滩血水,血池中央缓缓升起一具完整的人皮傀儡,眼窝中燃烧着两簇血火。沈绛薇挥刀斩向傀儡,却被其皮肤缠住手臂,那诡异的皮层正疯狂吸食她的神血,腕间红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用萧战烬的血!”青岚扔来羊脂玉瓶,银灰色的灰烬血泼在人皮上,傀儡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化作万千银灰蝴蝶消散。沈绛薇趁机捞起血池底的蔷薇烙印木牌,牌面刻着玄色密文,正是血裔会核心成员的标记。
窗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萧战烬的声音透过瘴气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小姐,‘剥皮鬼’可曾擒获?” 她将木牌塞进袖中,看着血池迅速干涸,池底石板露出与血祭池同款的蔷薇阵图——每片花瓣都刻着一个政敌的名字。这场剥皮凶宅案,不过是血裔会用活人练手的血祭预演,而她的生辰八字,早已被绣在了龙脊山祭坛的人皮祭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