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脸上,我们悠悠转醒,惺忪着眼看向床头的闹钟,已经九点半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完毕。我看着正整理头发的林菲菲,轻声问道:“宝贝,早上想吃点什么呀?”她歪着头,眉眼弯弯地回了句:“随意呀。”
于是,我领着她来到附近一家颇具老北京特色的早餐店。店里弥漫着浓郁的豆香和油条的焦香,让人食欲大增。我们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油条和豆腐脑。洁白嫩滑的豆腐脑,浇上卤子,撒上些许香菜和辣椒油,再搭配上金黄酥脆的油条,一口下去,那滋味别提多美妙了。林菲菲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称赞几句。
吃完饭,我们慢悠悠地回到酒店。我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笑着问:“今天还想去哪逛逛呀?想着在你上车前,多带你转转。”林菲菲却往床上一躺,撒娇似的说道:“哪都不想去啦,就想在宾馆待着,就咱们俩,安安静静的。”我看着她那俏皮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说:“好呀,听你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户铺满了一地,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待着,或偶尔相视一笑,或轻声聊上几句,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陪伴与温暖。
我们就这样又在床上腻歪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她,我的心中盈满了无尽的温柔与眷恋,只想用自己全部的爱意,让她感受到世间最极致的幸福与美好。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床榻上,为我们周身晕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静谧而甜蜜的爱意之中。
到了中午,肚子适时地发出几声轻响,我看向林菲菲,轻声提议:“要不咱们去吃饭吧。”她轻轻摇了摇头,眉眼间透着几分慵懒:“我现在还不太饿,再等等吧。”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心中那份担忧与期待翻涌上来,忍不住开口问道:“菲菲,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跟我一起在北京发展吧。”
林菲菲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沉默了好久。她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陆然,我想好了,打算按公司的安排,十一以后去深圳筹备办事处,以后可能会长留在深圳了。”
她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我满脸震惊,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接着说道:“这次回家,我感触特别深。我爸腿摔了,干不了农活,我妈一个人在地里忙里忙外,我在旁边看着,却什么都帮不上,那种无力感太强烈了。公司老板说,如果我去深圳能把办事处筹备好,就让我当那边办事处经理,还会给我加薪。要是我愿意长留在深圳,以后那边的办事处成立分公司,都交给我管理。这样我就能把我爸妈还有妹妹接过去,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听完她的话,我只觉一阵心慌,急忙问道:“菲菲,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林菲菲别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陆然,要不我们做好朋友吧。我们以后可能没什么见面机会了。大家各自安好吧。”
说完,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阳光洒在她身上,却仿佛隔出了一道无形的距离,将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说不出的酸涩与失落蔓延开来,整个房间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染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
“菲菲,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快步走到她身边,急切地拉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恳切,“跟我一起在北京奋斗,也一样可以接你家人来北京,咱们一起努力,一样能让他们过上幸福的日子。你要是去了深圳,离开你,我真的会想你,想到无法呼吸。”
林菲菲缓缓转过头,眼中泪光闪烁,她轻轻咬着嘴唇,似乎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陆然,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深圳那边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爸妈辛苦了一辈子,我太想给他们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不想再让他们操劳。而且,这个机会能让我更快实现这个愿望。”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像是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她。“菲菲,在北京我们也能行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这里有我们的回忆,有我们一起走过的路,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我们的未来没有彼此。”
林菲菲轻轻抽回手,别过脸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陆然,现实没那么简单。深圳的发展机遇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她的话语带着决绝,却又满是无奈,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我们沉重的呼吸声和我那颗破碎的心,在寂静中默默哀泣。
僵持了一会儿,空气仿佛都凝固着沉甸甸的悲伤。林菲菲缓缓抬手,用指尖轻轻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尽管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牵强,她轻声说道:“陆然,要不咱们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默默地收拾了一下,便下楼去了。一路上,谁都没有再提起刚刚那个沉重的话题,可那份压抑的气氛却始终如影随形。
来到餐厅,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林菲菲看着菜单,随意地点了几道菜。我则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改变主意的迹象。然而,她始终低着头,刻意回避着我的视线。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可我却食不知味。林菲菲也只是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食物,偶尔我们目光交汇,也只是匆匆避开,彼此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咽下满心的无奈与不舍。
出了餐厅,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但看着林菲菲,还是想着能多为她做些什么。于是,我提议道:“菲菲,咱们去超市吧,给你买点吃的留着在火车上吃。”林菲菲微微点头,轻声应了句:“好。”
我们并肩走进超市,超市里人来人往,热闹的氛围与我们之间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我推着手推车,林菲菲静静地跟在我身旁。走到零食区,我开始挑选各种她平时爱吃的东西,薯片、巧克力、果脯……每拿起一样,往昔我们一起分享这些零食的画面就在脑海中浮现。
林菲菲看着我挑选,偶尔伸手拿出一两样,轻声说:“别买太多了,吃不完。”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我听闻,只是微微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仿佛想把所有能想到的食物都塞进袋子,只为能多给她一些关怀。挑完零食,我又快步走向饮品区和主食区,拿了几瓶水和一些面包,似乎只有这样忙碌着,才能稍稍缓解内心即将离别的煎熬。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带着职业性的热情,欢快地说着“欢迎下次光临”。可这声音在我耳中,却如同丧钟般刺耳,仿佛这是在为我们这段感情无情地倒计时。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我心上。
我接过收银员递来装满食物的袋子,自然地拎在手里。林菲菲抬眸看了我一眼,轻声说了句:“谢谢。”她垂着眼眸,我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可那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猛地一揪。我张了张嘴,多想再说些什么,哪怕是最后一次劝她改变主意,可话到嘴边,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又被那份无奈和苦涩堵了回去,终究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我们并肩走向扶梯,踏上扶梯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渐渐模糊,只有扶梯缓缓上升的细微响动。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远,这种距离并非空间上的,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的疏离。
回到酒店,前台微笑着告诉我需要在2点前退房。我没有丝毫犹豫,又多加了2个小时的钟点房费用,只为了能再多陪她一会儿,打算再跟她待到4点然后送她去火车站。
再次回到房间,门缓缓关上,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紧紧拥抱着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此刻,这样她就不会离开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衫,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用彼此的体温感受着最后的亲密与不舍。
时间,犹如无情的沙漏,自顾自地流淌,终究不会为谁而停留。眼看着时针缓缓指向4点,这个残酷的时刻还是来临了。我们默默收拾好东西,我紧紧地帮她提着行李,仿佛这沉甸甸的行李,承载着我们所有即将逝去的回忆。
下了楼,完成退房手续后,我和她走出酒店。站在路边,我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车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可我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抵达火车站,人来人往,热闹喧嚣,可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我们焦急地等待着检票,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长。终于,检票的时间到了。林菲菲转过身,强挤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却比哭还让人心疼。她缓缓靠近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我,仿佛也在眷恋着这份即将消逝的温暖。在我耳边,她轻声说道:“照顾好自己。”
然后,她松开我,拎起所有的东西,转身走向检票口。一步,两步,她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从我的视线中消失。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赵传那首《我终于失去了你》的旋律在脑海中轰然奏响:“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