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当然请入城!”
苏蓉挑眉,似笑非笑。
“把他们全部带到县衙来,我想听听他们的来意。注意,一个别少,包括他们手底下的士兵!”
军士心里默默为云州使者一行点根蜡,起身告退。
苏蓉换上一身华丽锦服,听荷听雨过来帮她绾发,戴上一套?髻头面,金镶宝花钿。从头到脚,都是新置办的,登堂办公时用。
不能让手下人小觑自己。
她家里一大堆珍贵药草,虎鞭熊掌,终于能大大方方售卖。安卫城吃不下全部,便托付给陈家商队销往其他城镇。
如今她千万贯家财,为自己和家人鸟枪换大炮,轻而易举。
除此之外,城中各大官员富商,纷纷送来“新县令”到任贺礼。金银珠宝、奴婢仆从。
陈明喜劝她针对性收一些,以安大家的心。
苏蓉的小豪宅,如今人满为患。不得已,调了部分住在县衙。所谓权势,天下人趋之如鹜,她现在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不要说她,就是家人,出行也是前呼后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怪不得从古至今,那么多人削尖脑袋往上爬。
苏蓉写了一个大大的“磐”字,贴在自己卧室墙上,警示自己初心如磐。勿要被荣华富贵迷眼,莫忘初心。
收拾停当,苏蓉带领召唤出的四名甲兵,其中包含一名几率刷出的白甲神兵,缓步走出县署内宅。
还没有走到衙门口,只听哐哐金铁交鸣,一队官兵全身披挂,兵器碰击甲胄,战靴碾踏青石板地长驱直入。
为首者乃是一名蓝衣文官;另外一名是身披黑披风,手按剑柄的武将。
两人神情严肃倨傲,见到她目光一闪,不约而同露出敌视防备的眼神。看来猜到她的身份。
身后柯澜带领一群衙役追来,发现双方已形成对峙之势,互相打量。诚惶诚恐单膝着地,向苏蓉请罪。
“大人,属下失职,拦不住他们!当值差役多问两句,被斥责为逆贼,当场处死……”
谁也没想到把云州使者一队人马放进城后,这些人纵马市集,直闯衙门。
他得报带着人手赶到事发地,已有一名同僚遇害。
柯澜又惊又怕,兼有愤怒,只得一直跟随到苏蓉面前,盼苏蓉能够做主。
毕竟苏蓉私兵的威力,有目共睹。
云州这些自大残忍的浑蛋,根本不知自己招惹的是什么存在!
苏蓉一听自家衙役被杀,顿时柳眉倒竖,火气腾腾。原本还想和对方好好唠唠,怎么安排这安卫城军民,不然也不会请进城。
结果尚未照面,对方先给她下马威!
这是仗着带来一队官兵,想处置她这个“犯上作乱”,敢自封县令的人?
她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看出大人心情严重不美好的柯澜,立即起身,率领衙役们站到苏蓉身后。
就怕待会大人手下甲兵,手脚没个轻重,把他们一并送上天。观云州使者尚不知死活,上前两步,戟指苏蓉,舌绽春雷大喝一声。
“大胆苏氏!你知罪否?一个妇人,敢趁安卫城空虚,蓄私兵夺权!还自封县令?目无王法,僭越礼制,妄图以妇人之身乱纲常!”
“此等大逆不道之举,按律当诛满门!趁早跪地请罪,否则刀俎加身,后悔晚矣——”
呛啷!
一大队官兵刀剑出鞘,威势迫人。
苏蓉火冒三丈。
以为云州至少夸她句女中豪杰,帮忙稳定安卫城局势,抚慰民心。结果对方照面定她个谋逆罪,要诛她满门!
什么玩意儿?
怪不得这三皇子无法赢得人心,守不住大靖江山,导致现在诸侯割据,军阀混战!
她懒得与不讲理的对方多说,直接看向身旁白甲神兵。
“杀掉为首两名使者,余者不降,诛!”
当兵的也不容易。
她给这些官兵一条生路。对方若仍然执着与她为敌,别怪甲兵刀不容情。
“你还敢……”
那文官瞪着眼睛,颈子里冒出一溜血花。
一道光,亮起来瞬间便抵达他的咽喉。
文官双目暴突,嘴张得老大。白甲神兵鬼魅地出现在他面前,大刀一挥,他的头飞上半空。
转手又一刀,旁边武将明明已浑身戒备,仍然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脑袋与身子各自出走,轰然倒毙当场!
剩下的云州官兵集体惊呆了!
这是什么样的人?什么诡异的速度和霸道力量?
他们连反应也不及做出,白甲神兵化作狂风冲过来,凶猛如呼啸的死神,又收割走一波人头。
柯澜等衙役眼皮跳了跳,随即欢欣鼓舞。
该!
叫你们猖狂,肆意杀我们弟兄!这下傻眼了吧,知道踢到大石头。所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报应不爽!
短短一刻,云州使者带来的百名精兵,被白甲神兵杀掉过半。剩余十来个人,方才如梦初醒。
想到苏蓉之前的话,立即“扑通”跪在地上,咚咚磕头,纷纷高喊。
“我们愿降,求苏大人饶命!”
来时有多不可一世,现在就有多打脸。
但凡跪慢些,喊慢些,白甲神兵大刀,马上砍到他们头上了。
苏蓉召回白甲神兵,冷眼看着这些云州官兵,心里同样惊喜白甲神兵的威力。
这武力值,简直无敌。
她还寄望于这些庸官俗吏治天下做什么?她完全可以自己来,何苦受人气受人欺。
心态不知不觉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没有表露出来。对那些求饶的官兵道:“我放过你们这一次。带上你们主子尸首,给我滚回云州去!”
“再敢来骚扰,我率兵攻打云州主城水沛,让刘知府那狗官,人头着地!”
说罢吩咐柯澜:“将他们行李马匹全部留下来,衣甲武器也剥下来,收入官仓。”
虽说这些云州官兵不中用,但他们身上所穿盔甲,所带武器,比安卫城军士装备好上一个档次,那自然要收归己有。
苏蓉下意识考虑长远,为自己势力发展花心思。
“是!”
柯澜一干人兴高采烈,立即动手,收刮物资。
云州使者一行,最后只剩十来个人,被剥得只剩一件裤衩,怀抱使臣两颗血糊糊的头颅,抱头鼠窜被赶出安卫城。
两条腿走路,仓皇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