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砚的大脑此刻无比的清晰,既然那是琅琊军的物件证明,那就说明谢谨之也会暗中寻找他们,不然在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丞相后没有找上门来,反而躲藏起来,悄悄的贩卖一些东西,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不是妗妗,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琅琊军还有人活着,在等着我去接他们归家。”
谢呈砚低下头语气哽咽着,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谢家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琅琊军还有残部在等着他。
鸿钧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供词,递交给谢呈砚,淡淡的道:“爷,是周龚买通了祥子,嫁祸给宁枫,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我们的手铲除莫家。”
“宁枫爱的人是莫玉蓉?”
谢呈砚挑眉,有意思,就算查出来,常宁侯府那边也可以说是为了给莫玉蓉出气,毕竟是妗妗让莫玉蓉丢了脸面和名声,他报复到谢呈砚身上合情合理。
“是的,上次被小夫人踹下水就是因为爷你说莫玉蓉丑,更因为打小他就比不过你,所以他打算报复在小夫人身上。”
鸿钧也觉得奇葩,这个宁枫真的是失心疯了,技不如人能怪谁?你爱的人并不是万人迷啊,人看不上很正常。
谢呈砚听到这话觉得荒唐,他都有些怀疑宁成海这个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还有一事,宁成海打算把宁雨荷送进宫去,虽然陛下已经拒绝了选秀,但是打算在宫宴上动点儿手脚。”
鸿钧发现这个陛下是真的香饽饽,前赴后继的有人要进去,更重要的是,陛下还真的认为这些个女人是爱他的,不就是仗着皇后爱他,所以肆无忌惮了。
“送不进去的,周紫红此刻已经发现这十一年他们是在给敌人成长的机会,接下来势必会反扑。这个时间点送宁雨荷入宫,那就是送筹码。”
谢呈砚摇头轻笑一声,宁雨荷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事,今日妗妗在花园阁驳了周静面子,成功挑明了局势,一切在明面上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鸿钧望着谢呈砚,这事情听起来有些诡异啊,最重要的是,完全看不出来藏在背后的猎手。
“宁枫可以死了。”
谢呈砚眼色一冷,森冷的话语决定了宁枫最终的归宿。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鸿钧颔首,行礼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谢呈砚看着供词,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后,将证词收起来放好,拿过兵书翻阅着。
借力打力,既然周家提过来橄榄枝,不发挥到极致怎么行呢。
“谢呈砚,你能不能管管我妹,都被你宠的上天了。”
褚凌虚急哄哄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就看到人跑进来,一脸幽怨的看着谢呈砚。
谢呈砚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大舅哥那生无可恋,略带狼狈的样子,好奇的挑眉。
“妗妗可不就是用来宠的么。”
谢呈砚慢悠悠的说道,在他看来,妗妗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闹腾点没啥事,只要不伤害到自己。
褚凌虚听着这话,抬起手拍了拍脸,眼神却恨不得刀了谢呈砚,都怪他,说什么给妗妗兜底,现在好了吧,地给翻了,还是自家的。
“兄长这是?”
谢呈砚望着褚凌虚拍打自己的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小兴奋。
“你知不知道妗妗那丫头刨了自家皇伯的坟啊!”
褚凌虚咬牙冷声说道,一个不留神,坟都给刨了,还是皇陵啊!
谢呈砚愣了一会,继续翻阅着兵书,这个信息有点儿大。
褚凌虚看着继续翻阅兵书不为所动的谢呈砚,愁眉苦脸的,伸出手抓抓头发道:“你这什么反应?”
谢呈砚翻了一页,方才道:“刨了就刨了,难不成先帝还能掀了棺材板起来算账不成。”
褚凌虚傻眼了,看着谢呈砚就像是在看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
“更何况,妗妗好端端不去刨别人的坟,偏偏选择了先帝的坟,肯定是有东西被她看上了,而先帝陵寝里面什么东西最值钱?”
谢呈砚不愧是把褚妗妗了解的一清二楚,对于褚妗妗刨先帝陵寝的原因,猜的十有八准,唯一不准的两分,或许是不确定褚妗妗是不是为了出气。
褚凌虚听到这话皱眉,微微低头,眼珠子转动着,随后抬起头道:“宸皇后的面具!”
谢呈砚点点头,除了这个东西,他想不出其他原因,毕竟宸皇后死的时候,就是戴着面具。
“刨坟一事,我想九皇叔知晓,还是他允许的,不然妗妗不可能真去刨坟。”
谢呈砚宽慰的说道。
褚凌虚看着谢呈砚辩解的样子,忒了一声道:“那你还真猜错了,我爹也是刚知道。”
谢呈砚拿着兵书的手一用力,随后轻咳一声道:“那也没关系,毕竟妗妗是先帝亲封的天朔长公主,上能斩君王,自然也包括已经逝去的先帝不是,更何况只是取东西,又不是鞭尸。”
褚凌虚闭嘴了,这人圆过去的能力是真的牛逼,果然当丞相的人不仅心脏,嘴巴还毒。
“兄长,争斗开始了。”
谢呈砚把兵书合上,望着褚凌虚轻声说道。我们闲散的日子要离开了,接下来就是血雨腥风了。
褚凌虚听着这话,抬起左手,从袖袋里面拿出一个信封,走过去交给了谢呈砚,语气有些生硬得道:“这是我这些年勘察的地方,因为不能暴露,只能暗中盯梢资助,现在你也发现了琅琊军残部,我觉得你有资格去带他们回家了。”
谢呈砚看着那信封,再看看褚凌虚,道了一声谢,双手接过信封,手指轻轻抚摸着信封,他知道,知道这信封里面是什么。
“好好养伤,再过些时日你就要娶我妹妹了,别到时候反过来我妹抱着你成亲。”
褚凌虚梗着脖子说道,他是见不得妹妹心疼他,他孤家寡人的,总得多几分念想不是。
“兄长大可放心,不会出现纰漏,那可是我渴求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