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林婉馨,傅西辞走进餐厅,刚好看见江雾将面汤喝尽,“有这么好吃?”
“可惜,这段时间,你就只能吃这一碗了。”
江雾不解抬头,却听他继续道:“我今天要飞德国,约了哈拉兴骨科医院的那位大拿利奥医生明天见面,我会试着尽快约上手术时间的,雾雾,等我好消息。”
他对她的称呼,不再是毫无感情的“江雾”,而是年少时的“雾雾”。
有些烫的面汤从食道落入胃中,温暖了整个身体,连带着心也暖暖的。
面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江雾一时间百感交集,却只能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傅西辞抬手看了眼腕表,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我把那边安排好,就给你打电话,你把公司的事放一放,调整好状态,好好准备手术。”
“雾雾,没什么事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答应我,这几天照顾好自己。”
“好。”
江雾放下筷子,拿起椅背上的领带替他系上,“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好,我走了,等我电话。”
傅西辞低头落下一吻,在门口站了良久,直到电话响起,才依依不舍上了车。
————
江雾接到傅西辞电话的时候,大伯江岳恒刚因为被曝挪用公款的事在她办公室内无能狂怒完。
她心情颇好的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朝抱怨着收拾地上文件的苏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雾雾,我约上手术了。”
就算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那头傅西辞的兴奋,“我把你的病历给利奥医生看过后,他说手术虽有难度,但能保证90%以上的成功率。”
“等做完手术恢复好,我们回国让曲老出康复方案,你的脚就有望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手术定在下周,我在慕尼黑离医院最近的酒店定好了套房,你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就过来,到时候我会去机场接你。”
闻言,江雾原本轻敲着桌面的手指一顿,不确定道:“真的?”
“真的。”
听筒里有杂音传来,傅西辞应该在户外,他在风中提高了音量:“雾雾,我说过会让你重新站在花滑赛场上,就一定能。”
“真好啊,雾雾,你能重新站在冰面上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哽咽。
反观江雾却显得平静了许多,她眼中带着期待,声音温柔:“嗯,真好,谢谢你,傅西辞。”
傅西辞独自一人在慕尼黑的街头,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摩挲着衣兜里的戒指,听着电话中江雾的声音,眼眶微红。
和江雾结婚两年,他还没向她求婚,也没和她举行过婚礼,外界更不知两人的关系。
他昨天在街头一眼便看中了一枚戒指,小指甲盖大的蓝钻四周围着两圈水滴状的钻石,和无数的碎钻组成了一朵闪闪发光的雪莲,同冰面上的江雾般一样耀眼。
他毫不犹豫便买了下来,想等她从手术室出来后便向她重新求婚,就像她重获的新生和两人重新开始的以后。
“雾雾,我很想你,我在慕尼黑等你。”
挂了电话后,江雾回味着通话,心跳越来越快。
90%的成功率!
她能返回冰面了!
她的脚能恢复了!
突然,她从大班台后起身,皮质老板椅的滚轮和地面快速摩擦,发出“骨碌碌”的声响,“苏禾,傅西辞说替我约上手术了,我的脚能治了!”
她快步走到正在整理文件的苏禾面前,一把将人抱住。
“真的?”
苏禾有一瞬间的迟疑,感受到滚烫的水滴落在颈肩才反应过来,随即也顾不上什么老板不老板,抓住她的肩膀,开心的跳了起来。
“一定是真的!”
“太好了老板,你的脚能恢复了。”
她一直知道不能恢复脚伤是江雾的心病,为此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这些年一直靠药物才能保持情绪稳定。
此刻知道她的脚能恢复,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是要准备去慕尼黑是吧?我们什么时候去?”
“哎呀,最近事情那么多,让大家加班能把事情处理完吗?”
一时间她慌乱起来,只恨自己跟在江雾身边三年还不能像她一般能独当一面。
“下周去。”
江雾用食指抹去眼角的泪花,恢复了些理智:“不用让大家加班,我自己过去。”
苏禾愣住,这三年来只要出国,她都是陪着的……
“苏禾,你得留在国内,帮我看着大伯,我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补齐资金,我怕我们都走了他闹出事。”
她之前去欧洲大半年,大伯趁着她不在挪用了近2个亿的资金。
看出苏禾的担心,江雾又道:“你放心,傅西辞在慕尼黑等我,有他在不会出事的。”
“你帮我守着大本营,我才能安心做手术。”
因电话中傅西辞说空出了时间,想让江雾陪着在慕尼黑附近的景点去走走,顺便让她放松心情。
江雾连续加了两天的班,将手上的工作忙完,提前三天飞往慕尼黑,可是走出接机口的时候却没见到原本说好要接她的男人身影。
林泽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陪着笑脸解释:“江总,老板临时有事去了瑞士的圣莫里茨,应该是你在飞机上才没看到他的短信。”
江雾拿出手机,开机,果然收到了傅西辞发来的信息。
他告诉她去瑞士是临时安排,让她在酒店好好休息,明天他回来再一起出去奥林匹斯公园露营。
他说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面对傅西辞如此直白的告白,江雾耳尖有些发烫,清了清嗓子,问道:“他自己一个人去的?有说是为了什么事?”
坐了近12个小时的飞机,就算是头等舱,也让人有些疲惫,她问得随意,没注意到林泽脸色有一刹那变的奇怪。
“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老板只说让我接您,这次过来因为有私事要办,公司总裁办的人没跟来,所以是他一个人过去的。”
林泽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雾的脸色,见她神情除了有些疲惫外并没什么不妥悄悄呼出口气。
“嗯。”
江雾点头,对林泽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耽误你工作了,辛苦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