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虎的一脚踹碎了那简易机关,符纸在空中飘散,零乱地落在泥水里。
林寒月和周远山的心也随之跌入了冰谷。
陈小虎的咆哮仍在耳畔回响,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到底懂不懂!”陈小虎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吼,每字每句都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愤怒,“我受够了,已经被这山村、这灵泉压得喘不过气!你们的这些破办法,纯粹是浪费时间!”
林寒月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扎进掌心,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和些:“小虎,你听我说,我们都理解你的压力,但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冷静思考,找到最稳妥的办法。”
周远山也试图缓和局势:“小虎,你这样破坏,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我们都在为了保护灵泉和山村努力,你也不例外。但慌乱中做出的决定,往往是最不可靠的。”
陈小虎显然听不进去,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你们懂个屁!你们对灵泉的感情,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如同水中捞月,虚幻不实。我却是实实在在,用命在守!你们的温柔手段,只会让一切付诸东流!”
话音未落,他竟又朝另一个机关冲了过去。
林寒月和周远山同时意识到,他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以免陈小虎做出更加不可挽回的举动。
林寒月一个箭步冲上前,试图拦住他,但她并不想使用暴力手段。
她低声喝道:“小虎,住手!”
陈小虎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根本停不下来。
周远山见状,迅速绕到他侧面,一只手轻轻搭在陈小虎的肩膀上:“小虎,冷静下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陈小虎猛地甩开周远山的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谈?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这些旁观者,永远不会理解我的痛苦!”
林寒月见状,心中一沉,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硬碰硬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的,我们不谈了。但你必须先停下来,别再破坏了。我们可以一起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陈小虎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愤怒和固执所取代。
他显然已经失去理智,无法冷静思考。
林寒月和周远山交换了一个眼色,心知肚明,他们必须先暂时避开陈小虎,找到方法稳定他的情绪。
于是,两人迅速离开现场,朝村口的方向走去。
“我们得尽快找到原因,不能让小虎继续这样下去。”林寒月边走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周远山点头赞同:“是的,他这种状态,非常危险。我怀疑是之前吴瞎子的邪术还残留在他体内,影响了他的心智。”
林寒月想起之前与吴瞎子对抗时,陈小虎曾被邪术击中过。
她眉头紧锁,眉头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对,我也这么想。我们要找到魏道长,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分析。”
来到魏道长的住处,林寒月和周远山迅速说明了情况。
魏道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这很有可能。我之前和吴瞎子交手时,就发现他的邪术非常诡异,能够在人的体内潜伏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发作。”
魏道长仔细检查了陈小虎的状况,没过多久,他便皱起了眉头:“看来你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陈小虎的体内确实有邪术残余,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智。如果不及时处理,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
林寒月和周远山对视一眼,心头的沉重感愈发明显。
他们决定继续深入调查,找到更多线索。
想起马村民曾与陈小虎关系较好,他们决定去找他了解情况。
马村民见到两人,显得有些惊讶:“怎么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林寒月开门见山地问道:“马大哥,我想问问你,小虎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马村民回忆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几个月前,小虎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盒子,当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从那之后,他的情绪有时候会变得很不稳定,但我们都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没怎么在意。”
林寒月和周远山对视一眼,心中更加坚定了他们的猜测。
他们感谢了马村民,迅速返回魏道长的住处,与魏道长和苏药师商量对策。
在魏道长和苏药师的协助下,林寒月和周远山开始尝试破解吴瞎子的邪术。
他们根据魏道长提供的方法,结合苏药师的药物,对陈小虎进行了初步的治疗。
陈小虎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依然对他们充满敌意。
他紧闭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不会成功的,这是徒劳。”
林寒月心知肚明,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她轻叹一声,坚定地对周远山说道:“不管多难,我们都要帮小虎解放心灵的桎梏。”
周远山点头应道:“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再受这折磨。”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有了一些头绪时,陈小虎突然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说道:“你们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吗?”陈小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嘴角勾起一抹让人脊背发凉的冷笑,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你们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话音刚落,林寒月和周远山还没来得及细品他这话里的深意,就感觉周遭的气氛不对劲了。
这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孙鸿儒那老狐狸耳朵里,他一听说林寒月他们在调查陈小虎黑化的事儿,立马就坐不住了,嘿,这老小子,坏水儿一箩筐!
孙鸿儒那叫一个“运筹帷幄”,暗中就派了些不三不四的人,开始给林寒月他们的治疗过程“添砖加瓦”。
苏药师这边正给陈小虎调配解毒清心的汤药呢,不是缺了关键的药引子,就是好不容易熬好的药汤,端到陈小虎面前,他死活不喝,甚至有一次,那药汤还莫名其妙地泛着一股怪味儿,跟臭水沟捞上来似的,苏药师差点没当场yue出来。
更阴损的还在后头呢!
村子里,一夜之间,各种版本的谣言就像春雨后的蘑菇,呼啦啦全冒出来了。
说什么林寒月他们妒忌陈小虎年轻有为,想抢班夺权,故意把他弄疯了,好独吞灵泉的好处;还有的说,他们其实是跟吴瞎子一伙的,演了出苦肉计,就是为了把陈小虎这个绊脚石给踢开。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有些本来就脑子不太灵光的村民,耳朵根子又软,听风就是雨,看林寒月他们的眼神都带上了十二分的怀疑和戒备,甚至有几个大妈在背后指指点点,嘀咕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他们耳朵里:“哎,你看他们几个,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
林寒月气得脑门子青筋都突突直跳,这孙鸿儒,釜底抽薪玩得是真溜啊!
周远山也是脸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对林寒月低声道:“这老小子,是想让咱们后院起火,里外不是人!”
林寒月咬着后槽牙,目光扫过村口那几个交头接耳、不时朝他们这边瞟的村民,冷哼一声:“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