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哥,你说找个仙道功法怎么这么难啊,咱们离开高岩城跑去仙道门派拜师,人家能收留咱们不?”
在回去的路上,赶车的吴榆忽然问道。
“介子山在大月国、昆仑山在西域、蓬莱仙山在东海,铁牛山在南海,你说这四个地方你怎么去?”段义在车内笑着问道。
“也是啊,离着太远了,即便是最近的大月国也有几千里。”吴榆的语气中带着巨大的失落。
“别着急,你才刚入强体境不久,先巩固着境界,功法肯定有办法的。”段义安慰他。
“仙道功法不行,至少也要弄个武道功法,咱们加油修炼,全都变成一品高手。”吴榆豪气干云地吼道。
“好,一定。”段义笑着答应。
吴榆在车外呵呵笑着,嘴里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段义不时回应两句,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手中那只青色的玉笺上。
这玉笺拿在手上,隐约有灵气流转,不但是气道功法,而且还是气道功法中非常高级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想要成为修炼者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有实力强大的修炼者教导。
所谓的实力强大,至少也是三品以上的高品强者才行。
段义曾经偷偷去求过周奉孝,让他随意教导自己一种武道功法。
但周奉孝拒绝了,因为没有段涯的允许,没有人敢教导段义功法。
甚至有一次,他在高岩城内,遇到了一位落魄的南夏武者。
段义连哄带骗外加一千两银子,终于让那人答应教导他武道功法,但仅仅过了一天,那名南夏的高品武者就死在了高岩城外。
至于原因,段义不知道,也不想猜。
但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找人教导过自己,全身心地寻找修炼功法。
根据功法秘籍自行参悟,就是成为修炼者的第二种方法。
但问题是,他在高岩城想尽了一切办法,不管是仙道、丹道、佛道、儒道、武道、剑道等等,所有南夏人的修炼之法一个都没有获得。
他甚至怀疑,高岩城所有的武道功法是不是都被段涯给提前毁掉了,若不然这商品五花八门的高岩城,为何偏偏找不到一本武道功法呢。
现在段义手中,终于有了功法,还是非常高级的功法,但却是被南夏视为旁门左道的气道功法,这让他产生了犹豫。
“吴榆,连空的气道功法玉笺在我手里,你可想看看?”段义试探地问道。
“不要,这种旁门左道我要是学了,我家里人能打死我,再说了,兄弟们岂不是笑我一辈子。”吴榆的声音在马车前传来,态度坚决。
段义听完先是一愣,一个流民家庭的孩子,修炼了功法就有可能成为强者,甚至可以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但即便是这样都不愿意学习气道功法。
思想就像是一道枷锁,锁住了很多人。
但段义可以理解,吴榆、狗子等人都是从南夏流放而来的刑余,虽然已经是这幅田地但家族中人依旧传承着南夏的思想,这是一种传承也是一种坚守。
他笑了一下,轻轻点头,然后将玉笺收了起来。
但这时候,马车前的吴榆惊呼一声,然后马车急速停了下来,因为惯性让段义身体前冲,差一点就撞在车厢上。
“什么情况?”段义奇怪地问道。
他们虽然已经进入了内城,行人明显的增多了,但他的车可是有城主府的标记,路上的人见到会提前闪躲,这种急刹车肯定是遇到了突发情况,致使吴榆猛拉马缰绳导致的。
“义哥,有个疯和尚忽然跑出来,差点撞上。”吴榆带着怒气的声音从马车前传来。
段义撩开车前的帘子,朝着外面看去,果然看到在车前边,正站着有一个邋里邋遢的和尚。
这和尚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破烂的袈裟,浑身上下都是都满是污秽,眼神空洞仿佛死了一般。
他的手上拿着一块破漆黑的木头,嘴里边念念有词,因为声音很低不知道说着什么。
“喂,疯和尚快点躲开,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撞死你。”吴榆朝着那疯和尚喊了一句。
谁知那疯和尚听完,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炸了,炸了,出来了,出来了......”
声音不再是小声呢喃,而是变成了高声大喊,吓得旁边一些路人匆忙跑开。
“是不是找死啊,滚开......”
吴榆正想提鞭子抽打那和尚,却被段义给制止了。
他撩开车帘子下了马车,走到了和尚身旁,朝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有些惊讶。
这和尚虽然邋遢,袈裟满是污渍并且已经破了几个洞,但他看出这袈裟的布料不俗,而且这和尚五官端正充满了正气,或许在没疯之前也是一位得道高僧。
“是不是饿了啊,来给你钱,去买点吃的吧。”
段义掏出一块银子,将银子塞在那和尚手里,顺便将那和尚拉到了路边。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段义竟然给了疯和尚这么大一块银子,顿时一愣,然后眼神露出了各种表情,有鄙夷、有羡慕、有火热、有气愤......
“人傻钱多的玩意,怎么给一个疯和尚这么多银子啊,有病啊。”
“真是败家子啊,城主府都快被他败光了,段城主的耻辱啊。”
“拿银子至少也有三两吧,就这么给一个疯和尚了,疯了吧。”
各种议论声,传来段义却不在意,反正已经习惯了。
他的目的其实就是将这疯和尚拉到一边,然后就转身上车,这时候却被那疯和尚一把拉住了。
周围人顿时露出一股子幸灾乐祸的表情。
“让你装好人,这下被缠上了吧。”
“这疯和尚也不傻啊,估计是还想要银子吧。”
......
段义也很奇怪,转身看向那和尚。
只见那疯和尚咧着大嘴,凑到段义耳边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炸了、炸了,那东西出来了,六十年了,出来了。”
段义急忙剥开他的手,随口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但这时候,那疯和尚却把那块漆黑的木头块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哈哈笑着朝一旁跑去。
段义看着手里那漆黑的木头也有点蒙,不知道这疯和尚是什么意思。
周围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块银子买了一个木头,果然是人傻钱多啊。
段义也有点郁闷,自己施舍怎么就成了买了。
而且那木块上都是漆黑的泥土,弄得他满手都脏了,刚想扔掉,忽然就感觉那漆黑的木头上隐约有灵气流动。
段义一愣,猛然想到既然这疯和尚可能不一般,想必这块木头也不是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