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蒙蒙的雾气在眼前散开时,魏仁正死死揪着仙鹤脖颈处的羽毛。
这只通体雪白的白鹤突然在半空来了个急刹车,躲开前方冲来的同类,差点把魏仁甩进下方翻涌的云台。
他惊呼一声搂住了白鹤的长脖,随后指挥着白鹤再次贴着云台飞行。
\"太残暴了~,简直就是一群野蛮人!\"
话音未落,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只羽毛倒竖的仙鹤,骑在上面的黄衫修士正抡着胳膊疯狂拍打鹤背:\"驾!驾!给老子撞飞那小子!\"
魏仁的白鹤灵巧地侧身避让,两鹤相错的瞬间,魏仁仙鹤尾羽突然迸出三寸青光。
黄衫修士惊讶之余,抬起手掌想要遮挡,却见那青光\"噗\"地化作一摊粘稠液体,兜头浇了他满脸。
\"这...这是什么?\"
修士惊恐地抹了把脸,而后一股异味直冲天灵。
“啊~他妈的,是屎!”
没有理会对方的惨叫,魏仁的白鹤趁机冲出云台,振翅高飞。
而冲出云台的刹那,魏仁无意中看到云台之中,有一行字微微闪烁着荧光。
“剑意通灵,不滞于形。鹤鸣九皋,观纹辨意。”
“观纹辨意?什么纹?”
魏仁心头疑惑,垂目思索之际,忽然发现自己身下的白鹤,其颈羽根部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随着微风拂过而微微发亮。
\"莫非...\"
他福至心灵地伸手按住纹路。
指尖触到一片温热时,白鹤突然仰颈发出清唳,口中喷出的气流裹着枚枣核大的光球——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
“嚯~”
魏仁伸手要去拿住,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
“假的?”
魏仁疑惑,然而下一刻,自己的手掌上便传来了无数针刺般的痛感,迫使他连忙将手抽回。
“不是假的!”
在魏仁抽回手掌后,断剑径直盘旋于白鹤头顶。
“这难道就是剑意?”场中众人纷纷惊呼。
虽然这柄断剑其貌不扬,但却是他们中间唯一一个自白鹤体内剑意彰显出来的。
“厉害!阁下英武非凡,竟能彰显剑意,实在令我心向往之,不知阁下可否助我一力?”
下方突然传来一道赞扬声,让魏仁嘴角不禁弯出了弧度,可随后而来的刺鼻气味又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向下看去,却见刚才誓要拿下自己的黄衫修士,此时正一脸谄笑的看着自己。
魏仁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惊声道:“哥们,你脸上涂的是屎吗?”
黄衫修士面色一僵,犹豫了半晌,或许是终究不能做到唾面自干,扬起手臂狠狠的拍在白鹤后背:“妈的,撞上去!”
而魏仁此时却不急于仗着剑意将黄衫修士淘汰出局,反而乘着仙鹤与他玩起了你追我赶的“调情”戏码,不断的在云台中穿梭。
另一边,在看到魏仁成功彰显剑意后,场中各处便传来阵阵呼喝声。
某个骑着仙鹤的女修,为了能将剑意凸显,胡乱地拍打着鹤背。
\"快吐剑意啊!你早上没吃饱吗?\"
而她身下的仙鹤突然扭头啄了她发簪一口,引来一阵惊呼。
还有一位修士正用额头猛撞仙鹤头顶肉冠:\"给我吐剑意啊!\"
却见那仙鹤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甩头,那修士顿时如断线风筝般飞向云海。
更惨的是有个修士发现拍打仙鹤翅膀能激发剑意,正抡圆了胳膊疯狂扇鹤,结果人鹤双双坠落。
整个云台已然乱成一锅八宝粥。
真正的转机出现在云台西侧。
有位青衫修士发现每当仙鹤翅膀拂过云台雾气,羽尖便会凝结出霜花状的剑意。
他不再胡乱驱使坐骑,反而放松下来,任由仙鹤翱翔。
当鹤翼第七次擦过云漩时,霜花突然炸裂成漫天冰晶,凝成柄通体剔透的寒玉剑。
“哈哈哈,妙哉,妙哉。还真能如此!”云端传来赞许。
只见那修士并指轻点冰剑,寒气顿时化作锁链缠住三只横冲直撞的仙鹤。
被束缚的修士急得拍打鹤背,但他们的剑意刚一冒头就冻成了冰棍。
“剑意是这样用的?”
魏仁“逃窜”的过程中,也在时刻注视着其余人的举动。
见有人已经能够运用剑意,当下便重点看了过去。
“小子,你跑什么!来啊,来和我碰一碰啊!”
身后黄衫修士的叫嚣声不绝于耳。
魏仁回头看去,可他的眼神中却并没有流露出愤怒的情绪。
短暂的思考后,魏仁停了下来,转身面向紧追不舍的黄衫修士。
黄衫修士对这突然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拉住身下白鹤的脖颈,同样止住了身形。
彻底停下后,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好整以暇的魏仁,咽了口唾沫。
“道...道友,不至于吧,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好歹有点同情心啊。”
黄衫修士的确不是非要与魏仁不死不休,反而巴不得离他远一点。
可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找到白鹤的剑意,还与魏仁闹了一些矛盾。
不敢说会不会有人将自己淘汰以换取魏仁的好感,从而得到彰显剑意的方法。
因此,在发现魏仁并不打算说,还想要好好调戏自己之时,他便有了一个想法——演下去。
这个好处可就太多了,演戏的过程中,自己同样可以有时间好好摸索,
而且,旁人都能看出来魏仁的想法,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多管闲事,对自己出手。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魏仁没有玩腻的基础上。
此时,见魏仁不想再跑,黄衫修士心里忍不住嘀咕:“是不是自己演得太过了...难道是自我骂的太狠了?这不可能啊,我最多就是叫他‘小子’,都没骂他畜生王八蛋呢,他不可能这么小心眼吧。”
黄衫修士的心里不断进行着自我批判。
“我为什么要有同情心。”魏仁开口。
“啊?我这一脸的...不就是你造成的!现在你和我说没你的责任?”
黄衫修士壮着胆子反驳道:“要不是你,我能这样吗?”
“可是,最开始不就是你一直在追我吗?”
“那...那是和你闹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