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天池深处还潜伏着一条三十多米长的蛟蛇,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小芷补充道。
石坚一怔,随后摆手:“异虫尚可应付,但这蛟蛇实在不敢妄想。
没有避水诀护体,那蛇一旦入水,我岂不是徒劳无功。”
小芷轻哼:“管他呢,我帮你谋划至此,你总该赏我几只异虫吧?”
石坚疑惑:“仙子收集异虫有何用途?”
“傻瓜,当然是用来御兽!”小芷叹气,“莫非你以为是用来食用?”
石坚更觉惊奇:“御兽?”
心中暗自纳闷,这女子行为实在怪异,竟对御兽如此执着,堪称异类中的异类。
嘴上却应承道:“仙子放心,我定为你觅得一只强大的异虫。”
小芷双眼放光:“最好就是六翅金蝉!”
石坚苦笑:“我会尽力而为。”
“这就够了。”小芷拍掌转身,“差点忘了一事,今日还未向师父讨要丹药,嘿嘿,过些时日我便能化形。”
至于为何偏爱六翅金蝉作为御兽,而非召唤其他生物,自然只是小芷个人喜好使然。
目送小芷离去,石坚目光坚毅:“南疆,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诸多区域尚未被修行者踏足,或许能找到一些异虫。”
心中如此盘算,石坚立即返回住处着手准备。
干粮、解毒丹、符箓等物品一一备齐,向宗门报备后便迅速出发。
……
“上仙,嘿嘿……”小芷靠近,眉眼间带着讨好的笑意。
顾天自然清楚她的意图,心念微动,取出一颗丹药递给她。
小芷欢欣地吞下丹药,靠在椅背上说:“我刚让石坚前往南疆,上仙觉得他有可能捕获六翅金蝉吗?”
顾天心中思索,掐指一算,点头回应:“卦象显示吉兆,应该可以。”
风水奇门与推演之术,让顾天获益良多。
然而,即便有此道法,也只能大致推测,若想精确推算具体事物或未来数百乃至千年的变化,实属无稽。
小芷听闻,兴奋不已:“哇,六翅金蝉!我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御兽了。”
说完,她在椅上翻滚一圈。
片刻后,恢复平静,又问:“上仙,您要不要异虫?”
“不用。”顾天摇头。
六翅金蝉虽强大,不过终究是虫子,对提升自身战力帮助有限。
若是想养宠物,倒不如养只猫耳娘之类的。
这种念头稍纵即逝,随即被顾天抛诸脑后。
事实证明,即便拥有先天之体,他的本性依旧未变,仍是那个熟悉的模样。
察觉这一点,顾天不仅没有失落,反而感到欣慰。
无论是武道还是仙途,若最后连最初的自我都遗失,那将是极为可怕的事。
任家镇。
“我秋生回来了!”
再次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秋生恍若隔世。
昔日,他不过是个初窥门径的学徒;如今,已是卓然一方的高手,加之泰坦巨蟒的助力,纵使面对这个时代呼风唤雨的军阀,他也敢豪言:尽管放马过来!
无论他自身的力量,还是泰坦鳞甲的防御,都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一切火器黯然失色。
即便是上界所谓的穿甲弹,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挠痒般无伤大雅。
在这一片土地上,他已然无敌。
文才与林九同样心绪复杂。
然而,林九久经风浪,神色依旧沉稳,稍作停顿后说道:“莫要太张扬,免得遭乡亲们取笑。”
秋生与文才闻言收敛情绪,点了点头。
但那脚步声轻快不少,旁观者皆能看出两人掩饰不住的得意。
行走间,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前来,说道:“九叔,我家老爷邀您过去一叙。”
“是任老先生?”林九驻足。
管家颔首:“正是。
老爷特地请您商议要事。”
林九点头:“带路吧。”
秋生与文才齐声问:“师父,我们能一起去吗?”
林九刚欲呵斥,却听管家笑道:“道长无需顾虑,两位既然同行,就让他们随行便是,想来老爷不会介意。”
作为镇上的名门望族,任家迁坟这种大事自是广而告之,无需遮掩。
况且只是请两个年轻人赴宴,管家也乐得顺水推舟,借此拉近与林九的关系。
在这个年代,人们对道士、和尚、木匠等职业颇为敬畏。
不,在这个世界,这并非迷信。
因为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种种异象,鬼怪、僵尸绝非虚构,而是活生生的存在。
“多谢。”林九点头,看着局促的二人说道,“跟上吧,还犹豫什么?”
“是,师父。”
很快,四人抵达了一座西式茶楼。
管家交代几句后离开,任发与林九、秋生三人对坐。
“九叔想喝点什么?”任发笑意盈盈,“要不是你们回来,我还真不敢托付给其他人。”
迁坟关乎风水,在这个充满神秘力量的世界里,人们对风水尤为看重。
通常,若非信得过的道士,这类事绝不会交给外人处理。
乡民们往往只找熟悉的老乡协助。
即便任老太爷的旧坟,也是由邻村的人操办的……
外来道士纵使技艺超群,也难以赢得信任。
林九在此地多年,声名早已远扬。
十里八乡若有法事,第一个想到的必是他。
任发递过菜单,说:“一杯咖啡,加糖,再来份蛋挞。”林九熟练地点单,让任发颇感意外。
这段时间,林九跟随顾天和刘子晋,见识了不少西洋事物,还学会了冲泡咖啡。
但他内心更偏爱国粹,却因顾及身份,选择了西点,以免显得孤陋寡闻。
林九点完单,秋生文也随之叫了饮品。
片刻后,气氛平静下来,任发说道:“九叔,家父的坟我打算迁移,不知您是否方便?”
林九沉吟道:“迁坟不如不动,任老爷不妨再斟酌一番?”
“这是家父遗愿,作为儿子,我别无选择。”任发苦笑道,“近年运势不佳,或许与坟地有关,烦请九叔助我一臂之力。”
林九点头:“既如此,两天后如何?那天吉时,你备好所需物品,届时我来办理。”
“需要准备什么?”
文才:“当然是准备钱。”
林九冷笑,文才颤抖不已。
他看向任发,告罪后交代了事情。
正事结束,刚准备离去,只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上楼而来,直接走到任发身旁,柔声唤道:“爹爹!”
她身穿西洋裙装,装扮独特,与时代格格不入,宛如公主。
加之她身材挺拔,容貌出众,堪称难得一见的佳人。
任发忙介绍:“婷婷,来认识一下,这是九叔,远近闻名的高人。”
任婷婷内心不屑,未见过鬼怪,学了些洋知识便自视甚高,对道士之类的事物毫无兴趣。
但她的教养很好,又很孝顺,听后恭敬行礼:“见过九叔。”
“任姑娘无需多礼。”林九眼神扫过两人,发现他们目光呆滞,隔空轻拍二人,令其恢复清醒。
片刻后,林九一行人下楼,秋生和文才仍依依不舍。
“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多留几天?”
二人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林九冷哼:“看看你们的样子,谁会看上你们真是奇怪。
我们是出家人,清苦惯了,别总想着娶富家女。”
茅山虽不禁婚娶,但严禁用道法谋财。
想靠做法事积攒财富,供养千金,林九认为绝不可能。
即便拥有强大力量,他也未被迷住,坚持自己的原则。
秋生与文才相视一笑,对此心知肚明。
“师父,说不定她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呢?”文才自信满满。
秋生大笑,林九无奈摇头,不再搭理这个自恋的家伙。
文才满腹疑惑,自己修为已有所成,难道还不够好看?
当然,这所谓的“好看”不过是文才的自我感觉罢了。
功体之法并非妖怪化形,无法随意选择形态。
只能说修炼有成后,皮肤会变得细腻,身体也能趋于纤瘦。
但脸型轮廓并不会因此改变。
所以,文才如今依旧是个清瘦、白净却难称俊朗的男子。
另一边。
石坚依靠双脚踏入南疆腹地,一路行来,愈发感受到自身力量的强大。
双足胜过车马,双手足以驱逐妖魔。
途中无论是妖魔还是匪徒,皆被他打得心服口服。
“入山即是南疆深处。”
石坚精神振奋,毫不犹豫地踏入这片昔日的险地。
恶臭扑鼻,振翅声响。
刚入此地,石坚便嗅到腐叶气息,看到虫群飞舞。
他神情镇定,毫不在意,以心神探查四周,搜寻异虫踪迹。
嗡——
一只虫子落在肌肤上,他轻拍即死,掉落尘埃。
行至半日,石坚一无所获,停下进食干粮,稍作休整后再度深入。
“若这般容易得手,又怎轮得到我?”石坚暗自鼓励,渐行渐深。
忽然,目光一凝,他发现前方隐现一个幽深洞穴。
且洞口透出奇异气息,令他隐约感到危机。
见状,石坚非但未退,反觉惊喜。
“或许机缘就在其中!”
念头闪过,脚下加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两刻钟后,狼狈不堪的石坚自洞内冲出,满脸掩饰不住的狂喜。
“六翅金蝉,十余枚卵,应当能孵化。未曾想我石坚这般好运,仅一日便觅得目标。”
心中畅快,身影如电,瞬间隐入林间,转眼不见踪影。
幽深山洞内,雷光交织。
片刻后,两道金色光影破空而出,宛如闪电定格虚空,竟是两只金蝉,羽翅锋利,散发凶狠气息。
金蝉盘旋空中许久,毫无所获,复归洞中。
此时,石坚已逃离南疆,踏上返茅山之路。
任家镇。
两天时光匆匆流逝,林九、文才、秋生齐聚任家祖坟前,着手迁坟。
“师父,这里不太对劲。”秋生注视坟地,神情凝重。
修行有成的他能施展多种道法,察觉到了异常。
“胡说什么!”阿威随意打扮,帽子歪戴,怒视秋生。
腰挂手枪,他无所畏惧,除镇上权贵及上级外,皆不放在眼中。
秋生:“没跟你说话,退下。”
阿威拔枪欲怒,忽见众人正用绳索吊起棺椁。
埋葬二十年的棺木完好如初,透着阴冷气息。
砰!
瞬间,棺盖炸裂,一黑影疾射而出,直扑任发。
“啊……”
变故陡生,场面大乱,众人惊叫连连。
任婷婷难以置信,棺中之物竟突然跃出。
林九皱眉:“秋生护人,我对付僵尸!”
文才面貌虽丑,性情善良,早已冲上前,以拳力将飞出的棺材击飞,避免伤及旁人。
“这……”见文才一拳轰飞沉重棺板,任发震惊不已。
任家用的是顶级棺木,每片重达百斤,加之地下浸泡二十年,更加沉重。
却被眼前之人轻易击飞!
实在匪夷所思。
阿威尴尬收手,掏枪动作戛然而止。
这些人如此强大,他的枪法还管用吗?
正思索间,林九已化作一道幻影,直面任老太爷。
林九眼力非凡,能清晰辨识任老太爷的模样:身着前朝官服,面色铁青,獠牙尖长,凌空飞起。
他不惧阳光,又有飞天之能,显然是飞天僵尸。
“二十年怎能培育出这般僵尸?定是背后有人作法!”
砰!
一拳挥出,僵尸如炮弹般砸回地面,深陷一米多,仅露一颗头在外。
周围地面亦塌陷大片,破坏力惊人。
“任老先生,我将这僵尸击伤,该无妨吧?”林九转身问任发。
任发见到那双血红、狂暴的僵尸,哪敢应声。
“九叔自行处置即可。”
此物六亲不认,若处理不当,自身恐遭殃。
听罢,林九举手拍落,僵尸瞬间碎裂。
看向帮忙的人群,说道:“拾些干柴,将它焚烧。”
任婷婷声音微颤:“父亲,这是什么?”
秋生:“僵尸。任家这片地风水虽佳,却被改了格局,成了一处养尸之地。且近期似有人施法,催发了这僵尸,否则,此僵尸岂会白日现身。”
“何人与我任家为敌?”任发心生恐惧。
阿威硬着头皮站出:“姨父,谁敢为难任家便是与我作对。”
任发看着阿威,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