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抬手掸了掸衣角,神色淡漠。对他来说,刚刚暗巷里那场血腥厮杀不过是家常便饭。
之前闯荡内地黑市,他偶尔也会陷入刀光剑影的险境,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1961年的香江,叮叮车穿梭在街道,街边报刊亭张贴着港片海报,不远处的黄包车车夫一边擦汗一边招揽着生意。
街边茶餐厅飘出云吞面与菠萝油的香气,处处透着蓬勃又复杂的气息。
陈向阳抬眼望向灯火璀璨的街道,脑海中浮现出香江夜总会纸醉金迷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旋即朝着“丽池夜总会”走去。
那里有醇酒、美人,能让他暂且忘却纷扰,尽情放纵。
踏入“丽池夜总会”,奢靡之气扑面而来。巨大的水晶吊灯高悬头顶,华光四溢,将舞池照得亮如白昼。
舞池里,身着亮片紧身短裙的舞女们,随着动感的音乐尽情扭动腰肢。
陈向阳刚在角落落座,舞女阿媚便摇曳生姿地走来。
她留着利落短发,一双媚眼勾魂摄魄,亮片短裙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举手投足间尽显热辣风情,娇声说道:“先生,一个人多无趣,不如请我喝杯酒?”
陈向阳笑着伸出手,顺势将阿媚往自己身旁一带,动作亲昵,阿媚娇笑着轻推他,却又顺势靠向他。
还没等陈向阳回应,舞女美凤也快步凑了过来。
美凤长着圆圆的脸蛋,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头微卷长发披在裸露的肩头,低胸吊带短裙将她衬托得既甜美又性感 。
她娇嗔道:“别听她的,我陪先生聊天才有趣呢。”
陈向阳闻言,伸手轻轻抚上美凤的手臂,“那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样。”美凤佯装生气,拍开他的手,却又亲昵地贴在他身旁。
陈向阳嘴角上扬,抽出一张二十港币的纸钞,打了个响指招来侍者:“给这两位小姐各来一杯招牌鸡尾酒,再给我上瓶你们这儿顶好的威士忌。”
阿媚和美凤眼中闪过惊喜,阿媚紧紧挨着他,手指把玩着他的领口;美凤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帮他修剪雪茄,身体有意无意地蹭着他。
此时,歌姬婉晴登台献唱。她身着一袭大红色高开叉低胸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腰肢与傲人曲线 。旗袍上绣着细腻的金色丝线,随着她的走动,丝线闪烁微光。
婉晴肌肤胜雪,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修长的天鹅颈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她领口开得极低,深邃的事业线呼之欲出。一头如墨长发盘成精致发髻,几缕碎发垂在白皙脸颊边,更添几分慵懒妩媚。
她启唇轻唱,歌声宛如夜莺啼鸣,婉转悠扬,每个音符都饱含深情,在高低音间自如转换,听得台下宾客如痴如醉。
一曲唱罢,陈向阳被婉晴的歌声深深打动,从怀中掏出一张100港币的纸钞,这可是普通打工者一个月的工资。他打了个响指,示意侍者将赏钱送上。
刹那间,周围一片哗然。其他宾客纷纷投来惊羡目光,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随之而起:“这出手也太阔绰了!”
舞女们眼中满是羡慕,阿媚和美凤不自觉地贴得更近,似是想沾上些豪气。
婉晴收到打赏,眼中满是惊喜,整理了下旗袍,款步走到陈向阳桌前,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又带着感激:“多谢先生厚赏,您的慷慨让我倍感荣幸。”
陈向阳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你的歌声担得起这份赏钱,以后有机会,还要再唱给我听。”婉晴脸颊微红,轻声应下,才莲步轻移回到后台。
然而,台下有几个醉醺醺的男人,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婉晴。
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趁着酒劲,在婉晴下台路过他们桌时,伸手去抓婉晴的手臂,嘴里还嘟囔着不堪的话语。婉晴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陈向阳瞧见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身边的舞女,几步冲了过去,大喝一声:“放开她!”
那几个男人转过头,满脸不屑。为首的胡茬男瞪着陈向阳,骂道:“小子,少他妈多管闲事,识相的滚一边去!”
陈向阳哪肯退缩,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胡茬男的手腕,用力一拧。胡茬男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婉晴。婉晴惊慌失措地躲到陈向阳身后,眼中满是感激。
“你敢动手?兄弟们,给我揍他!”胡茬男恼羞成怒,叫嚷着。他的几个小弟立刻围了上来,摩拳擦掌。
一个瘦高个率先发难,高高跃起,右拳带着呼呼风声,直朝陈向阳的面门砸去,拳风凌厉,好似要一拳将他击倒。
陈向阳眼神一凛,身体迅速向右一闪,那凌厉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趁瘦高个落地还未站稳,陈向阳猛地一个转身,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如同一根钢鞭,重重地抽在瘦高个的腰侧。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瘦高个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旁边的桌子上。
桌上的酒杯、餐具稀里哗啦地摔碎一地,他自己也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半天爬不起来。
这时,一个矮胖痞子从侧面冲来,身体前倾,张开双臂,妄图将陈向阳死死抱住。
陈向阳不慌不忙,在矮胖痞子即将近身的瞬间,突然高高抬起膝盖,如同一发炮弹般,狠狠顶在矮胖痞子的脸上。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矮胖痞子的鼻子瞬间鲜血四溅,鼻梁骨像是被直接撞碎。
他惨叫着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双手捂住脸,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胡茬男见状,满脸狰狞,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卯足了劲,朝着陈向阳的脑袋狠狠砸去,啤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呼呼的风声。
陈向阳反应极快,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伸出右手,一把精准地抓住胡茬男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胡茬男的手腕传来骨头错位的声响,啤酒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紧接着,陈向阳趁着胡茬男吃痛,身体前倾,一记凶狠的肘击重重地砸在胡茬男的太阳穴上。
胡茬男两眼一黑,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其他几个痞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窜。陈向阳哪会轻易放过他们,几个箭步追上,对着逃跑的背影就是一脚飞踹,将他们逐个放倒。
混乱中,夜总会的保安终于赶了过来。他们手持警棍,迅速将陈向阳和那群痞子分开,场面这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婉晴从陈向阳身后走出,眼神中满是崇拜与感激,轻声说道:“先生,我下班了,不知能否请您一起吃个饭?”
陈向阳微微一怔,旋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