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烈日高悬,四合院像是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烘烤着地面。
棒梗和院里几个孩子正窝在角落玩耍,他们手中的一个自制弹弓,成了这场冲突的导火索。
那弹弓用树枝和橡皮筋简单制成,在物资匮乏的当下,对孩子们来说可是宝贝。
本来小伙伴们说好了,大家轮着玩的。可是棒梗平日里被贾张氏惯得飞扬跋扈,在院里向来是说一不二,此时哪肯将弹弓拱手让人。
只见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大院李家的小子,伸手就用力推了过去。李家小子猝不及防,一个踉跄。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擦破了皮,殷红的血渗了出来,疼得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棒梗,你干啥呢!”李家小子边哭边喊,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不就是个弹弓,凭啥你一直霸占着!”
棒梗梗着脖子,小脸涨得通红,满脸不服气,大声叫嚷道:“就不给你,我先拿到的,想玩自己做去!”
说完,还故意将弹弓在手里晃来晃去,那嚣张的模样,好似在向所有人挑衅。
其他孩子见势不妙,吓得赶紧跑去李家报信。没过一会儿,李家大哥李勇就气冲冲地赶来了,身后跟着一群李家的大人。
李勇身形高大,几步就跨到棒梗面前,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领,双眼瞪得像铜铃,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这小崽子,咋欺负我弟弟呢?赶紧道歉!”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但他那被惯坏的性子,让他即便害怕。
嘴上仍不饶人:“我就不道歉,是他先抢我弹弓的!”李勇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气得扬起手就要教训棒梗。
就在时候,贾东旭从屋里出来,瞧见自家儿子被人揪住,瞬间火冒三丈。
他像发了疯的公牛,如一阵风般冲过去,双手用力掰开李勇的手,将棒梗紧紧护在身后,大声吼道:“放开我儿子!”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李勇气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他手指着地上哭泣的弟弟。
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看看你家棒梗干的好事,把我弟弟推倒,都摔出血了,还不道歉,我教训他咋了?”
贾东旭瞟了一眼李家小子的伤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歉意。
反而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较什么劲?再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弟弟自己摔倒的,别赖我家棒梗!”
这话一出,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李家的人顿时炸了锅。
李勇的父亲李大爷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直跺脚,大声吼道:“贾东旭,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家孩子还能自己摔了诬陷棒梗不成?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四合院的邻居们听到吵闹声,纷纷从屋里出来围观。
大家围在四周,脸上满是担忧与关切。
傻柱皱着眉头,那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赶忙走上前,试图劝解:“东旭,你也别太护着棒梗了,这事儿明摆着是棒梗不对,你让他给人家道个歉,大事化小嘛。”
贾东旭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根本不领情,脖子一梗,大声反驳道:“傻柱,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儿,轮不到你来插手!”
一大爷易中海也赶紧过来调解,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东旭啊,你可不能这么糊涂。孩子犯错就得认,你这么护短,以后棒梗还怎么做人?”
贾东旭此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劝告,他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恼羞成怒,对着李家人喊道:“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着了,我儿子没错,你们要是再敢欺负他,我跟你们没完!”
说着,还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那模样仿佛要与全世界为敌。
就在这时,贾张氏也从屋里冲了出来。她头发蓬乱,眼神中满是凶狠与泼辣,一看到这场景,立马往地上一坐,双手用力拍打着地面,开始撒泼打滚。
她一边哭嚎,一边叫嚷:“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们家棒梗咋就欺负你们家孩子了?你们这是故意找茬!”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让人听了浑身难受。地上的尘土被她扬了起来,弄得她满脸灰扑扑的,可她却浑然不顾,依旧哭闹个不停。
陈向阳原本在屋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小说《斩神》,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赶忙出来查看。了解情况后,他挺身而出。
他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看着贾东旭和贾张氏,大声说道:“贾东旭,张寡妇,这事儿确实是你们家棒梗做得不对。
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赔礼道歉,不能因为是自己家孩子就偏袒。你们看李家小弟都受伤了,道个歉也是应该的,不然以后棒梗在院里还怎么和大家相处?”
阎埠贵此时也凑了过来,他早就对陈向阳平日里的做派心存不满,觉得陈向阳总是出风头,此刻见陈向阳又来“主持公道”。
顿时阴阳怪气地说道:“陈向阳,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你平时不也仗着自己有点钱,在院里显摆,现在倒管起别人的家事了。
这贾家的事儿,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说不定你就是想看热闹,好显得你多高尚似的。”
陈向阳一听,目光如炬地看向阎埠贵,毫不示弱地反击道:“老阎头,我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可现在是棒梗把人弄伤了,这是明摆着的是非。
我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怎么就成了显摆、看笑话?倒是你平日里在学校总教导学生要守规矩、讲道理,现在出了这事儿,你不想着怎么解决,却在这儿说风凉话、挑事儿,这合适吗?
合着你以前在学校说的话全是放屁啊。到底是谁在搅和?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这四合院还能安宁吗?”
陈向阳声音洪亮,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说得阎埠贵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李家人见贾东旭和贾张氏如此蛮不讲理,又听到阎埠贵的风凉话,更是被激怒了。
李勇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向前一步,大声吼道:“贾东旭,你别太过分!今天你要是不解决好这事儿,我们跟你没完!”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邻居们纷纷围上前,试图拉开双方,可贾东旭和李家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顶点之时,贾东旭被李勇那句“没完”彻底激怒,他双眼瞪得圆滚滚,布满血丝,脸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紧接着,他猛地挥出右拳,带着呼呼风声,恰似一颗出膛炮弹,直朝着李勇的面门砸去。
李勇反应敏捷,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抬腿如同一杆长枪,朝着贾东旭的腹部踢去。
贾东旭躲避不及,被这一脚踹得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鞋底在地面上擦出刺耳声响,差点一屁股狼狈地坐在地上。
贾张氏见状,哭得愈发声嘶力竭,那尖锐的声音好似要穿透众人耳膜。
她从地上猛地爬起来,像头被激怒的老母猪,张牙舞爪地朝着李勇扑了过去,双手在空中疯狂乱抓,指甲泛着寒光。
嘴里还喊着:“小兔崽子,你敢打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李勇侧身灵活躲开,贾张氏收不住脚,一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旁边的墙上,“砰”的一声闷响,额头瞬间肿起一个大包,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这边,棒梗见父亲和奶奶都吃了亏,心中害怕又愤怒,小脸憋得通红,像熟透的紫茄子。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使出浑身力气,朝着李家小弟扔了过去。
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重重砸在了李家小弟的脑袋上,疼得他“哇”地一声,哭声愈发凄厉。
李家人彻底被这一幕点燃怒火,李勇的几个兄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犹如下山猛虎,纷纷咆哮着冲了上去,和贾东旭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拳打脚踢声、叫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场面混乱不堪。
傻柱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双脚把地面跺得尘土飞扬,他扯着嗓子大喊着:“都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说着,他如同一只勇猛的公牛,冲上前去,试图拉开扭打的众人。
可他刚靠近,就被贾东旭挥出的一拳擦到了眼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手臂瞬间一片通红。
一大爷易中海也在努力劝阻,他抓住贾东旭的胳膊,手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东旭,别打了,再这样下去事情没法收场了!”
但贾东旭此时已经红了眼,仿若被恶魔附身,根本不听劝,用力甩开易中海的手,那股蛮劲差点把易中海甩倒在地,继续和李家人厮打。
陈向阳冷眼旁观,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看着贾家落了下风,心中暗自思忖,这贾家平日里蛮横霸道,如今吃点苦头也是活该,便没有上前插手的意思。
此时,李勇的媳妇也加入了战团,她瞅见贾张氏又哭又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她几步冲过去,双手揪住贾张氏那蓬乱的头发,用力一拉,贾张氏的脑袋被扯得往后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李勇媳妇抬起膝盖,朝着贾张氏的腹部狠狠一顶,贾张氏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紧接着,李勇媳妇又抬起脚,朝着贾张氏的身上踹去,一脚又一脚,贾张氏在地上翻滚着,身上满是尘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模样凄惨至极。
秦淮茹在边上急得直打转,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大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可她只是站在原地叫唤,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根本没有上前帮忙的举动。
阎埠贵站在一旁,看着混乱的场面,嘴里嘟囔着:“哎呀,这可怎么好,要出大事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反而在一旁观望,眼神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似乎在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街道办的王大妈恰好路过。她看到四合院门口围了一群人,里面还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心中一惊,赶忙挤了进去。
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王大妈大声喊道:“都停下,都停下!再打我就报警了!”
众人听到“报警”两个字,这才慢慢停了下来,一个个气喘吁吁,脸上带着愤怒和不甘。
王大妈走到众人中间,问清楚事情原委后,看着满脸伤痕的贾东旭和李家人,又看看坐在地上哭泣的贾张氏和受伤的李家小弟。
严肃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她转头看向贾东旭,说道:“东旭,你家棒梗把人家孩子弄伤了,你作为家长,不但不好好教育,还动手打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又看向李家人,说:“你们也别冲动,有问题可以找街道办解决,动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贾东旭低着头,不说话,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服气。
贾张氏坐在地上,还在小声抽泣。李勇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王大妈,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今天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大妈点了点头,说:“这事儿我肯定会管,你们先都回家,把伤口处理一下。明天上午,都到街道办来,咱们一起把这事儿说清楚。”
众人听了王大妈的话,纷纷散去。贾东旭扶着贾张氏,带着棒梗回了家。
李家人也带着受伤的李家小弟离开了。
四合院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让人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真正结束。
次日上午,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街道办的办公室里却被一片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贾东旭搀扶着贾张氏,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的棒梗,一行人步履沉重地走进来。
贾张氏昨天遭了一顿狠揍,脸上的淤青愈发明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模样十分狼狈。
李家人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跟在后面。李勇眼中怒火未消,时不时恶狠狠地瞪向贾家父子。
身为院里一大爷的易中海也忧心忡忡地跟了过来,他心里暗自发愁,就眼下这状况,今年评先进四合院的事儿估计悬了,满心盼着事情能得到妥善解决 。
王大妈端坐在办公桌前,神情凝重地扫了众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一说。”
她看向李家小弟,和声细语地问道:“孩子,你先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李家小弟怯生生地瞧了瞧李勇,又偷偷瞥了眼贾家人,声音微弱地说道:“我们一起玩弹弓,都说好了轮流着玩。
可棒梗一直霸着不撒手,我想拿回来,他就使劲推我,我就摔倒受伤了。”
王大妈微微点头,转而看向棒梗,问道:“棒梗,他说的是真的吗?”
棒梗缩着脖子,小声嘟囔道:“是我先拿到的,凭啥给他玩。”
贾东旭一听,瞬间急了眼,大声说道:“小孩子之间的事儿,哪有这么严重,不就是轻轻推了一下,又不是故意的。”
李勇“噌”地一下站起身,手指着贾东旭的鼻子,怒声骂道:“你儿子把人弄伤了,还不承认错误,你还在这儿护短,还有没有点道理?”
贾东旭也“呼”地站起来,脖子一梗,不甘示弱地吼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儿子没错,是你们家孩子太娇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又吵得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看着又要动手。
王大妈赶忙站起身,用力拍了下桌子,高声喝道:“都别吵了!再吵今天这事儿就甭想解决!”
易中海赶忙上前,拉了拉贾东旭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道:“东旭啊,消消气,咱先把事情解决了。”
这时,王大妈看向贾东旭,严肃地说道:“东旭,很明显,这事儿是棒梗有错在先。
把人家孩子弄伤了,你们贾家必须给李家一个道歉,并且承担李家小弟的医药费。”
贾东旭一听,满脸的不情愿,皱着眉头说道:“凭啥要我们道歉,还得出医药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王大妈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说道:“东旭,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对你们家没有一点好处。
再说了,棒梗年纪这么小就这么霸道,你要是不好好教育,以后还怎么得了?”
易中海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东旭啊,王大妈说得在理,咱就听劝吧,别把事情闹得更僵了。”
贾东旭看了看众人,又瞧了瞧一脸委屈的棒梗,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咬咬牙说道:“行吧,我们道歉。”
贾张氏一听,顿时不干了,又开始哭闹起来,边哭边喊:“凭什么要我们道歉,我们也被打了,他们还得给我们医药费呢。”
王大妈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贾张氏,你别闹了。昨天你们也动手了,大家都有过错。但棒梗是最先把人弄伤的,道歉和出医药费是应该的。”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贾东旭拉着贾张氏和棒梗,满脸不情愿地给李家人道了歉。
李家人虽然心里依旧有些不痛快,但见贾家道了歉,也不好再继续追究下去。
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众人陆续离开了街道办。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贾东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里窝着一肚子火。
贾张氏还在不停地嘟囔,抱怨着众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棒梗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跟在两人身后。
回到四合院,贾东旭把贾张氏和棒梗送回屋子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着闷烟。
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虽然暂时平息了,但因为贾家平时的做派,和院里人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深。
而另一边,李家人回到家后,也在商量着以后该怎么和贾家相处。
易中海回到自己屋子,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心里暗暗担忧,不知道贾家以后还会生出什么事端,这四合院还能不能恢复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