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阳掩不住嘴角笑意:“去吧。记住,你永远是青龙族的骄傲。记得有空带王姬到家里坐坐。”
蓐收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眼眶微微泛红。他没想到父亲最终会同意自己的请求,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郑重地向父亲再次行礼,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会让您失望。”
蓐收回到自己房中,他知道,最难的一关已经过了,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想到能与相思长相厮守,携手走过一生,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同时,他也深知入赘海国肩负的责任重大,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让皓翎国和海国的联盟更加稳固,让两国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
蓐收坐在窗前,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动着窗帘。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相思给他的海贝。
他运起灵力,轻轻覆在海贝之上。刹那间,相思温柔的声音从海贝中传出,如潺潺溪流,淌进他的心田。“蓐收,当你听到我的留言时,想必我们的婚事已有着落。我日日盼着与你长相厮守,那些和你相处的时光,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蓐收闭着眼,嘴角噙着笑,沉浸在相思的话语里。“我知道入赘一事会让你面临诸多压力,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与你一起面对所有困难。我期待着我们未来的日子,能一同看日出日落,一同守护两国百姓。”
海贝中的声音渐渐消散,可那温暖的话语却久久萦绕在蓐收心间。他握紧海贝,心中满是坚定,他要尽快处理完皓翎国事务将这个好消息亲自告知相思。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进来。”
“大人,青丘的消息查到了。”暗卫递上玉简。
蓐收拿过玉简,原来相思在青丘搞那么大动静,是为了营救死斗场的妖奴。“随时关注青丘动向,有消息立刻回报。”
“是,属下告退。”
蓐收放下玉简,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相思为了营救那些妖奴竟如此冒险,这更加深了他对她的敬佩与爱意。
此时海国月璃宫内书房内,鬼方辰对团子说道:“娘亲让你见个人。”
冬雪带着小兔妖无霜走了进来,“小姐我把无霜带来了。”
“无霜拜见王后娘娘,拜见王姬。”无霜胆怯的说道。
“团子,这只小兔妖是你们在涂山死斗场救下的。她在这世上已无亲人,我看她挺乖巧懂事的,就收她在身边了。”
“无霜,过来。告诉王姬姐姐,在涂山死斗场你和你姐姐,还有其他孩子们的经历。”
“王姬姐姐……”无霜边说边开始抽泣。
团子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嘴唇微微发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月魄结晶!
无霜瑟缩着点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团子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她衣袖带翻,茶水泼洒一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 “涂山氏……竟敢做这种事?”
她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带着压抑的怒意,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那些孩子……他们还活着吗?”
无霜摇头,眼泪流得更凶。“大多数都死了,只有我和狼妖哥哥他们几个活下来了。谢谢王姬姐姐救我们。”
团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畜生!”她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恨意。她从小被教导医者仁心,救死扶伤,可如今却有人把活生生的孩子当作炼器的材料!
“娘亲……”她转头看向鬼方辰,眼眶通红,声音却异常冷静,“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鬼方辰看向冬雪:“带无霜下去吧,好好照顾她。”
“是,小姐。”冬雪带着小兔妖出去了。
鬼方辰设下禁制后,静静看着团子,没有劝阻,只是轻轻问道:“你想怎么做?”
团子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道: “我要让涂山氏,血债血偿。”
鬼方辰开口道:“团子,你们这样一次次打劫死斗场,自是救出来不少妖奴,但他们被救出来以后,涂山氏和离戎氏还是会继续抓走在外面的妖族填补死斗场。他们无非是损失点钱和暗卫,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
团子眼中的怒火渐渐沉淀,化作一片冰冷的锋芒。她缓缓坐回案前,“娘亲说得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刀刃般的锐利,“我们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娘亲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鬼方辰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深邃的眼眸:“涂山氏敢如此猖狂,背后定有其他势力。我已经派小九和雪舞去九渊阁整理最近一年青丘的所有情报。”
“此事定与涂山篌脱不了关系,估计涂山老夫人也是知情的,至于涂山璟希望他没有参与此事吧。”
“团子,本来娘亲打算在辰荣灭国后收服涂山氏,可那还需要上百年的时间。若想现在就收服涂山氏,只有你能做到。”
“我?娘亲何意?”团子惊讶的问道。
“你应该知道涂山璟倾慕你……”鬼方辰淡淡开口。
团子瞬间明白了鬼方辰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娘亲是想让我通过涂山璟影响涂山氏。”
鬼方辰继续说道:“是的,涂山璟是涂山氏内定的未来涂山族长。我需要你去接近他,了解清楚此事涂山璟是否参与,是否知情。小九和雪舞会帮你。”
团子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挣扎,她对涂山璟虽不反感,她若假意接近,探求真相,蓐收知道又会如何?
鬼方辰看着她纠结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娘亲知道这对你有些残忍,但为了那些无辜的妖族孩子,这或许是最快且最有效的办法。若是涂山璟并未参与此事,娘亲希望你和他成为好友,通过影响他来影响涂山氏。”
“团子,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影响一个人,改变一个人,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跟随你,很难。”
“娘亲早就告诉过你,你和蓐收未来还会遇到很多困难,需要共同面对。若是你和他不能彼此信任,你们未来的路很难。蓐收现在爱你,不代表他未来也会爱你,不代表你们真有一天立场相对时,他会为了你而放弃他的立场。辰曦身份暴露的事情,说明他还是会被别的女子吸引,虽然你们是同一人,但那时蓐收确实不知道你和辰曦是同一人。”
团子手指猛地攥紧了裙摆,指节泛白。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娘亲……”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瞬间红了,“您是在告诉我,蓐收对我的感情......并不稳固?”
鬼方辰看着女儿崩溃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依然冷静道:“感情需要经营,更需要考验。娘亲不是要你怀疑蓐收,而是希望你看清现实——你们之间不仅有两国联姻的责任,还有各自的立场和选择。”
“蓐收这次答应名义上入赘海国,他在族内肯定会遇到阻力。你看着吧,就算他的父母与师傅同意让他入赘,也会提出青龙族和皓翎国的条件。到时娘亲不得不为了你,出让部分海国的利益。王室子女都有自己的责任与担当,你和小九没有承担鬼方氏血脉的传承,海辰,海月就要承担。”
团子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娘亲……”
“你若能将涂山璟收服,让他以好友的身份偶尔适时的出现在你身边,并且和涂山璟保持恰当的距离,对蓐收也是一种牵制,只会让他更珍惜你。人的心态就是这样,对于被别人觊觎的东西,往往会更在意。”
“而你多一个好友,未来不管是对你,对海国都有益无害。涂山璟很重要,未来他可以影响赤水氏和辰荣氏的决策。你若能让他跟随你,将来有一天娘亲就能让涂山氏归顺海国。”
团子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挣扎散去,最终化作一丝决然:“娘亲,我明白了。为了那些孩子,也为了海国……我会试着收服涂山璟。”
鬼方辰欣慰地看着她,“好孩子,娘亲相信你能处理好。等小九和雪舞回来以后,你们分析一下青丘的情报内容,准备下一步行动。至于蓐收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同他讲。”
团子退出书房后,一个人坐在花园中思索着到底如何做才能影响涂山璟,又必须与涂山璟保持住恰当的距离,不能让蓐收误会。她的手不自觉抚上蓐收送给他的手镯。
远在五神山的蓐收感应到风月同天的招唤,嘴角不自觉上扬,他的小娇妻想他了,他埋头处理起必须完成的军务与政务,想着这几天就回海国亲自告知相思,皓翎国已同意入赘之事。
此时在鬼方谷,鬼方玉正陪着防风意映参观谷内景色。鬼方玉一袭白衣,气质出尘,他耐心地为防风意映讲解着谷内的奇花异草、古老传说。防风意映身着淡粉衣衫,在花丛间轻盈漫步,时不时发出惊叹之声。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落在他们身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两人转过山壁,豁然现出镜湖。水面如琉璃般澄澈,倒映着四周苍翠山色。几只白鹭掠过,荡起圈圈涟漪。
“听说湖里有会发光的鱼?”防风意映蹲在青石上,伸手去够水中倒影。鬼方玉忽然握住她手腕:“当心。”话音未落,她踩着的青苔一滑。鬼方玉臂膀稳稳环住她的腰,两人踉跄着站稳,鼻尖几乎相触。岸边垂柳的阴影里,他看见她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珠。
午后他们来到听雪崖。漫山遍野的绯樱开得正盛,风过时落英如雪。防风意映在花雨中旋身,裙裾绽开层层涟漪。鬼方玉倚着古树吹笛,曲调清越悠扬,惊起枝头一对翠鸟。
“玉公子!”她忽然小跑过来,掌心托着朵完整的落花,“帮我簪上可好?”转身时发丝拂过他脸颊,带着淡淡的桃花香。鬼方玉修长的手指穿过柔软青丝,将樱花别在她耳后,指尖流连许久才收回。
暮色四合时,两人坐在观星亭分食一盒桃花酥。石桌上放着鬼方玉刚摘的野莓,鲜红欲滴。防风意映拈起一颗递到他唇边,鬼方玉低头去接,却故意轻咬了下她指尖。意映惊呼着缩手,反倒碰翻了茶盏,泼湿他半边衣袖。
归途经过药田,夜萤已点点亮起。“这是'药田星瀑'。”鬼方玉轻声解释,衣袖下的手悄悄握住她的,“每月只有满月时能见。”意映没有抽手,反而将五指嵌入他的指缝。夜萤的光斑在意映颈间跃动,鬼方玉轻抚着她的脸颊,脖颈,“玉公子……”她轻唤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鬼方玉的吻比想象中更烫,带着桃花酥的甜香碾过她的舌尖。意映只觉得心跳如雷,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唇间的温热。鬼方玉的吻带着一丝霸道,又有着无尽的温柔,让她有些迷醉。
唇舌交缠间鬼方玉尝到野莓的酸甜,忽然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厮磨。这个带着果香的小动作让意映腿软,发间的樱花簌簌落在两人紧贴的衣襟间。他趁机加深这个吻,掌心顺着她脊梁下移,在碰到束腰丝绦时明显感觉怀中人颤了颤。
“玉……玉公子……”趁着换气的间隙,防风意映绯红着脸偏开头,却暴露了泛着珍珠光泽的颈线。鬼方玉立刻衔住那寸肌肤,在听到她倒抽气时低笑,温热的唇舌沿着颈脉游走,在锁骨凹陷处流连,留下湿亮的痕迹。
远处突然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两人俱是一僵,交错的呼吸间夹杂着未褪的情潮。鬼方玉开口道:“走吧,回府吃饭了,莫让爹爹他们久等了。”防风意映慌乱地整理了下衣衫,脸颊绯红如霞。鬼方玉牵起她的手,两人朝着鬼方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