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凌月接着说:“如今之计,先让六王子和八王子在朝堂上主动示弱,多向其他王子示好,营造一种无意争位的假象,慢慢缓解西炎王的猜疑。
同时,快速将私兵化整为零,让他们回归普通百姓的生活,分散安排到族内各地。向西炎王上报,方雷氏族兵人数过多,开支过大,现主动削减族兵人数。”
方雷震父子听后,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思索。方雷震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主动示弱倒也罢了,可将私兵化整为零……这会不会让西炎王起更大的疑心?”
方雷烈也皱着眉头,担忧道:“是啊,那些私兵都是我们精心训练的,若就这样遣散,实在有些可惜。”
方雷轩则紧紧握着拳头,沉声道:“但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若不如此,一旦被西炎王抓住把柄,我们方雷氏就真的完了。”
鬼方凌月微微一笑:“你们不会真觉得西炎王不知道你们养私兵吧?”
“你确定他已知晓?那他为何还没动手?”方雷烈问道。
鬼方凌月神色笃定:“西炎王多疑,他自然知晓。他没动手,一是因为如今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贸然动你们,会打破平衡,引发朝堂动荡;二是他还未掌握确凿证据,不想打草惊蛇。你们主动削减族兵,他反而会觉得你们识趣,打消一部分疑虑。而且化整为零后,那些私兵也并非无用,只是换了种存在形式,关键时刻还能发挥作用。”
“另外我在途经西炎国边境时意外发现,西炎边防军中有一支部队异动,而这支部队离你们方雷氏很近。你们也知道辰荣和西炎停战没有几年,所以中原对于西炎边防部队异动极为敏感。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为何边境部队异动只有一支,现在想来这支异动的军队定是西炎王为防止你们起兵而安排的。”
方雷震父子三人听后皆是一震,细细琢磨,觉得鬼方凌月所言极是。方雷震起身,对着鬼方凌月深深一拜:“鬼方少主果然智谋过人,我方雷氏此番就依你之计行事。若真能度过此劫,我方雷氏定会报答少主大恩。”
鬼方凌月连忙扶起他:“族长客气了,若按我所言行事,可保方雷氏全族性命。不过……”鬼方凌月顿了顿:“西炎王是何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六王子和八王子能否平安脱险并不好说。你们毕竟是养了几年私兵,不可能一点惩罚都没有。对于西炎王来说,你们对他并不构成危险,真正让他觉得危险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们。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方雷震听后,神色黯然,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能保全族性命已实属不易,六王子和八王子,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方雷烈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不甘:“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能救救两位表哥了吗?”方雷轩则冷静许多,他拍了拍方雷烈的肩膀,说道:“鬼方少主所言极是,如今局势危急,能保全族已是上上之策。表哥之事,我们日后再寻机会相助。”
鬼方凌月叹气道:“帝王之怒,终需有人承担。他们两人一死一生,已是最好结局。”
方雷轩问道:“少主的意思是,让他们中的一人承担全部事情,以死换生?”
鬼方凌月无奈地点头道:“一人生,总比两人死要好吧,只是这抉择确实很难。”
方雷震父子三人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许久,方雷震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此事我会告知姐姐,让他们母子商量,选一人站出来承担罪责。为了方雷氏的未来,只能如此。”方雷轩和方雷烈虽心中不忍,但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只得默默点头。
鬼方凌月看着他们,心中也有些感慨。权力斗争的残酷,让亲情都变得如此脆弱。他安慰道:“方族长不必太过忧心,待此事平息,方雷氏低调行事,定能慢慢恢复元气。”方雷震强颜欢笑,说道:“多谢少主指点,我方雷氏定会铭记这份恩情。”
随后,方雷震安排人送鬼方凌月和辰曦回小院休息。待他们离开后,方雷震父子三人又开始商议具体的应对之策,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好准备。
第二日,方雷氏父子三人按照鬼方凌月的建议,迅速展开了行动。六王子和八王子在朝堂上主动示弱,同时频频向其他王子示好,甚至在西炎王面前表现出对权力毫无兴趣的姿态。与此同时,方雷震将私兵化整为零,分散到族内各地,并上报西炎王,称族兵人数过多,开支过大,因此主动削减族兵人数。
西炎王得知此事后,果然如鬼方凌月所料,对方雷氏的主动示弱和削减族兵的行为感到满意。他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对于方雷氏的猜忌也有所缓解。然而,西炎王并未完全放下戒心,他暗中派人继续监视方雷氏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六王子和八王子的动向。
数日后,西炎王召见六王子,八王子,方雷族长同时进宫。王座上西炎王冷冷地看着三人,语气中带着试探:“你们最近在朝堂上颇为低调,甚至主动削减了方雷氏的族兵,这是为何?”
六王子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父王,儿臣深知方雷氏族兵过多,恐引起朝中非议。为表忠心,儿臣与族长商议后,才决定主动削减族兵。”
方雷震跪地,恭敬道:“陛下,方雷氏愿为朝廷分忧,削减族兵以减轻负担。”
八王子也附和道:“父王,儿臣与六哥皆无意争权夺利,只愿为西炎国尽忠职守,望父王明鉴。”
西炎王眯起眼睛,审视着三人,片刻后,他缓缓点头:“你们能有此心,甚好。不过,削减族兵一事,还需谨慎行事,不可引起族内动荡。”
三人连忙应声:“是,父王。”“是,陛下。”
然而,西炎王并未完全放下猜忌,仍在观察方雷氏的一举一动。方雷震回到族中,心中忧虑,不知这一计能否真正让方雷氏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