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兰正满心疑惑地想着事儿,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熟悉身影 —— 风自然风驰电掣般飞驰而去。
“他这是要去哪儿?” 仪兰心中 “咯噔” 一下,不安骤起,提气便追。
可追着追着,风自然的身影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死寂的夜色里,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奇怪,他怎么就不见了?” 仪兰眉头紧锁,在原地等了两个时辰。
夜色渐深,寒意刺骨,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最终只能满心忧虑地返回客栈。
第二日清晨,仪兰揣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冲进风自然房间,却见他正对着铜镜抹药膏。
“昨晚追黑衣人着了道?”
她凑近,鼻尖萦绕着草药的苦涩气息。风自然龇牙咧嘴地把衣领拉好:“那家伙太阴了,布的迷阵跟迷宫似的,我转了半夜才出来。”
“你呀,就不能小心点?” 仪兰把包子塞他手里,突然瞥见他袖口的焦痕,“这是怎么回事?”
“小事!” 风自然慌忙往后缩,却撞翻桌上的茶碗。茶水在地图上晕开,正巧洇湿了幽灵山的标记。
他尴尬地挠头:“我能有什么事?仪兰,去幽灵山报仇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我涉险啦。”
仪兰却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前番你三番两次救我,现在你有麻烦了,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你别想甩开我!”
饭后两人继续赶路。行至热闹的街道,仪兰突然在卖糖画的摊子前停下脚步。
老匠人手腕灵活一抖,金黄的糖丝如灵蛇游走,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仪兰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小时候师父总说甜食伤经脉,可我每次路过都馋得不行。”
风自然笑着掏出灵石,眼中闪过狡黠:“那就买两只,一只凤凰,一只……”他眨眨眼,故意拉长语调,“癞蛤蟆。”
“风自然!”仪兰脸颊一红,作势要打。就在这时,一群翠月宫弟子突然围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困住。为首的仪梅手持玉箫,箫身缠着素白绸带——那是宫主仙逝的丧仪装扮,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仪兰,还不过来!”仪梅的箫尖直指风自然,声音冰冷刺骨,“昨夜此人潜入翠月宫,杀害空灵宫主!”
糖画“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仪兰盯着风自然瞬间苍白的脸色,喉咙发紧:“这不可能!他昨晚被困在迷阵里……”
“此事绝非我所为!”风自然心中大惊,快速回想昨晚的遭遇,立刻明白是遭人陷害,“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仪竹按捺不住心中的气愤,怒目圆睁,指着风自然喝道:“昨晚我们明明看到的就是你,别想狡辩!”
仪兰焦急地站在双方中间,声音发颤:“风公子不是这样的人!还请师姐调查清楚再做决断啊!”
仪梅气得浑身发抖,眼神中满是杀意,冷声下令:“我们亲眼所见,无需多言!动手!用四象法阵为宫主报仇!”话音刚落,众弟子纷纷出手,灵力光芒闪烁,瞬间将风自然笼罩其中。
风自然心中清楚,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若与翠月宫弟子死战,只会正中敌人下怀。交手间,他巧妙地避开要害,每一招都留有余地,不愿真的伤到这些被蒙蔽的同门。
仪兰站在剑拔弩张的战场中央,眉头拧成“川”字,内心痛苦地挣扎着。她太了解风自然了,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可面对同门的愤怒指责,她却无能为力,满心煎熬。
“仪兰,你是阵眼!还愣着干什么?只要困住这小子,不愁他不招!”仪梅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仪兰看着风自然在剑阵中节节后退,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为救翠月宫,硬生生挡下幽灵左使的致命一击,鲜血咳在她裙摆上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灵力在掌心聚了又散,最终,咬着牙踏入了阵中……
风自然一边狼狈地躲避漫天法术,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群家伙丢进炼丹炉里炼了!等我查清真相,非得让他们请我吃十顿灵膳!”
他余光瞥见仪兰站在阵眼处,指尖灵力忽明忽暗,显然仍在犹豫,心中稍感温暖。
四象法阵光芒大盛的瞬间,风自然周身灵力疯狂涌动:“好!很好!等我找到真凶,第一个就把你们的剑阵改造成烤肉架!” 他化作黑影冲破重围,临走前冷冷瞥了仪梅一眼,身影迅速隐入夜色。
风自然并未走远。心中的疑惑与不甘如烈火灼烧,在附近山林寻得一处隐蔽之地,四周灌木藤蔓交织,将此处遮得严严实实。
他背靠粗壮的树干坐下,手中紧握着煌极玉佩。温润触感传来,稍稍平复了他躁动的心。
“费尽心思陷害我,不就是觊觎《混沌原始录》?”他盯着玉佩,眼神透着狠厉,“想得美!我风自然偏不让你们得逞!”
夜色渐深,另一边,仪兰回到翠月宫。清冷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紧锁眉头的脸上。她坐在窗前,与风自然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闪现:危难时他挺身而出的身影、破庙中的激烈争吵、客栈里那碗温热的千年人参汤……
想起风自然照顾她时熬红的双眼,为护翠月宫重伤吐血的模样,仪兰眼眶发热。“他绝不是凶手!”她喃喃自语,“若冤枉了他,我们良心何安?”
下定决心后,仪兰大步走向仪梅的房间。此时仪梅正灯下阅经,抬头露出疑惑:“这么晚了,仪兰,何事?”
仪兰深吸一口气:“宫主,我仔细想过,风自然绝不可能杀害宫主。”
仪梅目光微动:“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你且说说。”
“宫主,风自然多次舍命相救。我重伤时,他本可拿走《菩提要旨》,却没有动手。这些罪名,我绝不相信!”仪兰语气坚定。
仪梅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疑惑与愧疚:“你说得对。若仅凭片面之词定罪,我们岂不成了帮凶?”
仪兰听了仪梅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神中满是感激:“宫主,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下山去找风自然,帮他一起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仪梅看着仪兰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与支持:“去吧,仪兰。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助,随时传信回来告诉我。”
仪兰感激地再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步伐轻快而坚定,仿佛充满了力量。
而风自然坐在那棵大树下,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也灭不了,但同时,他也有着一定要查明真相的坚定决心。
这两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着,让他坐立难安。思索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起身,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回到客栈后,风自然哪还有什么睡意,心里一直惦记着真相的事儿。于是,他决定在暗中观察着客栈内外的动静,盼着能发现一些可疑的线索,揭开这背后的阴谋。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天快亮了,他连个可疑的影子都没瞧见。
风自然有些无奈,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摊,草草地吃了些早餐,填饱肚子后,便朝着镇中最热闹的茶馆走去。他心里想着,茶馆这种三教九流都爱去的地方,消息肯定多,说不定能打听到有用的线索。
茶馆里蒸腾着灵茶的雾气,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诸位可知,昨夜翠月宫发生惊天惨案……” 风自然缩在角落,啃着刚买的灵米糕,耳朵却竖得笔直。
邻桌修士压低声音:“听说那凶手用的是幽灵教的断魂爪,可蹊跷的是,现场却留着翠月宫的信物……”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风自然敏锐的听觉下,却听得清清楚楚。风自然眉头一挑,心中一紧,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凑近细听,却是越听越生气,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体内灵力不受控地翻涌,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此时,锁链的崩断再次传来,酒葫芦疤痕上的数字 “25” 如同烙印在皮肤上,魔神眼睑裂开一指宽,暗红瞳孔中倒映出万毒谷,曲莹的身影在血光中闪烁。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诸位可知,这崩断声仍是魔神重现的倒计时,而风自然就是下一代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