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然身中魔貂之毒,再有一天,也就是明日,便会功力全失,沦为废人。更糟糕的是,今日又雪上加霜,毒上加毒!
曲萧听闻消息,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而来。远远望见大哥曲昂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得意又诡异的笑容。曲萧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在心底悲叹:“大哥啊大哥,父亲正闭关研究解救妹妹的疗法,咱们本该齐心协力,你却在此处添乱,把风公子推向这般绝境!”
曲萧几步冲到风自然身旁,俯身查看。只见风自然浑身血肉模糊,伤口不断渗出黑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模样凄惨至极。
时间紧迫,曲萧不敢耽搁,急忙从怀中掏出解药,掰开风自然的嘴喂下。神奇的药力迅速生效,风自然原本惨白的脸色,缓缓泛起一丝血色。
曲萧霍然起身,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地看向藤武,厉声道:“带人把风公子抬回去,务必精心照料。若有半点差池,拿你是问!” 藤武感受到话语中的寒意,立刻领命,带着手下小心翼翼抬起风自然,朝着房间疾步走去。
一进房间,藤武看着风自然躺在床榻上,伤口仍在涌出浓黑血液,屋内刺鼻的腥臭味愈发浓烈,不禁眉头紧皱,大声吼道:“快,赶紧去叫药师来!”
不多时,药师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他神色凝重地仔细检查伤口,随后拿出特制药膏涂抹。
随着药膏生效,浓黑血液渐渐止住,伤口开始缓慢愈合。风自然呼吸逐渐平稳,虽仍十分虚弱,但性命暂时无忧。藤武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曲昂回到自己房中。报复得逞的快感让他心情舒畅,却又觉得意犹未尽。在摇曳的烛光下,他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片刻后,对身旁的鲁超吩咐道:“让下人在照顾风自然时,好好‘照顾照顾’他。” 特意加重了 “照顾” 二字。
鲁超心领神会,露出阴险笑意,点头应允:“是,大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鲁超来到风自然住所时,女佣闫玥正在为风自然擦拭血迹。鲁超扫了眼床上昏迷的风自然,转向闫玥说道:“大公子说了,风自然现在病重,你们可要用心照顾他。” 同样把 “用心” 咬得很重。
闫玥和其他下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话中深意。风自然面色苍白,昏迷不醒,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知。
鲁超离开后,闫玥眉头紧锁,看着眼前不满二十岁、呼吸微弱的风自然,不禁想起与他年龄相仿的儿子。她心中一阵不忍,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做出这种缺德事。可大公子的指使,却像巨石般压在心头,让她陷入两难境地。
闫玥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手指无意识摩挲衣角,绞尽脑汁思索对策。忽然,她眼神一亮,似是想到了办法。
她轻手轻脚为风自然换完药,用旧纱布包扎伤口。这样既能处理伤势,又不会引起大公子派来监视者的怀疑。
就在这时,曲莹轻轻走进房间。她目光落在风自然身上,看到那脏兮兮的旧纱布,眉头微蹙,语气严肃:“闫玥,风公子的纱布怎么这么脏,多少天没换过了?”
闫玥身体一震,转过身,脸上闪过慌乱:“大小姐,我刚给公子换的药,用旧纱布是因为... 因为……” 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曲莹脸色阴沉,声音带怒:“说,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后指使?”
闫玥低下头,声音微弱:“是…… 是大公子的命令。”
曲莹无奈叹气,满心内疚与担忧,立刻吩咐阿娟:“去准备一下,将风公子移到我的偏房,那里安静,适合休养。”
阿娟和闫玥带着手下,小心翼翼将风自然安置到偏房。偏房温馨雅致,花香萦绕。风自然被轻轻放在床上,呼吸虽微弱,却比之前平稳了些。
然而,众人皆知时间紧迫,留给风自然恢复的时间仅剩最后一天。明天天魔教与混天门的联合攻击,像两座大山压在心头,让气氛愈发凝重。
风自然的伤势开始好转。阳光洒在他苍白却渐有血色的脸上。虽仍昏迷,但已不像之前那般虚弱。只是他灵力仅剩一成,明日强敌当前,这点灵力能起多大作用,实在令人揪心。
曲莹亲自探望风自然,她坐在床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擦拭他额头的汗珠。
她眼神满是关切与温柔,手指不经意碰到风自然脸颊,微微一颤,脸颊泛起红晕。
阿娟和闫玥也真心牵挂起风自然。中午,闫玥端着一碗汤,坐在床边,一勺勺喂给风自然。
突然,她惊讶发现,昏迷中的风自然身体发出淡淡光晕。
风自然体内混沌海沸腾,浮现出父母年轻时的画面——父亲玄极宗主手持《混沌元始录》,母亲灵汐用幽灵灯照亮魔神封印的星斗纹石,背后是尚未闭合的魔渊裂缝。
画面中,灵汐手腕闪过与风自然相同的双鱼纹疤痕。
画面边缘闪过魔尊年轻时的身影,他跪在地上,怀中抱着逐渐魔化的同伴,眼中满是恐惧:“原来魔神之力会吞噬心智……”
“这是怎么回事?” 闫玥低声自语,瞪大双眼,生怕惊扰风自然,一动不动紧盯着他。
风自然终于有了意识,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药香与花香涌入鼻腔,他望着头顶精致纱帐,想起小时候破庙里漏雨的茅草屋顶垂下的蛛丝。
闫玥见他醒来,眼中闪过惊喜,连忙上前轻声问:“风公子,您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风自然睁开眼,眼神复杂,静静望着天花板。闫玥满心疑惑:“风公子,您怎么了?” 风自然轻轻摇头,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自从被魔尊打伤后,他感觉自己的灵力一直都不正常,不知道什么原因混沌鳞甲也失灵了?
要不然这次几个毒虫怎么能伤的了自己!现在一成的灵力也没有恢复,明天天魔教和混天门来了该怎么办呢?
“一成灵力... 明天怎么挡得住天魔教的千军万马?”
风自然无意识地抠着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思索。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应对策略,又不断被否定,心脏在胸腔里急促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
就在这时,混沌鳞甲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整天就知道躺平,现在知道着急了?” 鳞甲的声音带着嘲讽,“当年鸿钧斩鲲鹏七魄,这鳞甲不过是残魂给你的断奶期玩具。现在是时候让你选择了!”
风自然盯着掌心翻涌的青金色毒雾,突然笑出了声:“合着你从始至终都是个傲娇监工?行,快说如何选择?难道左边是无敌外挂,右边是修仙模拟器?”
“选左,它仍是能挡千军的铜墙铁壁;选右,鳞甲化为护心鳞,不再抵御物理攻击,却能让你心若磐石。” 鳞甲难得严肃的语气,反而让风自然想起爷爷喝醉时的模样。
“老鳞片,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测心术?” 风自然突然笑了,指尖划过护心鳞光纹,“当年你用残魂织鳞甲,不就是怕我像鸿钧斩你那样,被人斩了道心?”
随后他脑海中突然闪现爷爷酒葫芦上的 “心” 字,“心中已有了清晰的答案:这老东西,早就盼着我选这条难走的路。”
鳞甲发出释然的清鸣,护心鳞如活物般钻进他心口。风自然抚过胸口,那里不再有金属的冷硬,唯有一道温热的纹路 —— 像极了爷爷临终前按在他额头上的掌心温度。
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魔族来了怎么对付?如果魔貂的毒还没解他真的会灵力全失吗?时间紧迫,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利刃,悬在风自然和众人的头顶,让人心焦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