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胜也带着西原村的人及时赶到,只见两个妇人扭打在一起,男人们不好上手,只好让几个妇人上前拉开。
“有话好说,这张远媳妇也是你们北园村的,一个村从小长大的,有什么事用得着闹得这般大?!”
由于婶子在一旁劝架,看着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女人,心里也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北园村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闹事。
刘壮娘一看西原村来了这么多人拉架,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用力地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开始哭诉。
“这该死的婆娘,她忽悠我家刘壮说跟着她来西原村,有好营生。
结果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刘君被抓得头发散乱,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听到刘壮娘的哭诉,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于婶子看向西原村众人,只见大家脸上都带着疑惑的神情,应该是都没有见过外来人。
连忙上前,拉着刘壮娘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起来。
“大妹子,有话好好说,你家刘壮我没见过长啥样,可最近村里除了杜家的祝公子,没有外人来过啊。”
刘壮娘一听,哭得更加大声,从跟她一起来的人手里拿过一个包袱,双手颤抖着打开,展现在于婶子和西原村的人面前。
包袱里是一件破旧的衣服,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你们看!这是我家刘壮走时穿的衣服。
昨日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上面还沾着血迹!
一看就是有人想告诉我们,刘壮出事了啊!”
刘君看到那件染血的衣服,瞳孔猛地一震。
那日自己捅刘壮时,他是没穿衣服的。
后来自己也不想去破屋,强迫自己忘了这些日子的事,也就忘记了要收拾血迹和衣物。
可到底是谁,把刘壮的衣物拿给了刘壮娘?
那人是不是知道了她们母女和刘壮的事?
是不是知道刘壮是她杀掉的?!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张远以为媳妇被刘壮娘的一顿操作吓傻了,急忙上前,双手紧紧拉着她的胳膊,焦急地询问。
“乐巧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
刘壮娘的手颤抖着指向刘君怒吼道。
“刘君!我家刘壮就是跟着你没的!
你如果再不说出个所以,我就去报官!“
刘君听到这话双腿一软,细汗顺着苍白的脖颈滑进衣领。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我不知道。
刘壮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个贱人!从小骗人时就这副德行!
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快说,你到底把我家壮儿怎么了!“
说着便要去揪刘君的衣领,却被张远横插进来的手臂拦住。
“刘壮娘,你冷静点,我媳妇肯定不会骗人的!“
话音未落,刘壮娘突然嗤笑一声。
“张远,你说她不会骗人?!
我告诉你,最会骗人的就是她刘君!
你个老王八,媳妇都跟别的男人睡了,你还这么窝囊的护着呢?!“
张远瞪大眼睛暴喝道。
“刘壮娘!
我念你儿子不见了伤心难过,所以容忍你攀扯我媳妇,但你污蔑她清白就太过分了!“
刘壮娘突然安静下来,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
“张远啊张远,亏你还有个村长哥哥撑腰。
要我说,别怪刘君骗了你十几年,你就是一个窝囊废!“
你当真以为她嫁给你是心甘情愿?
实话告诉你吧。
其实就是她知道自己爹娘想把她卖给那个打死过两个小妾的有钱人家,怕自己进门也会惨死,所以才勾引你娶她的!“
刘君直觉刘壮娘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不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猛地站起身来,像疯了一般抓向刘壮娘。
“你闭嘴!不许胡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刘壮娘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到了地上。
“呸!你个老不羞!
成亲了还勾引家中表哥生下张乐巧这个野种!
当年要不是我拦着,我儿还想娶这个野种当我儿媳妇。
这种人要是进了家门,还指不定跟她娘一样,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刘君,脸上满是鄙夷。
张远听到这话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失去了魂魄。
西原村的人都相互对视一眼,不敢言语。
而本来还碍于男女之别,不敢上前劝架的张胜黑着脸站了出来,此刻气得浑身发抖。
“你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刘壮娘也破罐子破摔了,毫无顾忌地和盘托出。
“我说她刘君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老不羞!
我们北园村谁不知道,张乐巧就是她与她表哥的野种,就刘君自己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她顿了顿,喘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当年她独自回娘家,跟我在一起喝了点小酒。
说她本以为张远是村长的弟弟,嫁给他能沾点你的光。
没想到你这人做事一点都不偏私,而张远又是个废物。
她几次撺掇张远去跟你要好处,张远都不同意。
还是她娘家表哥有本事,在州里做生意赚了好多钱。
第二天,我就听到隔壁骂骂咧咧的声音。
虽然她家捂得严实,但住的近的都听到那晚刘君和她回来老家省亲的表哥睡在了一起。
她还在张乐巧出生后,经常打着回娘家的名义,让他们父女相见呢!”
张远仔细想了想,怪不得自从乐巧出生后,她每次回娘家总不让自己跟着,原来心里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不敢相信的拉起刘君,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你说!刘壮娘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说呀!”
刘君多年被隐藏的事被爆出,一时间心慌意乱,但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嘴唇微微颤抖着摇头否认。
“不,不,乐巧爹。
她说的都是假的!乐巧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听别人几句话就乱猜测。
你这是不想让我和乐巧活了呀!”
刘君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张远的心情平复了一点,但刘壮娘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重锤,彻底将他打入谷底。
只见刘壮娘嗤笑一声说道。
“呵,他亲生的?和他像吗?你以为我们村为什么都知道了?
还不是因为这张乐巧与那远房表哥长相相似七八分!”
张远顿时感觉晴天霹雳,脑袋里嗡嗡作响,头晕得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他赤红的双眼紧盯着刘君,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
你说你没钱买新衣,买首饰,我宁愿忍着思念常年在外打散工。
把赚来的所有钱都给了你,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张远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痛苦。
刘君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双手无力地挣扎着。
外面的声音惊醒了屋里的张乐巧,她摇晃着身体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