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战场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京城的宫墙内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新君攥着密报在御书房来回踱步,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如同起伏不定的朝局。密报上“枢密使府暗藏巫蛊祭坛”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红,指节捏得信纸簌簌作响。
而此时的西北军镇,雪瑶跪坐在满是裂痕的地面上,颤抖着为陆承安输送灵力。噬魂咒留下的暗伤在他经脉中游走,每一丝力量的注入都像刀刃刮擦着血肉。“阿瑶...别白费力气...”陆承安气若游丝,却还强撑着去擦她脸颊的泪痕,“你的星辰核心...不能再损耗了。”
“住口!”雪瑶声音发颤,星辰核心在她周身亮起刺目的光,“我说过要带你回去,就一定能做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在山河司并肩练剑的清晨,月下互诉衷肠的夜晚,此刻都化作她掌心源源不断的力量。魂契共鸣的光芒中,陆承安经脉里的黑气渐渐被逼出体外。
正当两人沉浸在生死相依的瞬间,陆明姝举着半块玉珏冲了进来,龙影嘴里还叼着一卷残破的羊皮卷:“哥!嫂子!从神秘将军身上搜到的,上面的图腾和枢密使府传出来的纹样一模一样!”苏清欢展开羊皮卷,卦象在团扇上剧烈震颤:“这是巫祝一脉的‘噬天咒’,需以皇室血脉为引才能发动,难道...”她突然脸色煞白,“陛下有危险!”
与此同时,京城枢密使府的地牢里,礼部尚书望着祭坛上跳动的幽蓝火焰,脖颈间的玉珏碎片泛着诡异的光。“山河司终究是晚了一步。”他阴笑着将一滴血滴入祭坛凹槽,“等噬天咒大成,这天下...就该易主了。”祭坛四周,数十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巫师开始念动咒语,地面浮现出血色阵纹,朝着皇宫的方向蜿蜒而去。
早朝钟声响起时,新君强撑着坐在龙椅上。他昨夜已命禁军包围枢密使府,可心口传来的刺痛却越来越剧烈。“诸位爱卿...关于西北战事...”他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在龙袍上。朝堂顿时大乱,御史大夫趁机高呼:“陛下龙体抱恙,定是山河司办事不力,惊扰上天!请陛下即刻罢免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雪瑶与陆承安率领山河司众人御剑而来。陆承安怀中抱着昏迷的新君,符文剑在他手中嗡鸣,剑身刻满镇压咒文。“都给我退下!”雪瑶周身星光暴涨,星辰核心化作巨大的光盾,将企图靠近的大臣尽数逼退,“陛下中了噬天咒,此刻谁敢阻拦救治,就是叛国!”
密室中,陆沉舟展开从西北带回的古籍,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快速滑动:“要破解噬天咒,需以魂契之力为引,再用上古巫祝的镇魂铃...”他突然顿住,“可镇魂铃早在百年前就失踪了!”
“不,镇魂铃就在这里。”苏清欢转动团扇,卦象指向新君腰间的玉佩。那看似普通的配饰在灵力注入后,竟化作青铜古铃,铃身刻满与玉珏相同的图腾。“原来陛下皇室血脉中,还藏着这般秘密。”她喃喃道。
雪瑶与陆承安对视一眼,十指相扣。魂契之力顺着交握的手奔涌而出,符文与星光缠绕着镇魂铃,铃音清越如九霄龙吟。随着铃声震荡,新君心口的黑气缓缓消散,而千里之外的枢密使府祭坛轰然崩塌,企图反抗的巫师们在光芒中化为灰烬。
危机解除后,新君在病榻前紧紧握住雪瑶的手:“朕这条命,又是二位爱卿所救。”他望向朝堂上神色各异的大臣,眼中闪过冷芒,“传朕旨意,彻查所有与巫祝一脉有牵连的官员,一个都不许放过!”
深夜的山河司,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雪瑶与陆承安身上。两人倚着廊柱,望着京城璀璨的灯火。“阿瑶,等一切尘埃落定...”陆承安将头埋在她发间,声音闷得像撒娇的孩童,“我们找个山头隐居吧,种种花,养养剑,再也不管这些朝堂纷争。”
雪瑶笑着转身,指尖点在他胸口:“好啊,不过在此之前...”她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我们还要帮陛下重整朝纲,把大晟的每一寸土地都守得固若金汤。”
远处,龙影的吼声混着陆明姝的笑声传来,苏清欢的团扇声与陆沉舟翻阅古籍的沙沙声交织成曲。这一刻,所有的腥风血雨都成了背景,唯有彼此掌心的温度,才是最真实的归宿。而在这看似安宁的夜色下,新的挑战或许正在悄然酝酿,但只要他们并肩而立,便无惧任何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