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漠的烈日将黄沙炙烤得发烫,雪瑶的指尖刚触到商队遗落的木箱,星辰核心便剧烈震颤起来。木缝中渗出的黑液在沙地上腐蚀出狰狞的沟壑,宛如归墟张开的獠牙。“小心!”陆承安猛地拽住她的手腕,符文剑劈开扑面而来的毒雾,剑气却在触及雾气的瞬间染上诡异的青斑。
远处沙丘突然如活物般隆起,数百名青铜面具人破土而出,手中弯刀刻满西域巫毒教的咒文。雪瑶的星辰之力凝成光盾,却听见面具下传来熟悉的冷笑——礼部侍郎的声音混着魔化的嘶鸣:“以为能轻易查到真相?你们脚下的每一粒沙,都藏着归墟的眼线!”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裂,无数锁链缠住两人脚踝。雪瑶望着陆承安逐渐苍白的脸色,发现他的皮肤下正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那是噬魂雾残留的侵蚀。“承安,用符文灼烧伤口!”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星辰核心的光芒却在此时黯淡下来。
陆承安却反手将她护在怀中,符文在掌心化作烈焰:“阿瑶,你总让我别做傻事。”他的嘴角溢出黑血,却仍笑着擦去她脸颊的沙粒,“这次换我违背约定了。”炽烈的金光中,他竟强行将噬魂雾引入自己体内,符文剑的杏花纹路瞬间布满裂痕。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的御花园里,陆明姝的龙影突然焦躁地盘旋。她盯着假山下新出现的脚印——鞋印边缘沾着西域特有的红土。“沉舟,礼部侍郎称病多日,可他的书房昨夜明明有灯火!”她攥紧玉佩,上面的归墟纹路正发出诡异的红光。
陆沉舟将符咒贴在地面,火焰顺着红土痕迹蜿蜒向前,最终停在国库的暗门前。两人破门而入的刹那,眼前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堆积如山的贡品中,藏着数十具被掏空内脏的尸体,胸腔里填满了与西北木箱相同的魔纹装置。“这些装置在吸收国运!”陆沉舟的符咒剧烈燃烧,“朝堂的动荡、皇帝的噩运,都是他们的阴谋!”
而在西域的荒漠深处,苏清欢的团扇突然崩裂。她望着面前头戴金冠的巫毒教圣女,对方手中的蛇形权杖正缠绕着国师的虚影。“愚蠢的江湖人,以为国师真的死了?”圣女娇笑着抛出铜镜,镜中映出雪瑶与陆承安在沙漠中苦战的画面,“看着你们绝望,可比直接杀了你们有趣多了。”
苏清欢咬破指尖,用血在沙地上画出最后的卦象:“原来归墟的阴谋,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先太子、国师、礼部侍郎...”她的目光突然锐利,“你们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毁灭,而是用魔气重塑人间秩序!”
此时的西北战场,陆承安的符文剑终于寸寸碎裂。他浑身浴血,却仍死死护着雪瑶。面具人群中,金丝眼镜男子缓缓走出,手中罗盘转动间,天空竟出现归墟的投影。“真感人啊,为了爱情甘愿赴死。”他笑着按下罗盘中央的按钮,“不过,该结束了。”
千钧一发之际,九色鹿的虚影突然降临。它撞碎归墟投影的同时,将一缕星光注入陆承安体内:“蠢货!星辰之力的真谛,是相互守护,而非独自牺牲。”雪瑶恍然大悟,她将星辰核心按在陆承安心口,两人交握的手顿时光芒大盛——符文与星光融合成崭新的光剑,斩断了所有魔化锁链。
金丝眼镜男子脸色骤变,正要启动备用阴谋,却听见远处传来龙啸。陆明姝驭使龙影从天而降,龙爪抓着狼狈的礼部侍郎;陆沉舟抛出的符咒化作巨网,困住了所有面具人。而在西域,苏清欢的卦象引动天雷,劈碎了圣女的蛇杖,国师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消散在风沙中。
战斗结束时,夕阳将沙漠染成血色。雪瑶颤抖着抱住虚弱的陆承安,泪水滴在他染血的衣襟:“以后不许再这样,我们说好了要并肩的。”陆承安勉强挤出笑容,用沾满血的手轻抚她的发丝:“好,再也不分开...”
京城皇宫内,年轻的皇帝望着国库中被破坏的魔纹装置,手中的奏折簌簌发抖。他终于明白,这场暗流涌动的危机从未远离。而在山河司的议事厅里,五人围坐在重新绽放的杏花树下,伤痕累累却目光坚定。他们知道,归墟的阴谋仍未完全揭开,但只要彼此还在,就永远不会放弃守护这片山河。
窗外,春风卷起新落的杏花,宛如一场温柔的雪。陆明姝擦拭着龙影的伤口,陆沉舟默默修补着损毁的符咒,苏清欢重新绘制卦象,而雪瑶与陆承安十指相扣,望着天边初升的明月。归墟的阴影或许还会重来,但他们的信念,早已如同这生生不息的杏花,在血与火中愈发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