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蕾的车上,林宇开车,三个女孩叽叽喳喳议论着刚才那对小情侣,吵的林宇耳朵里嗡嗡响。
“那男的也太不是人了,刚才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和咱们说声谢谢,好歹救了他一命啊。”
孙佳琪撇了撇嘴:“南方男人真差劲,还是东北男人靠谱。”
“你快闭嘴吧,这话要放到网上去,南方男人能喷死你,没你说的那么离谱,南方也有好样的,东北也有渣男。”
黄晓蕾笑嘻嘻看着她:“追你那个不就是南方人嘛,那人不也挺好的。”
林宇立刻一脸八卦地追问:“谁追她?我怎么不知道?”
“防火办的,一个南方考过来的研究生,长得斯斯文文,还戴个眼镜。”
“是嘛,我都不知道,怎么没叫他一起出来玩儿呢。”
“现在不是防火期嘛,他忙的要死,时不时还得跟着巡逻队进山,哪有功夫陪咱们这群闲人跑着玩儿。”
林宇哈哈大笑:“等他不忙的时候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咱帮琪琪把把关。”
孙佳琪脸颊通红:“滚蛋,谁用你把关,再说我还没答应他呢,你们别瞎嚷嚷,传出去还以为我怎么地了。”
车厢里一片欢声笑语。
聊着聊着,几人又说起那只黄皮子,雷娇忽然想到个问题:“总是听说东北有五大仙家,难道别的动物就没有修炼成仙的吗?”
“有啊,怎么没有。”
孙佳琪立刻接口道:“我听我爷说,以前庆丰就有个出马仙,堂上供的是个狼仙。”
“狼仙?”
几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狼会成仙的。
孙佳琪回忆了一下:“那还是我小的时候听我爷爷给我讲的,差不多......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庆丰有一位姓郎的出马仙,家里供奉的不是广为人知的五大仙家,而是被称为外五仙之一的狼仙。
狼仙与五大仙家有所不同,其它仙家都喜欢独来独往,而狼仙却有自己的小团体,它们性子高冷,不太与其它仙家来往,但是战斗力却极为强悍。
相传在月圆之夜,狼仙的灵力甚至能超过五仙之首的狐仙。
狼仙虽然霸道凶残,但它们却是仙家之中最讲道理的,只要是它们应下的事情,即使拼着损坏修为也会为你完成,绝不会耍赖拖延。
在东北众多的出马仙中,由狼仙掌堂落座的少之又少,但只要是狼仙的堂口,基本没有谁敢去招惹,就连五仙中最能打的蟒仙都不会轻易得罪它们。
那位姓郎的出马仙是个中年妇女,周围的邻居都叫她郎家婶子,说起她和狼仙结缘的事,过程也是十分离奇。
郎大婶的丈夫是林业工人,她本人没工作,就在居民区以外的地方开垦出一片土地耕种,另外还养了几只羊。
一天早晨,她发现自家的羊少了一只,便开始四下寻找,有邻居说在老林子里看到一群狼,估计丢的羊就是被狼给叼走的。
第二天郎大婶去放羊时,就随身带了把砍刀,想着万一真碰见狼,自己手里也好有个拼命的家伙。
山里的天气变幻莫测,刚才还艳阳高照,不一会功夫就能变成满天乌云。
郎大婶刚走到林子边缘,发现要变天,立刻急匆匆驱赶羊群往家走,可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东西在动。
她吓了一跳,连忙抽出砍刀戒备,只见草丛一阵翻腾,从里面蹦出只浑身白毛的大狼,体态矫健,个头足有半人多高。
一狼一人就这样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先动,人怕狼扑过来,狼怕人手里的砍刀。
就这样过了一小会儿,一滴雨水滴落到郎大婶额头上,她错愕之下一时分神,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可那只狼却没有如她所想那般扑过来撕咬,而是掉头就走,这下让郎大婶有些始料未及。
正在她狐疑之时,天上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好巧不巧的正劈在狼前面不远。
狼这东西最怕打雷闪电,这一声炸雷顿时让它惊慌失措,本能的调头就跑,这一跑正巧是跑到郎大婶面前。
按理说郎大婶应该顺手给它一刀才对,可就在那一刹那,她竟生出一股善念,情不自禁就想保护这只狼。
她一把将砍刀远远丢开,蹲下身扯起外面罩的大衣把狼罩在衣服下面,一人一狼就这么依偎在荒野上等着雷声停止。
说来也怪,自从刚才那一声炸雷过后,天上的闪电虽然接连不断,可再也没有一个雷落下来,倒是大雨哗啦啦从天而降。
雨势越来越大,一人一狼以为雷已经过去,这才从衣服里钻出来。
那只狼看了郎大婶一眼,转头朝林子里奔去,可就在它要跑进林子里时,突如其来的一道炸雷从天而降,正劈在那只狼身上。
那只狼连吭都没吭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郎大婶吓了一跳,飞快地跑过去用身子护住那只狼。
就在这时,天上狂风大作,雨瞬间大的像瓢泼一般,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一声声滚雷像打在人心坎上一样惊心动魄。
郎大婶伏在狼身上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止,天上乌云散尽,一道霞光照在郎大婶身上。
她这才有功夫打量一下被自己护住这只狼,这才发现它已经气若游丝,身上洁白的的毛发已经焦糊一片,眼见是活不成了。
郎大婶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那只狼挣扎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头一垂,再也没了气息。
郎大婶哭了一阵,心里想着不能让它暴尸荒野,于是便爬起身找回那柄砍刀,在林子里挖了个坑把狼给埋了,然后才失魂落魄地往家走。
回家以后她一头扎在床上昏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丈夫急得团团转,把她送到区医院检查,可除了叫不醒以外,其它一切正常。
这时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找个明白人来看看,说郎大婶得的可能是虚病。
那个年代的出马仙还很少,一个林业局顶天也就有那么一两个而已。
郎大婶丈夫请来了庆丰本地唯一的一位出马仙,可那人走到郎家大门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再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
“你家这事呀,我看不了,就看你家那人的造化了,造化够,就能成事,造化不够呀,你就准备伺候她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