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看着眼前这群丑态百出的官员,心中充满了厌恶。
这些人,平日里在皇帝面前阿谀奉承,享受着百姓的供奉,如今却连自己主子的下落都不知道,或者说,不敢说。
或许皇帝还在京城,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妄图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但苏辰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郑虎!”
苏辰突然开口,声音冷冽。
“卑职在!”
郑虎立刻上前一步,抱拳应道。
“带上人,把整个皇宫!
不,整个京师,给本王翻个底朝天!”
苏辰的目光坚定而决绝,“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皇帝给本王找出来!”
“是!”
郑虎领命,转身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太和殿。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苏辰再次将目光投向阶下的官员们,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们,都给本王老实待着,在找到皇帝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如果让本王发现你们中有谁敢耍花样,或者隐瞒消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官员们纷纷点头如捣蒜,不敢有丝毫异议。
苏辰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望向殿外逐渐亮起的天空。
晨曦中,京师的轮廓渐渐清晰,但这座城市的未来,却还笼罩在一片未知之中。
找到皇帝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面对更多的挑战,要为母妃报仇,要为天下百姓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太和殿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官员们粗重的呼吸声和苏辰沉稳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大殿中交织。
寻找皇帝的行动,已经在整个京师展开。
“王爷,张武烈求见。”
亲兵的通报声打破了苏辰的思想。
苏辰转过身,目光落在殿门口那个身着银白软甲的身影上。
张武烈昨夜并未参与攻城,他奉靠山王之命镇守其他城门,防止残余势力趁乱反叛。
此刻他肩头的披风还沾着城外的尘土,却在踏入太和殿的瞬间,将腰间佩剑摘下来递给亲兵,动作间带着武将特有的干脆利落。
“妹夫。”
张武烈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目光扫过苏辰染血的披风,又迅速落在他身后那具覆盖着素白锦被的担架上。
那是咖妃的遗体。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抱拳行礼时,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妹夫,节哀!
娘娘的事......谁也不想看到。”
苏辰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张武烈的眼睛。
那双眼眸深邃如夜,此刻却映着殿外燃烧的宫阙火光,看不出半分情绪。
“昨夜你守宣武门,可曾见皇帝踪迹?”
张武烈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落在殿内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身上。
几个老臣正偷偷抬眼打量他,浑浊的眸子里满是乞怜。
他向前半步,压低声音:
“妹夫,昨夜城门守得严,没见着皇帝往城外走。
不过......”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
“后宫那么多密道,谁知道会不会藏在哪个暖阁里?”
苏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枪套,金属扣具发出轻响。
昨夜攻城时,靠山王府的五万兵马负责合围京师,张武烈作为内应,不可能对皇帝的动向一无所知。
但他没有戳破,只是看着张武烈肩头那枚狼头勋章。
那是皇帝当年亲自赐下的,此刻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本王的人搜了半夜,后宫的每一口井、每一面墙都查过了。”
苏辰的声音陡然转冷,“大舅哥若是知道什么,最好现在就说。”
张武烈的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他上前一步,几乎与苏辰并肩而立,目光投向殿外那片被战火吞噬的宫墙:
“妹夫,你现在是大靖的主人了,何必急着找皇帝?”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婉清还在靠山王府等着你的聘礼呢,如今大局已定,是不是该先把婚事办了?”
苏辰猛地转头,目光如刀刮过张武烈的脸。
这个男人是张婉清的大哥,是靠山王麾下最骁勇的儿子,此刻却在这种时候提起婚事。
他想起咖妃临终前那句“做你该做的事”,心中的暴戾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扩散开来。
“婚事不急!”
苏辰的声音冷得像冰,“找到皇帝,给母妃报仇,才是眼下第一要务。
你昨夜守宣武门,可曾接到过什么密报?
比如......皇帝派人往西山方向去了?”
张武烈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西山是皇家别苑所在地,确实有一条隐秘的通道连接着后宫。
他想起父亲张震霄昨夜传来的密信,信中提到皇帝可能带着亲卫逃往西山,让他务必看住宣武门,不要让任何人轻易出城。
可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妹妹还未嫁给苏辰,靠山王府的未来还需要筹码。
“西山?”
张武烈故作惊讶地挑眉。
“妹夫怎么会想到那里?
西山别苑早荒了十年,皇帝躲那儿干嘛?”
他拍了拍苏辰的肩膀,动作看似亲昵,力道却不轻。
“依我看,皇帝说不定就藏在哪个太妃的宫里,等着看咱们笑话呢。”
苏辰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看着远处檐角坠落的火星。
那火星像极了母妃临终前眼中熄灭的光,让他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从对方闪烁的眼神和刻意回避的姿态就能看出来。
但他不能现在就与靠山王府撕破脸,至少在找到皇帝之前不能。
“来人,把母妃的遗体送往太庙,用最高礼仪厚葬。”
张武烈看着他的背影,喉结滚动着,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苏辰在试探,也知道自己的隐瞒像一根刺,迟早会被拔出来。
但他更清楚,靠山王府的筹码不能轻易抛出。
妹妹的皇后之位,父亲的世代忠良之名,都需要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小心权衡。
“妹夫,既然皇帝躲起来了,不如先处理朝政?
你看这些老臣,跪了半天了,总得给他们指条明路吧?”
张武烈指向阶下那群瑟瑟发抖的官员,其中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臣连忙磕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