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姿挺拔地立于队伍前方。
数百名燧发枪兵紧随其后。
新招募的一千多人,虽然大多手持弓箭与长刀,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渴望。
这些人中,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有略显沧桑但眼神坚毅的中年男子。
而装备着一百多把m1加兰德步枪的士兵夹杂在队伍之中,他们神情严肃,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他们枪法尚欠火候,但苏辰依旧决定启用他们。
蛮戎人来势汹汹、数量众多,在这种混战局面下,倒也无需顾虑枪法精准与否。
队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跨跨”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动,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周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眼中满是惊叹与自豪。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指着燧发枪,激动地对身旁的人说道:
“你们看,就是那铁棍,我家儿子有幸操作,据说威力可大了,上次蛮戎人就是吃了这东西的大亏!”
旁边一位妇人也附和:“对对对,你们看那是我家儿子,跟着燕王,准能打出个太平日子来!”
“......”
李正住在客栈二楼,听到动静后,赶忙探出头去。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支队伍。
他在官场多年,见过不少军队,但如此整齐有序、士气高昂的队伍,还是头一次见。
仅仅从他们走路的姿态,就能感觉到这些士兵身上蕴含的力量。
当听到旁人议论苏辰要主动出击,去击败前来攻城的蛮戎人时,李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认知里,向来都是据城而守,哪有主动出城迎敌的道理。
他仔细观察着队伍,却并未发现有红衣大炮的踪迹。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完全搞不懂苏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辰率领着队伍,一路朝着城外进发。
城外的道路两旁,站满了为他们送行的百姓。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呼喊着加油助威的话语。
“燕王必胜!”
“赶走蛮戎人!”
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滚滚热浪,席卷着整个队伍。
苏辰看着热情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绝不能辜负百姓们的期望。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
“兄弟们,燕州百姓在看着我们,我们一定要让蛮戎人知道,犯我燕州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空中的云朵都震散。
这股强大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曹霸川带着五千来人赶到西城门,望着苏辰带领的军队,又回头看看自己身后那些吊儿郎当的士兵,心中不禁一沉。
此时,他军中已有士兵小声议论起来。
“你说王爷的那些兵为啥兴致那么高?”
一个瘦弱的士兵满脸疑惑。
“就是,我怎么感觉他们根本不畏惧打仗,反而更是兴奋?”
旁边一个矮个子士兵附和。
“你懂啥呀?”
老兵紧攥着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刀,满面愁容。
“瞧瞧人家的家伙什,再瞅瞅咱这玩意儿,能比吗?”
曹霸川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愈发烦闷。
自己的军队平日里疏于训练,军心涣散,与苏辰的军队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可他又不甘心就此被苏辰比下去,心中暗自盘算着。
如何在这场战事中既能保存自己的实力,又能让苏辰吃些苦头。
苏辰敏锐地察觉到曹霸川军队的异样,当即策马来到曹霸川身旁,沉声道:
“你带你的人在前面开路,本王此次定要让蛮戎人得到刻骨铭心的教训。”
曹霸川面露难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但在这情形下,实在无计可施,只得硬着头皮,带着身后那批松垮的士兵,缓缓向前行进。
此时,郑虎一脸疑惑,实在摸不透王爷此举的意图,便侧身询问身旁的李阳:
“李老弟,你说说,王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咱们凭自身实力,根本用不着这些形同散沙的残兵啊。”
李阳同样心中存疑,却只能报以微笑:
“郑老哥,我也猜不透王爷的想法。不过王爷向来行事有章法,说不定另有深意呢。”
郑虎听闻,也不再纠结,反正他一贯坚信,只要听从王爷的命令便不会出错。
与此同时,百姓们与李正都目睹着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城门进发。
李正忧心忡忡,生怕这些出城迎敌之人有去无回。
他心急如焚,几度想出面阻拦,可抬眼望去,出城人数多达数千。
心想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全军覆没,便强忍着按捺下了冲动。
此刻,蛮戎人的临时营地内,得知苏辰竟敢出城门作战,且仅带了数千人,一众蛮戎将领纷纷哄笑起来。
“这苏辰莫不是被上次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竟如此自不量力,敢以这点兵力来与我们抗衡。”
一名将领大笑着说道,眼中满是轻蔑。
首领也跟着放声大笑,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哼,他以为上次侥幸得胜,便真能与我蛮戎大军为敌了?
传我命令,让人把红衣大炮给架好,就等着苏辰等人前来送死。
待他们靠近,便给我狠狠地轰,让他们知道,咱们也有大炮!”
“是!”
众将领齐声应道,旋即各自忙碌起来。
士兵们将红衣大炮一一架好,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燕州军队可能出现的方向。
另一边,苏辰率领着军队稳步前行。
他骑在马上,神色镇定,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身旁的李阳看着王爷如此淡定,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被王爷的气势所感染,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随着队伍逐渐靠近蛮戎营地,空气中弥漫着愈发紧张的气息。
当燕州军队进入蛮戎人的视野时,蛮戎首领便猛地一挥手,嘶吼道:“开炮!”
“轰轰轰!”
数门红衣大炮齐声怒吼,炮弹仿若密集的雨点,裹挟着滚滚浓烟。
朝着燕州军队呼啸而去,实心弹炸裂之声震得人耳鼓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