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混乱的场面因为她的这声不耐烦彻底爆发。
陈母挣脱拉住她的陈知许,气冲冲的上前,二话不说就要给陈最一巴掌。
只是巴掌落在从旁边挡过来的大哥身上,因为身高差异,打在了陈瑾的胸膛上。
“陈瑾,你别惯着她!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以后还说不定能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今天我得好好管教她,再把她送到乡下,也不枉费我替她爸妈好好教了她!”
女人一口一个送到乡下,一口一个她爸妈,明摆着要和她断绝关系。
生气归生气,但是这样说话还是让人听着不适,就连陈瑾和陈砚都觉得陈母不该这样讲。
“妈!”
“你也知道我是你妈!今天她犯下这么大一个错,你这个当大哥的还要在里面和稀泥,她一个从乡下来的,你爸给她开的卡不过也就五十万的额度,她哪来的一个亿!你说她哪来的一个亿!”
站在陈瑾背后的人终于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中找到了那两个原因中的一个。
陈最从陈瑾的背后挪出来,先看的是陈知许,眼神不咸不淡的。
哎,明明是从小在富贵人家的呵护下长大的才女,怎么不把重心放在大好的光明前途上,而是在这颠倒黑白。
被数落的人倒是没有一点愧疚的开口。
“说说,你们觉得这个钱我是怎么得来的?”
她甚至带着笑腔,在陈母眼里就是冥顽不灵!
这样的人,他们陈家不要也罢,既然陈最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也不怕在这把这件事挑开。
“你是不是为了给你姐姐找不痛快,故意和她作对,花天价拍走了姐姐要的东西,你没有钱又不想丢脸所以以身抵债!”
陈最只觉得聒噪,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掠过自己的亲生母亲,看着陈知许。
“你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她竟然被陈最凌厉的目光给震住了!虽然不服,但是又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妹妹,我没有,只是担心你。”
看着脸色发白的陈知许,她只是冷笑出声。
“担心?姐姐的担心我这个妹妹可真担待不起!”
也好,有南魁给她研制解药,她也知道了陈知许的性子,又和裴叙达成了合作,往后和陈家少来往的好,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跟陈家断干净。
“也好,既然要断绝关系,就请您白纸黑字写给我,免得到时候后悔,我现在就回房间收拾行李。”
相较于其他人的激动,她反而很轻松,想起什么,“哦,对了,把你的银行卡号报给我,我会把我之前用的钱一分不少的打给你,甚至还会多给你一笔,算是了了你的生恩,从此以后我和你们陈家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眸子始终都是无所谓的。
经历过别应忱那件事后的陈 砚,总觉得平时是他们听少了问少了,动不动就信了传闻。
这次他一句话也没说,站在旁边默默的看,可是越看他越看不懂陈最了。
陈最的眼里没有一点的亲情,冷血、淡漠,和铁石心肠一样,对这个房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动过感情。
连感情都没有的人怎么会去嫉妒姐姐?他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其他人更是没想到陈最能有这么大的口气,被气疯了的陈母抓起电话不知道给谁摁了去。
那边很快接通,她咬着牙。
“你给我回来!陈最既然要和我们断绝关系,那都要在场,一起断个清楚!”
以为自己接错了电话的陈屿看了一眼手机,是他妈的没错,一猜就猜到了原因,没怎么放在心上。
“陈最又干什么了?至于这么生气吗!”
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女人,对着手机大吼。
“你的好妹妹,在外面卖身,拿着卖身的钱来了我的生恩,你不回来,以后就都别回来了!”
陈屿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而这边的陈瑾,看着口不择言的妈妈一时也没忍住气。
“妈!”
一声带着责怪的呼唤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边的女人又给陈父打去电话,差不多的意思,匆匆几句就挂了电话,还是陈知许和陈砚上前安抚,女人的情绪才有所稳定。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陈瑾到底还是儿子,也不好过多去指责她,作为哥哥也同样有些无奈。
“陈最,你和哥说,”
“之前哥给你的卡也只有几千万,你哪里弄来的那么多,是不是找什么朋友借了?”
卡,什么卡?
“哥哥单独给过银行卡?”
陈知许扶着陈母,既委屈又不甘。
接二连三的反应让陈瑾整个人都头疼起来,有些疲倦的点头。
“之前她在商场买衣服刷不出来钱,我怕又有这样的意外,给了她一张卡以备不时之需。”
陈最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无论是她还是原主,这个家永远没人会偏向她。
懒得在这看他们你来我往,翻一个白眼,朝客厅走。
“既然大家都要回来,那就好好清算,免得以后还有扯不断的地方!”
“你什么态度!”
陈母自然是看不惯她的,虽然她不是原主本人,但是她同样受不了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
一如以往,找了一个最孤僻的单人沙发落座,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她先用自己的小号给千刃发消息,以血鸢的口吻,让她划一笔钱到池宣的账上,然后才打给池宣。
闹了这么一通,时候也不早了,池宣的声音明亮,应该是在忙。
“刚刚划了一笔钱给你,收到了吗?”
没注意的池宣这才去看自己的账户,看着打过来的豪横数字可比今天拍石头的钱多多了,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钱啊!
“嘶!不是说不用给钱了吗?怎么还打这么多?”
陈最不理陆续进入客厅的几个人,回答的含糊。
“恩,这个事以后再说,你先收着,我现在需要一位律师和两三个人手来一趟陈家。”
接收到消息的人想着刚刚从陈家开走车的人不是好好的么!
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要律师和人手了?
疑问归疑问,担心陈最出事,他立马联系了京城最好的律师。
然后从自己保镖中挑了几名精锐,先去接律师,然后往陈家赶。
而听到这些的陈母,知道陈最是虚张声势,哼一声,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只有陈砚没觉得有假,毕竟上次她说自己和别应忱认识的时候也是这般。
他尝试打圆场。
“这么晚了,都不清醒,干脆等明天大家都清醒了再回来说这个事。”
作为家中和弟弟关系最好的陈知许,冲着少年挤出一丝苦笑。
“弟弟,你明天还要上学,先去睡。”
除了陈知许,没有一个人回答他,见这个行不通,他只好闭嘴。
而对于已经发展到这个局面的陈瑾现在也觉得烦躁。
陈父一会儿就会回来,他无法越过父亲来处理陈最的事情。
但是他始终相信,陈最是拿着他给的卡和朋友借了钱。
在事情闹得更僵之前他还是想让陈最自己说出来,这样他总归是好收拾一些。
赶回来最快的就是陈父,但也凌晨了,身上还有些应酬的酒气。
进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听了陈母添油加醋的起因经过就更不好了。
陈父陈母的痛骂震怒夹杂着朝她涌来,中间有陈瑾和陈知许的劝解,陈最没为自己狡辩一句,坐在那又烦又燥。
陈屿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从邻市赶回来的,一进门就在埋怨。
“到底怎么回事儿?火急火燎的!”
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添油加醋,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唯一不同的是陈屿没有像陈父陈母那样骂她,第一反应是被气笑了。
虽然他上次觉得陈最变得不太一样了,但是他怎么听都觉得卖身这个说法离谱到极致。
一想到自己拖着疲倦的身体马不停蹄的从其他市赶回来,就想骂街,但最后也只是把这些荒诞化为一句。
“陈最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连自己姐姐未婚夫都敢勾引的人,怎么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这句话已经被陈母写在了脑门上,就在她又要夹带一番攻击的时候,门铃响了。
最先关注的是陈砚,他知道陈最刚刚仅说的那几句话都是真的。
一动不动的陈最在听到许起为难的声音时,她便知道,她的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