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凯是真的讨厌程悠悠。
不只是她，平台排行榜上其他非专业的带货主播，他也一样平等的厌恶。
带货就是带货，娱乐就是娱乐，这两者为什么要混合在一起？
其实两者相比之下，程悠悠反而还好一点，因为她根本没想通过娱乐活动来促进带货销量，但是这不妨碍徐凯讨厌她。
因为她的带货水平还是很废。
明明是这么废物的一个主播，却可以在全平台混的风生水起。
徐凯觉得不甘心。
她为什么不和她的搭档吴非飞一样被迫止步云市，她凭什么上全平台？
如果等下个月平台的月度榜单出来......她为什么要上全平台！
徐凯越想越觉得憋屈，脸上不由带出了些许对应的神色，最后他勉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什么。”
总有一天程悠悠的粉丝们会认清她废物的本质，在忍无可忍之下抛弃她，到了那一天他倒要看看，程悠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狐假虎威来质问他！
想到这里，徐凯终于心平气和了些，他还去想和其他主播搭话，但是这次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其他人已经开始纷纷嘲笑他。
刘淇声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过就是平台榜单第十七名，你有什么好骄傲的，我还是第十呢，我说什么了吗？”
庄非瞅了他一眼，第一天晚上大家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你当时明明就很骄傲。
张瑶跟着嘲笑，“对啊，许宇还是第九呢，吴莉也是第十，我的排名都比你高，再说了，排名又不是什么护身符，有没有上榜有什么关系？”
庄非低头看地，但是你之前很嫌弃程悠悠他们没有排名。
吴莉脸色平静，出口却丝毫不留情面，“一次的失败确实不代表什么，但是你一个第十七名连没上榜的主播都打不过，这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失误了，是你本身就有问题。”
庄非欲言又止，你现在的态度和前几天相比，相差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柯青钰带着温和的笑容，点头赞同了吴莉的话。
“我也觉得你应该去找找自身的原因，而不是在这里指桑骂槐。”
“就算没有程悠悠，你也不过是排行榜上的第十七名。”
“如果你对你现在的排名很满意，那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明面上听着好像挑不出什么错，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贬低别人。”
“如果你对你现在的排名不满意，那你就更应该去找找原因，能力问题就去想办法提高能力，环境问题就只能主动去适应环境。”
“如果这两方面你都不想做，或者做了之后结果仍然没有达到你想要的那种成功，那么或许，你也可以选择去调整一下心态。”
柯青钰并不觉得不成功就是失败。
何况在他来看，徐凯明明就已经成功了，他知不知道平台上到底有多少主播根本没有机会上排行榜？
程悠悠是一个特例，唐嘉立也是。
“你说可惜主办方没有把你分到我们小组里，但是我们觉得不可惜，我们也不认为你是一个更合适的合作人选。”
柯青钰说完这段话就闭上了嘴，言尽于此，徐凯到底听不听得进去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柯青钰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这也算是他对徐凯最后的善意了，接下来的某些操作就别怪他了。
许宇冷哼了一声。
“我没有柯青钰那么好心，但是我可以提醒你其他事情。”
他突然伸出手指向了秦昭，后者看过来的脸色波澜不惊。
“从头到尾，你一直在强调的只有你自己，你的名字，你的排名，你的可惜，你的所有所有，但是你的搭档呢？他是不配出现在你的嘴里吗？”
“你连你的搭档都无法接纳，我实在看不出你和其他人合作的可能性。”
徐凯脸色煞白。
这让他怎么解释？难道说其实秦昭并不是他的搭档吗？
如果他这样解释了，对面主播就会追问，为什么他要抛弃自己的搭档。
那他要怎么继续解释？继续辩解说他们传启并没有这么看重搭档之间的联系，所以才会把名额给其他部门？
事实上以往他们去参加其他活动的时候，主办方都不会太过关注这一点，但是恰恰这次茶文化节的主办方就很强调这一点。
虽然私下里大家都清楚这件事情，但是绝对不能把这个问题摊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对于许宇刚才的这番指责，徐凯干脆咬牙认下了。
“是我的问题。”再多的话却不肯说了。
秦昭低下头又翻了个白眼。
反正在徐凯眼里，他就是个背景板、拖油瓶，就连现在这句主动认错的话都不肯多带上他的名字。
算了，他也不屑和一个自视清高、看不清楚状况的傻子计较。
场面一时之间冷了下来。
徐凯觉得情况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他原本以为其他茶庄和他们茶庄一样，主播之间的相处都不太融洽。
刚才那一幕明明应该是有力证明才对，所以他才会主动向其他主播示好，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茶庄的主播们态度好像不太对。
徐凯决定静观其变。
张瑶等人则在骂完徐凯之后，偷偷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又过了几分钟，现场还是一片安静。
庄非叹了口气，果然到了最后终究还是要他出面扛下这一切。
虽然知道大概率还是会被其他人无视，庄非也只能把这句话又一次问出了口。
“要不你们随便过来几个人？过来谁都可以。”他不挑。
王亦然摇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我们坐过去，如果我们不过去的话，他们一桌坐三个人不是更宽敞吗？”
庄非听完斜眼看了看他，既然这么宽敞，你为什么不自己做一桌？
徐留云在一旁突然问了一句，“确定是随便过来谁都行？”
庄非立刻点了点头，又暗示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没错，谁都行。”
主播行，助理当然也行。
徐留云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们一群人昨天计划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是这件事难不倒他。
不就是人吗？
徐留云一脸淡定的站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原本就安静的场面变得更加安静了。
“......”除了徐留云之外的一群人。
庄非捂着胸口，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最终还是没忍住暴躁出声。
“我说的是这些人吗！！”
徐留云依然很淡定，“不是说随便谁都可以吗？难道这些不是人？”
“......”庄非。
庄非绝望的转过头。
徐凯他们桌上，几位被强行拉过来坐下的餐厅服务员朝他露出了尴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