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惜深有些害怕,等听到他父王来了后更是害怕。
恭亲王还没问上几句,容惜深直接就跪在地上哭泣道:“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不是故意的。”
恭亲王怒道:“你还知道错,这钱你也敢动?我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你缺钱动到你老子头上了!”
恭亲王拿起一旁的皮鞭,对着容惜深抽了几下,容惜深哭的肝肠寸断,没一会儿就把恭亲王妃哭过来了。
“住手。”
恭亲王妃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着容惜深辩解道:“你也别怪深儿,深儿从小锦衣玉食,就没受过缺钱的苦,突然之间你就把他月银减半了,深儿能受得了吗?”
恭亲王都要气笑了:“本王说是月银减半,哪个月没给他贴个十几万两,他缺什么钱!”
恭亲王妃不满道:“那能一样吗?深儿以前一件腰间的玉饰都得数万两,那十几万还不够给深儿买几件玉饰的呢。”
恭亲王都被恭亲王妃说的乐了,十几万两都不放在心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如此豪气。
“既如此,以后本王也不用贴补了,从今以后,深儿所有的月银都没了,包括你,以后想要钱,自己想办法去!”
恭亲王甩袖而去,容惜深躲在恭亲王妃身后,不满的道:“母亲,没钱我怎么办啊?”
他刚看上怡红楼新推出的花魁,还打算给她做场子呢,他都答应人家了,话都放出去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失信于一女子,他还怎么在圈里混。
恭亲王妃轻拍了拍容惜深的后背,慈爱道:“你父王也就是这样说,什么时候真跟你气过。”
“母妃那里还有点积蓄,你先拿去用,等过上一段时间,你再去找你父王哭一哭,也就没事了。”
容惜深这才被安抚下来。
可惜的是,直到他们恭亲王府人头落地,容惜深也没来得及去找他父王哭求,甚至因为知道他父王干了什么后,反而对他父王破口大骂。
你每个月过手的银钱上百万两,却因为三十万两对他这唯一的儿子动了鞭子!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去往延州的探子很快就将延州的情报送了过来。
时间还短,打听到的不多,但已经足够。
按照容小小的吩咐,探子们从一百年前的时间开始打探,很不顺利。
先不说记得的人少,在一百年前的时候,景元可不像如今这般平和,大多数时间都在打仗中。
永苍,皓虎,朱雀,玄武,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
那时候四国局势不明,景元就算想要选一国当靠山都不可能。
好在景元历史上能臣良将不少,左右周旋之下,历经十一年才堪堪保下风雨飘摇的景元。
只是代价就是景元需定期向四国上供,以保全景元自身的独立。
那十一年中,景元的百姓过的生不如死,民不聊生,匪患横行,哪怕失踪数十人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那个时代就算一村人消失也会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被山匪灭了村。
前期已不可考,但最近二三十年的消息却还是可以探听到一些虚实的。
就他们打听的消息,这二三十年里,延州消失的青壮就有几千人,不止青壮,还有适龄的女子也消失了不下几百人。
家属也去官府报过案,可没多久又会去官府销案,失踪的人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过了一段时间,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消失了。
这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延州的悬案,有条件的延州百姓都会想方设法的往别处迁居,可从来没有人见他们回来过,甚至连个消息都不曾递回来。
因为此事,延州的主人靖江王三番两头的想百姓们下罪己书,每当听到又有大批百姓消失,都要大病一场。
久而久之,靖江王仁爱百姓的名声反而在延州地界大肆宣扬,提到靖江王,延州百姓也总是赞不绝口。
“靖江王是好人啊,他下令免去农户开荒五年的赋税,开垦好的土地也只收一成的赋税,要不是如此,延州早就成了荒地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数不胜数,探子们将所得的消息全部汇总一番,就飞鸽传书的加快送往容小小手里。
容小小拿到消息的一瞬间,就知道此次不能善了了。
容小小敲了敲车壁,郑勇立刻上前。
“传信给国都,本宫回去的时间推后。”
“调转方向,转道去延州。”
容小小拿起纸笔,快速的在空白的圣旨上写下几行字,笔锋刚劲有力,透着一股子杀伐果断。
容小小将圣旨从车窗递出去,吩咐道:“立刻送去堇坞关和鸠迳关,吩咐边军警惕延州的异动,再去嘉裕关和承络关,以虎符调取五千边军,分别驰援百周城和路眺城,要快。”
容小小一连串的吩咐砸的郑勇头晕眼花,想到命令里包含的含义,郑勇只觉得心脏一阵阵鼓动。
“是。”
郑勇不敢耽误,点了几个人分别负责去往各城宣读圣旨,自己则接过虎符,快速往堇坞关和承络关而去。
剩余人护卫在容小小四周,快速的往延州地界赶去。
至于本来被留下来打算当做证人的三位刺客,此时已经失去了作用,士兵们干脆利落的送他们上了路,随后就片刻不停的跟上了前行的马车。
乌鸦终于找到机会,俯冲而下,享受又一顿丰富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