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一天过去,容小小在睡前总结了下今天的成果。
第一,成功让黄莺儿远离她爹了。
第二,云裳霓确实是不好对付。
第三,陈若淼是真的蠢。
很好,总结完毕,睡觉。
容小小满意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坠入了梦乡,丝毫不知道,今晚有多少人因为生辰宴上的种种而失眠。
其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长公主天生巨力,可徒手拍碎桌子。
“放肆。”秋纹厉声喝道,“长公主殿下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几个小丫鬟挨挨蹭蹭的挤在一起,不敢看秋纹的脸色。
“秋纹姑娘,我们错了,你别告诉公主了吧。”好一会儿,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小丫鬟才开口哀求道。
“既然知道错了,就自己去李总管那领罚,再有下次,逐出凤阳阁。”
秋纹丝毫不顾及几人难看的脸色,转头匆匆离开了。
晌午时,伺候容小小和七殿下午睡后,白嬷嬷刚退出寝室就被秋纹几人着急的拉走了。
耳室里
还不待白嬷嬷坐好,紫娟就着急开口道:“嬷嬷,最近的流言您听到没有?”
白嬷嬷一愣,她最近忙着招呼七殿下,哪听得到什么流言。
看见白嬷嬷发愣的脸色,几人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秋纹说道:“最近宫里流言四起,说咱们公主不仅与以前性格大不相同,还说咱们公主力大无穷,疑是妖孽附身。”
白嬷嬷一听,拍桌而起,整个人怒气冲天。
“胡说,哪个贱蹄子敢拿妖孽来中伤公主,我老身跟她拼了。”
海棠摇摇头,语气沉稳:“不知道,还在查,流言是突然一下就起来的,背后没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左不过就那几个人,这是见不得咱们公主过的好呢。”碧珠气的骂道,手指点着长春宫的方向骂骂咧咧,恨不能直接冲过去当头骂。
秋纹几人没反驳,显然也觉得这事和那头脱不开关系。
白嬷嬷气得直喘粗气,跟着碧珠一块骂道:“可不是,这次就是那边弄的。”
“之前,皇后娘娘还在的时候谁敢如此造谣,偏生皇后娘娘去了后,咱们公主年纪小,让个贱婢哄的连话都不敢多说。”
“要不是七殿下出了事,急得公主没办法,怎么会有现在这些事。”
“力气大怎么了?咱们公主从小力气就大,老身看着长大的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皇上都没觉得公主力气有什么问题,偏碍了他们的眼,巴巴的拿着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来恶心公主。”
说着说着,白嬷嬷又开始哭骂,哭那早死的皇后,骂那不忠心的奴才。
几人一时被带起了怒气,也跟着骂骂咧咧。
“干嘛呢?”容小小揉着眼睛靠在门槛上,“还没进呢就听你们在这吵吵。”
白嬷嬷一把扑过来抱住容小小的腿,哭道:“我的公主啊,您怎么就那么命苦,您性格这么好,怎么就让那些贱人看不顺眼呢?”
“都是烂了心肠的,活该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油煎火烹,千刀万剐。”
容小小:???
发生什么了?
她奶嬷嬷怎么哭成这样了?
看着容小小一脸雾水的样子,李富贵将最近流言说了一遍。
他仔细观察容小小的脸色,“公主,您……”
“你们说这个啊。”容小小打了个哈欠,睡意惺忪,“放心,出不了事,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容小小说完,拍了拍白嬷嬷的背,安慰道:“放心吧,嬷嬷,没事的,现在流言传的越广,幕后之人越倒霉。”
容小小顶着几人不解的目光,回房去补觉了。
背后之人想用流言伤她,有个前提是她爹得信。
她是景元王朝嫡长公主,普天之下,除了德宗,再无人比她更尊贵。
所以想动她,必须经过她爹的手。
而她爹……
谁要是真敢在她爹面前提这事,陈若淼就是前车之鉴。
就看这背后之人能不能看清局势了。
容小小去补觉了,剩下六个人面面相觑。
“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碧珠问。
李富贵仔细思考公主得话,然后才说道:“咱们先不要动,先看看情况发展再说。”
几人点点头,各自散去。
御书房
德宗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堆叠的奏折头疼不已。
他都在这坐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少。
“寿喜,你速度就不能快点?”德宗不耐烦的催促道。
寿喜叹口气,将刚分类好的奏折放在德宗面前。
“皇上,这些是几位朝臣推荐的户部尚书人选,您看一下做个决定。”
德宗看着两摞奏折,眼前一黑。
“这么多?”
寿喜点点头,德宗晕乎乎。
“等下,我记得云丞相不是推荐了户部左侍郎康嘉来着,真觉得他就不错,要不就他了。”
“皇上。”寿喜提高嗓音,吓了德宗一跳。
寿喜抿抿唇,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
实在是他们没人所用,反正最后不是云党就是陈党,总之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德宗眨眨眼,明明三十岁的人了,却还是能从眼里看到一丝天真,一点看不出君王的谋略。
寿喜叹了口气,认命的答道:“都听皇上的。”
福禄在一旁适时递上一盏温茶,他明白寿喜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
太后逝世多年,皇上又不懂朝政,现在朝堂上云、陈两党独大,只有冠军侯等一干武将还算忠君,偏德宗重文轻武,也着实让人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