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抬头看了他一眼。
朝中的官员们,无一不是老奸巨猾之辈,见风使舵,在面对利益的时候,谁也不可能是真正的盟友。
刘基连连摇头叹息说:
先帝算计了那么多,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汉的气运已经走到尽头,现在已经恢复了元气,而皇后已经退隐,皇上也可以独挡一面了。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宫门前。
刘基站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陛下,如今禹贡九州已复,便该动手了。
我愿去一趟翼州,巩固自己的基业,恢复元气。
众卿皆承韩义之情,再加上韩义贵是镇国公府的封侯,如此良机,怎能放过?
尚书上前一步,说道:
陛下,禹贡的九州一直很乱,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陛下,如今镇国公府暂时坐镇洛阳,没有足够的权力去治理翼州,如今采取这种做法,再合适不过。
在巨大的压迫下,年轻的皇帝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干就干,过些日子我们就走。
然后就是关于粮食短缺的问题。
小皇帝坐直了身体。
在此之前,由于战争,导致内库被掏空,民不聊生。
若增税,则天下大变,人心浮动,人心浮动,不是更大吗?
韩义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陛下,我有办法。
的确,现在不能收太多的税,但也可以按照不同的家庭来划分。
大户多缴,民少缴,逐步增加,或许能有效地解决目前的问题。
少年皇帝望向韩义,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镇国公府说得很对,此计甚好,立刻下令各州各县遵照办理。
紧接着,韩义继续说道: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不行了,州县的官吏,都有可能贪污。
因此,微臣提议,由朝廷派出监察御史,在各州县设置关卡,让民众举报此事。
众大臣也纷纷侧目,露出钦佩之色。
镇国公计谋之深,值得赞赏,此乃我王朝之福,亦是万民之福。
然后就是这么做,结果发现,今年的粮食产量,居然超过了以往,没有一个人抱怨。
社会安定,人民生活安定,重新恢复了昔日的荣光。
年轻的帝王,在治国过程中,越发的稳重,又有了韩一的指点,处事十分老道。
短短三年时间,这个国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她已经彻底地退到了后殿,不再过问朝政。
人民群众都很快乐,贫困区的人也吃到了一碗稀粥。
刘基远居翼州,禹贡九州亦一并并入,共同治理。
由于刘基一贯推行“以民为本”的方针,使人民生活安定,生意得以顺利发展。
腐败官员被打倒在地,监察功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荀攸在兖州的泰山上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戚继光,还有其他的军队,都在这里,一年到头,风平浪静,却让他们忧心忡忡。
在韩义的带领下,他治下的江夏、江东等地,呈现出空前繁荣的景象。
只可惜,他始终未能将刘璋擒住。
方豹也成长起来,整天跟东儿在院中玩耍。
貂蝉又把木女红的手法传授给她,幂宝却东一根,西一根,越扎越歪,到了后来,只得作罢。
马云禄比以前更好看了,而且,她的身材,也是因为生育而变得饱满起来。
韩义依旧是那副俊美的模样。
他和貂蝉、马云禄并肩而立,说道:
现在皇帝已经可以自立门户,我也要回去了,诸位可愿随我一同前往?
在这边住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这边的环境没有这边好。
马云禄向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说了一句:
我自幼生长于草原(李),从泰山兖州到洛阳,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好!
夫君,有你在,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韩义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那太好了,我们这几天就出发,刘基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们的到来。
貂蝉就像一朵出水的莲花,浑然天成,浑然天成。
她正襟危坐。
和皇上在一起,就像是一只老虎,这是好事,如今朝政已经安定下来,皇上已经将我们放走了。
我现在就让人准备一下,只有衣服,珠宝,书籍之类的,不用带走。
他们应该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带太多,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
马云禄补充了一句:
到了那里,他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毕竟是长途跋涉,还是不要多准备一些的好。
丫鬟们都习惯了,身边总会有一到两个.
貂蝉点了点头,说道:“好!
我父亲年事已高,我这一走,对他的冲击很大。
貂蝉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韩义安慰一句:
此次翼州之行,非走不可,如今洛阳大局已定,我若是留在这里,只怕也是难有安宁之日,老丈人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够理解。
我陪你到司徒的府邸,和他共进晚餐。
貂蝉点了点头,道:“好!
做完这一切,韩义便入宫面见皇上。
皇帝对他也算熟悉了。
韩爱卿,你来这里做什么,还请入座。
韩义坐了下来。
陛下,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议。
如今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这三年,对他来说,就像是十年一样,让他成长了不少。
他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韩义霍然站起,点了点头:
我原本是翼州的镇国公府,如今局势稳定,国泰民安。
微臣请求回到自己的封地,守护翼州,为我大汉帝国效力。“唉……”
韩爱卿快快起来吧,想不到今日来得如此之快。
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这一去,怕是很难再回到这里。
韩义又坐了回去:
此乃我之命,亦是我之责任,我愿以身赴死。
他叹了口气,叹了口气:
韩爱卿说的哪里话,咱们下一局。
可以。
483天,韩义执黑棋,天子执白棋,对弈正式展开。
平日里,他们也会品尝一下,由韩义指点。
皇帝叹了口气:
你以前常说,游戏就像是一张棋盘。
今天终于见到了,看到了,你就要离开了。
韩义笑道:
“陛下慧眼如炬,我不过说了一些表面的东西,他却能领悟其中的精华。
是陛下聪明,不是这盘棋的核心,也不是这位臣子的功劳。
皇上落子一子,便被逼入绝境,韩义落子,将棋盘重新激活。
皇帝放下手中的棋盘,说道:
不管我怎么做,你都能掌控全局。
你要离开,你的家人也要跟你一起去,宫中会给你安排好的。
韩义拒绝了:
虽然路途遥远,但也没过几天,一切都准备好了,就不劳烦女帝了。
皇上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
当晚,韩义带着貂蝉来到了司徒家。
爷爷,您的胡须变得这么长了,好像又长了一点。
王允见到他们,很是开心,说道:
爷爷年纪大了,须发却很快,才过了半个月,幂宝就已经长大了。
今天貂蝉一袭素色长裳,分别时,常令人心伤。
她望着苍老的父亲,缓缓开口:
你不要把她宠坏了,她已经不守规矩了。
整天乱跑,一点都不像个姑娘。
王允一把拽住了貂蝉,对她说道:
小孩子嘛,喜欢玩耍,这是天生的,早晚都能学会。
貂蝉捂着额头,这群人都在保护她,她倒好,变成了恶人。
王允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开口说道: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韩义沉默不语,貂蝉却是强忍住了,继续说道:
父亲,没事的话,我们去吃点东西。
可以。
王允年纪大了,心思比较细腻,自然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可是,貂蝉并没有告诉他,所以他也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愉快的用了一顿晚餐。
吃完饭,貂蝉提议,让陈小北跟她一起去吃晚饭。
父亲,今天月光很好,不如我带你到园子里散散步吧。
王允跟在后面,貂蝉终于忍不住了。
王允一脸肉疼的说道:
婵儿,你为何哭泣,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为父,可是韩义对你做了什么?
貂蝉大手一挥,说道:“我知道了!
父亲,韩义向来敬重我,他怎会欺侮我?
我又有话要对父亲说。
王允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摸了摸貂蝉的后背,让貂蝉冷静下来。
这时,貂蝉终于开口了。
韩义本是镇国公,翼州有他的封地,我们这两天便会出发。
她不想离开父亲,心里很难受。
王允轻抚着她的后背,就象(dabe)在她身边安慰她入睡那样。
貂蝉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允道:
你娘去得早,我爹又未再婚,这一辈子,都是你的。
父亲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只要你能回到父亲身边三年,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不必自责,我年纪大了,比较喜欢清静。
貂蝉默默的点了点头。
王允把她们都送到门外,貂蝉才依依不舍地坐上车去。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貂蝉望着走廊上孤零零的王允,心中一酸。
貂蝉一进门,就变得端庄起来。
她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是镇国公府的正室,自然要有礼数。
第二日,韩义便开始整理行装,为去翼州做准备。
洛阳虽然不错,但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打扫卫生的丫鬟们,一个个泪流满面,依依不舍的看着貂蝉等人。
貂蝉性子温柔,对仆人也很好,对仆人也很好,从来不会打骂。
他们对韩义很是感激,很是舍不得。
最后,韩义拿出一大笔钱,让他们离开。
望着那挂在门前的匾额,只是三年时间,便匆忙离开。
韩义一招手,还是那名为暗影驾车的男子。
驾!
车队渐渐远去。
宅院渐渐远去,洛阳城变得越发繁华。
但现在,他们却没有了之前的心情,没有了之前的喜悦。
幂宝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重,乖乖的坐下。
车队缓缓离开洛阳城,前往翼州。
马不停蹄的赶着路,到了傍晚时分,才来到一处州县。一夜之后,众人再次上路。
刘基正在翼州的镇国公家中,准备接待韩义的到来。
建筑风格跟兖州泰山差不多,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终于,韩义抵达翼州,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刘基等人早已等候在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