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情,我无意。”
“咱俩互不相欠!”
刘表愣住了。
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从内室捧出一个小巧的木盒。
刹那间,他全明白了:“你居然也参与其中?”
蔡夫人沉默了很久:“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蔡瑁连忙护住姐姐,严厉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就是失道者寡助。
能留你个全尸,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说完,蔡瑁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刘表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强行将曼陀罗塞入他的口中:“吃!全吃掉!”
刘表拼命挣扎。
可他已过半百,哪比得上蔡瑁的力气?
尽管他使出全力反抗,但还是有一大堆药进了嘴里。
“你……你们……你们……”
“你们害惨我了!”
刘表终于崩溃,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想吐,结果只吐出几口口水,什么也没出来。
没过多久。
刘表明显觉得内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动,一股剧痛从内部爆发,顺着血脉传遍全身。
就像是无数小虫子在他体内乱爬,让他浑身发痒难受,不停地在地上打滚,还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脸和耳朵,恨不得把自己的皮给撕下来。
“太痒了!我受不了啦!”
刘表疼得几乎要发疯了,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蔡夫人吓得赶紧跑回房里,再也不敢出来看。
而蔡瑁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狠毒的笑容。
这就是背叛蔡家的下场!
这曼陀罗花的毒性真强,外表看不出异样,但折磨起来真是要命。
不用亲身体验,光看刘表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痛苦了。
很快,刘表身上被抓得满是血痕,呼吸急促,越来越没力气。
他的眼神也开始涣散,视线模糊。
接着连意识都开始模糊,最后完全不动了。
蔡瑁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断气,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转过身向外面的人下令:“刘表突然暴毙,封锁州牧府,任何人不得进出。
今天看到这一幕的人必须全部处理掉,一个不留!”
将领们异口同声答应了。
次日一早,襄阳城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来商量大事的官员全都被挡在了城门外,既进不来也见不着刘表。
明摆着,他们被悄悄扣下了。
宫殿里头,官员们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气呼呼地质问:“昨天主公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没了?这里面肯定有鬼!咱们不能被蔡瑁给耍了,肯定是他害死了主公!”
“对头!我们要见主公!”
官员们情绪高涨,有的人干脆就往内院冲。
可是……
嗖!
眨眼功夫。
两道冷光一闪。
冰冷的剑尖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没有大都督的手令,谁也别想进去!”
王威眼睛瞪得老大,本来就小的眼睛快瞪出来了:
“我可是荆州治中的王威,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家伙,竟敢挡我?”
“还不赶紧让开!”
嗖嗖声响!
王威还没迈出步子呢。
十几道冷光齐刷刷扫来,全对着他。
“我们是大都督府的兵马,只听大都督的!”
“不管你是荆州治中还是天王老子,没将领的命令,谁也别想进。”
“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这一嗓子吼出来!
跟春雷似的,震得耳朵嗡嗡响。
那股子不容置疑的架势,让王威下不来台了。
要知道,他在荆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刘表的心腹重臣,担当着大任,怎么能被这几个小兵给拦住了?
更别说!
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
他的傲气立马冲天了。
这时候,你就是个小兵,哪怕是皇帝来了,他也得往里闯!不然的话,这脸往哪儿搁?
王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往前迈了一步,指着自己胸口,眼睛瞪得老大:
“来!有种你就往这儿刺!把我杀了算了!”
“来!”
这一嗓子吼出来,全场立马紧张起来,眼看就要动手了。
“王治中好样的,咱可不能被这些小兵吓住!”
“哼!不过是蔡瑁的手下罢了,也敢在这儿怎么呼?”
“让开!都给我让开!我们要见主公!”
“别挡道!让我们见主公!”
“蔡瑁,有种你出来!”
……
刚开始,这些人心里还有点怯。
可王威一站出来,这些世家子弟哪会服软?
于是,他们一个个跟疯子似的,拼命往里挤。
嘶——
一道冷光一闪,血花就溅开了。
一个人立马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士兵手里的剑斜指着地面,还在滴血。
宫殿里头立马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威。
只见他瞪着眼睛,扑腾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鲜血淌了一地,把地板都染红了。
“来人,把他拖走,喂狗!”
领头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说。
安静!
死寂!
大殿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怪里怪气的。
“我再重复一遍!”
“没有大都督的命令,谁敢私自闯进来,一律杀掉,绝不留情!”
“这就是擅自行动的下场!”
气氛严肃得吓人!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就在这时,蔡夫人从内院缓缓走出。
就是她,没错。
蔡夫人看上去特别憔悴,脸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
她已经换上了丧服,牵着年幼的刘琮,站到了大家面前。
“我丈夫昨天突然走了,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请大都督来保护家里。”
“大都督昨天守了一夜,今天实在太累了,没法跟大家见面。
等家里的事安排妥当,我想大都督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这话刚说完,立马就有人发问:“就算主公突然没了,我们也不能去看看他吗?他可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受过他的大恩,难道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这话一说,立马引起一片哗然:
“对呀,肯定有问题,说得那么好听。”
“我们不相信,昨天主公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没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不信!”
“**也不信!”
蔡夫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大家一闹腾,她干脆躲回了内宅,眼不见心不烦。
内院里,蔡瑁叹了口气,小声跟曹操说:“孟德,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想想办法,我们该怎么办?”
曹操也是一脸懵。
他压根没想到,这时候会出这种事。
是蔡夫人不小心说漏了?
还是有人故意捣乱?曹操完全摸不清头脑。
本来他还想查清楚,可现在情况紧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你别急,让我想想!”
要是蔡夫人不小心说漏了,那还好解决。
但要是有人故意捣乱,那就棘手了。
曹操得提防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
这敌人可能是江东的孙策,也可能是泰山的韩义,甚至还有可能是益州的刘璋。
在曹操心里,他就怀疑两个人:一个是泰山的韩义,另一个是江东的孙策。
韩义嘛!
他现在正忙着北方的战事,哪有空对付他们?
而且,曹操觉得这事挺秘密的,韩义是怎么知道的?
综合考虑,曹操暂时排除了韩义的嫌疑。
至于孙策?
这小子已经统一了江东,正在向外扩张。
江东向外扩,有两种可能:一是渡江攻打淮南的广陵,二是攻打江夏的黄祖。
从实际情况来看。
现在,秦琼的瓦岗英雄已经回徐州了。
要是孙策要渡江打广陵,肯定会跟秦琼的精锐部队交手。
孙策又不傻,他应该知道秦琼的厉害。
换句话说。
要是曹操是江东的主公,
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找韩义那种凶猛如虎的人麻烦。
所以他只能选择黄祖所在的江夏作为出发点,从江东打出去!
但是……
曹操心里也有疑惑。
按他对孙策的了解,那家伙是个直来直去的武人,宁愿在战场上正面决一死战,也不会暗中搞鬼。
难道!
他会去害刘表?
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怎么能设法让刘表对蔡夫人怀孕的事起疑呢?
这里面疑问重重。
就算是像神仙一样聪明的曹操,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凭这些不清不楚的线索找出真凶。
这可怎么办呢?
曹操自己也愁得不行。
没办法,事情来得太快了。
“你到底能不能处理好?”
蔡瑁有点不耐烦了,着急地问。
“顾不得那么多了!”
曹操稍微琢磨了一下,马上下了决心:“德珪,现在咱们只能支持刘琮当荆州牧了。
至于江夏的刘琦,能安抚就安抚,能吞并就吞并,实在不行就解决掉他!”
蔡瑁松了口气:“跟我想的一样。
不过,吞并怕是行不通了。
刘表死得太突然,咱们又立刘琮为荆州牧,刘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嗯!”
曹操坚决地点点头:“没事,荆州的大部分兵力都在你手里,刘琦那几万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孟德!”
蔡瑁拍了拍曹操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德珪,咱们兄弟联手,没有办不成的事。”
江夏……
太守府里。
议政的大殿上。
刘琦瞪大眼睛,满脸惊恐:“什么?我爹居然……一下子就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黄祖弯下腰行礼:“少主,听说主公前一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天之内就没了呢?肯定不对劲,我觉得肯定是蔡瑁搞的鬼!”
“不行!”
黄祖一直在说话,可刘琦心里乱得跟麻团似的,满脑子都是父亲的样子。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得回去!我得回去看看我爹最后一眼!”
“少主!”
黄祖赶紧拦住刘琦:“少主,您别冲动!这肯定是蔡瑁的计谋,您现在回襄阳,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多危险!”
“就算是去送死!”
刘琦大吼一声,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黄祖:“我非得回襄阳,见我爹最后一面不可,黄祖,你要敢拦我,我就杀了你!”
“少主!”
“让开!”
刘琦气得直跺脚,大声喊道:“给我让开!”
黄祖没办法,只能让开一条路,眼睁睁看着刘琦走了。
看着刘琦离开的背影,黄祖叹了口气:“这少主真是个孝顺的人,可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