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士兵猛地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一大票士兵一拥而入。
从里面跑出来七八个人,手里拿着环首刀,和士兵们打在了一起。
眼前的场景更加证实了,这里绝对是兖州**的藏身之处。
郭图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刻下令:“冲!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快拦住他们!给我们拖延时间!”
“别让他们进来,我得先把东西全烧了!”
“一定要顶住他们!”
里面传来一阵阵叫喊声。
郭图愣了一下,这地方还有要烧的东西?看来这里不仅仅是个小窝点,还是个相当重要的地方。
不然,怎么会有人急着烧东西灭迹呢?
郭图越想越激动。
要是能在这里找到线索,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发现更大的秘密!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郭图绝对不会放过。
他果断地下了命令:“张南,别跟敌人纠缠了,派兵去正面进攻,一定要拦住他们,把里面的资料全部销毁!”
“是!”
正在和敌人拼杀的张南应了一声,提着钢刀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正门!”
“杀——”
立刻有一队士兵像洪水一样冲向议政殿的大门。
嘭!张南一脚把门踹开,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
张南提着刀冲进屋里,看见好几个人正在烧信件。
“兄弟们,上!”
“杀——”
袁军一拥而入。
那些正在烧信件的人立刻扔下手中的活,拿起钢刀迎战。
“老板,快烧!千万别让他们拿到情报!”
“快烧!我们顶着!”
“快!”
一个中年男人慌忙把信件全都扔进了火盆里。
啪啪啪!
张南手起刀落,瞬间解决了好几个。
眨眼的功夫,他就冲到了那个中年男人身边。
可那男人还在拼命护着火盆,一副豁出命也不放手的样子。
但张南没有丝毫犹豫,一刀挥下。
噗嗤!
鲜血四溅,一颗血头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快!灭火!”
郭图在门外焦急地喊道。
张南眼疾手快,一脚把火盆踢翻,又狠狠地踩了几脚。
嘭嘭嘭!
火本来就不旺,被他几脚直接踩灭了。
郭图赶紧上前,在废墟中仔细搜寻有用的线索。
他随手抽出两封信,发现上面写的全是邺城最近的一些琐碎事情,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过……
虽然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
但已经足够证明,这里肯定是兖州刺奸的情报中转站。
郭图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他搜索得越发仔细起来。
突然间,一个熟识的名字跳进了他的视线:
田丰亲启?
这儿竟然还藏着封给田丰的信?
究竟是谁写的呢?
郭图心头瞬间堆满了疑惑。
他连忙从瓦砾堆里捡起那封信。
信的一角被烧毁了,但好在抢救及时,损失不算惨重。
郭图慌忙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眼睛滴溜溜地转。
哎哟!
他猛地吸了口冷气。
这信竟然是韩义回复给田丰的!
信的内容简明扼要:
韩义对田丰的才智大为赞赏,保证攻下冀州后,田家的利益绝不会受损。
韩义对田丰的归顺表达了谢意,并誓言不会让他失望,还隐约提醒他别再帮袁绍了。
越读下去,
郭图越是惊愕。
他简直不敢相信韩义真的会给田丰回信。
要知道,写投降信的可不止田丰一人。
但偏偏……
郭图在废墟里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自己的信。
相反,除了田丰的回信,他还翻出了沮授和审配的回信。
郭图这下明白了,在韩义看来,袁绍手下只有冀州派才有用,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顾。
不过仔细琢磨琢磨,这也说得通。
毕竟,
袁绍一旦垮台,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跟着韩义,什么也没有,人家凭什么重用你呢?
虽然是这个理儿,
但郭图心里顿时觉得不平衡了。
更糟糕的是,
从信的字里行间能瞧出来,
韩义对袁绍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答应田丰,一旦袁绍战败,会帮他摆平一些私人恩怨。
显然,
作为颍川派头目的郭图和辛评,日子不好混了。
至于荀谌会不会有麻烦,那就难讲了,毕竟荀攸在韩营,应该能保住一条命。
但郭图自己是逃不掉了!
一时间,
郭图气得火冒三丈。
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愤怒难当,
他都得采取行动。
“见鬼!”
郭图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张将军!”
张南躬身行礼道:“军师!”
郭图吩咐道:“你给我站在这儿守着,记住了,谁也不许放进来。”
张南使劲点头:“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踏进半步!”
“好!”
郭图应了一声,拿着那些信纸径直走了。
他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州牧府,把信纸递给了袁绍。
“啪!”
袁绍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郭图离他两丈远都能感受到他那股怒火,像火球一样熊熊燃烧!
袁绍咬牙切齿,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这种事都能忍,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郭图装腔作势地行了个礼:“主公,冀州的那些士族大佬们怕是要反水了,正忙着找新大树靠呢。
这些不忠不义的东西,真是让人反胃!”
袁绍咬牙切齿,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公则!”
袁绍转头瞪向郭图。
“到!”
郭图连忙弯腰拱手。
“你,现在就动身,立刻,马上!”
袁绍气得快要爆炸,大声吼着命令,“把颜良和文丑叫上,带上所有亲卫队,把田丰和沮授给我抓来!”
“遵命!”
郭图深深鞠了一躬,脸上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诡笑。
他走后,袁绍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
他突然回想起决定和韩义开战时,田丰和沮授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和他同进退。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以前他还觉得田丰和沮授是正人君子,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幸好郭图发现得及时!
不然战争一爆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袁绍越想越后怕,要是田丰和沮授在背后给他使绊子,把他给卖了,那可真就……
家贼难防!
袁绍越想越气,气得恨不得亲手宰了沮授和田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颜良和文丑押着沮授和田丰等人来到了议事大殿。
袁绍坐在上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恨不得把眼前的两个人烧成灰烬。
“沮授、田丰,你们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袁绍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力量,每个字都像是重锤。
沮授和田丰看得出来,袁绍已经气到了极点。
但他们却不明白他到底为何如此生气。
不过……
他们心里有鬼,也不敢多言。
大殿里顿时静得连袁绍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沮授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还请主公明示!”
袁绍一听“主公”
二字,更是火冒三丈:“滚开,别叫我主公,我不是你们的主公,呸,恶心死了!”
他那满脸嫌弃的表情,根本藏不住。
郭图在一旁冷笑连连:“哈哈,沮授、田丰,你们俩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是谁毁了兖州的刺奸据点?是谁找的新主公,还带回了回信?告诉你们,是韩义!”
“嘶——”
沮授和田丰瞬间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果然!他们之前确实给韩义写了信,但万万没想到韩义竟然真的回信了。
这种事一般人可做不出来,韩义却这么干了,而且还被郭图当场抓住!
坏了!
别人可能看不透其中的深意,但沮授和田丰怎会不明白?
这明显是韩义的借刀杀人之计!
他打算利用袁绍的力量,铲除冀州的这些士族大家,这样一来,等他日后攻占冀州时,就能减少很多麻烦。
真是的,这也太过分了!
沮授压根没想到,韩义对皇帝毕恭毕敬,对自己人却如此心狠手辣!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倚仗沮授、田丰这些本地的大佬,而是想把所有烂摊子都丢给袁绍,让袁绍去背黑锅,自己则扮演个救世主的角色。
真是狡猾!
实在是太狡猾了!
沮授和田丰一下子就愣住了。
袁绍拿起两封信,眼神火辣辣地盯着他们俩:“要不要我帮你们读一读?这可是你们的新主公写来的信,难道你们不想在临死前再看一眼吗?”
沮授和田丰无言以对,心里愧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绍气呼呼地把信扔到他们脸上,破口大骂:“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要共进退吗?怎么现在就撂挑子了?”
“好!真是好得很呐!”
袁绍点点头,冷笑一声:“既然你们不讲情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大声下令:“颜良、文丑何在?”
两人应声跪倒在地:“末将在!”
袁绍恶狠狠地瞪着沮授和田丰:“把沮授、田丰、审配这些人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我要是死了,也得让他们先给我陪葬!”
“这……”
文丑愣住了。
毕竟,他也是冀州人呐。
而且,文丑和沮授他们关系挺不错的。
“这是怎么回事?”
袁绍直接怼了回去:“这是通敌的大罪,文丑,你还犹豫什么!”
文丑偷偷瞄了沮授一眼,只见沮授深吸一口气说道:“主公,我们确实给韩义写了信,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但为了家族,总得给他们留条活路吧!”
“你今天非得杀了我们不可?”
“我沮授无话可说。”
“不过……”
话锋一转,沮授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主公,我最后再提醒您一句,遇到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有些人和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哦?”
一旁的郭图立刻打断:“公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冤枉你了?”
沮授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你没冤枉我,但你害了主公,犯了大错,主公要是输了,你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