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世家的黑甲军如潮水般涌入皇城,战靴踏碎满地鸾玺残片。慕容瑜的金凰甲在紫月映照下泛着冷光,左眼的幽紫色光芒与太傅披风上的图腾遥相呼应。龙袍内衬的箴言彻底显现:“紫月临世,血脉成囚,解铃还需...”字迹却在最关键处被血色覆盖。
“陛下小心!”云雀的声音带着窒息般的嘶哑,被蛊虫缠绕的脖颈渗出黑血。他拼尽最后力气拨动箜篌残弦,音波震碎逼近的噬魂棺椁。银发男子的瞳孔中,先帝临终前的口型再次浮现:“找...祠堂...”话未说完,洛星遥的金蚕蛊突然刺入他后心。
“云雀!”慕容瑜的嘶吼被段野的狼首号角淹没。狼骑统帅手持玄铁刀,却对着她做出攻击姿态,疤痕因痛苦而扭曲:“陛下...快走...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他腰间的狼形玉佩迸发出青光,古老文字组成的锁链正从内部啃噬他的意识。
萧琅的湘妃竹扇轻轻摇晃,扇面山水图渗出的血水在空中凝成符咒。“陛下可知为何先帝要将双生血脉分开抚养?”他的声音混着噬魂棺的嗡鸣,“因为皇族每一代紫月血脉觉醒时,都会...”话音未落,太傅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整个皇城的地面开始龟裂。
慕容瑜的绯色胎记如蛇般游走,与地面浮现的紫月阵图产生共鸣。她踉跄着扶住破碎的金凰冠,左眼的记忆碎片疯狂闪现:百年前的先帝慕容颜身披战甲,将一个婴儿交给药王谷老谷主;太傅跪在祭坛前,手中捧着刻满咒文的鸾玺;而在最深的记忆角落,一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正被十二道锁链封印在紫月之中。
“原来我才是被封印的怪物...”慕容瑜握紧方舟核心罗盘,金属边缘刺破掌心。洛星遥的蛊虫突然停止攻击,药王谷主的眼神闪过一丝清明:“陛下...去皇族祠堂...那里有先帝留下的...”他的声音被南宫世家的战鼓碾碎,金蚕蛊重新布满全身。
云雀挣扎着扯断缠在脖颈的蛊虫,箜篌弦在他手中化作利刃。“我来断后!”银发男子的半面面具彻底碎裂,露出额间正在消退的朱雀图腾,“陛下,记得先帝密室里那幅画的落款...是祠堂的方位!”他的音波震开重围,却在触及太傅时被反弹回来,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慕容瑜抱起云雀,在段野与萧琅的夹击下冲向皇宫深处。狼骑统帅的玄铁刀擦着她耳畔划过,却在即将命中时突然转向自己;萧琅的竹扇符咒即将困住她,却在触及罗盘的瞬间灰飞烟灭。当她踹开祠堂大门时,月光正好穿过穹顶的紫月形天窗,照亮墙上的巨大壁画——画中先帝慕容颜手持罗盘,脚下踩着十二具刻满紫月纹章的棺椁,而在她身后,赫然是两个襁褓中的婴儿。
“双生不是血脉,是封印!”慕容瑜的惊呼混着祠堂深处传来的锁链声。她翻开壁画下方的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的密诏。诏书末尾,先帝用朱砂写着:“当紫月重现,唯有牺牲双生血脉,方能解除千年诅咒。”而在密诏夹层里,还藏着半块刻着紫月纹的玉佩——与她左眼的印记完美契合。
祠堂外突然传来震天巨响,太傅抱着婴儿缓步踏入。“你终于明白了。”他的青铜面具碎裂,露出与先帝慕容颜七分相似的面容,“当年先帝将你送走,就是为了今日...”话未说完,慕容明鸾的虚影突然从祭坛中升起,她手中的珍珠权杖直指婴儿:“把孩子给我!只有我才配解开紫月血脉的终极力量!”
慕容瑜握紧玉佩与罗盘,龙袍内衬的星图与壁画产生共鸣。她终于看清先帝临终前未说完的话:“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她将玉佩嵌入罗盘的瞬间,整个祠堂开始旋转,十二具棺椁中的锁链破土而出,分别缠上慕容瑜、太傅、慕容明鸾,还有...昏迷中的云雀。
“不!”慕容瑜的嘶吼被锁链勒住咽喉。她看着云雀额间重新亮起的朱雀图腾,突然想起箜篌弦上显现的先帝口型。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将罗盘塞进云雀怀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去找...另一个紫月...”而此时,太傅与慕容明鸾的身影在锁链中逐渐透明,婴儿的啼哭化作尖锐的咒文,整个皇城开始沉入地底的紫月漩涡之中...
祠堂剧烈震颤,紫月漩涡吞噬着脚下的砖石。慕容瑜被锁链勒得几近窒息,却见云雀怀中的罗盘突然迸发青光。银发男子在昏迷中本能地握紧器物,额间朱雀图腾与罗盘星轨共鸣,竟将缠在他身上的锁链震碎半截。
“接着!”段野的怒吼穿透混乱。狼骑统帅不知何时挣脱了控制,玄铁刀斩断逼近慕容瑜的枷锁,狼形玉佩残片在他掌心燃烧成灰烬。他将浑身是血的云雀推向女帝,自己却被南宫世家的黑甲军包围,刀刃相交的火星溅落在紫月阵图上,腾起阵阵腥烟。
洛星遥的金蚕蛊突然集体暴动,药王谷主咳着黑血扑向太傅。“原来...当年师父收养我...就是为了今天...”他的指甲深深刺入对方肩膀,露出锁骨处与慕容瑜相似的绯色胎记,“您早就知道,我身上也流着皇族血脉!”话音未落,太傅怀中的婴儿爆发出刺耳啼哭,洛星遥的蛊虫瞬间调转方向,刺入他自己心口。
萧琅的湘妃竹扇在混乱中折断,露出扇骨内侧的微型星图。“哥哥说得对,萧家世代守护的不是方舟核心...”他猛地扯下太傅的披风,青铜面具下的紫月纹章正在剥落,“而是这个能操控血脉之力的...”话未说完,慕容明鸾的虚影化作万千镜面碎片,刺入众人周身大穴。
慕容瑜感觉左眼的紫月印记快要冲破皮肤,体内两股力量在疯狂撕扯——一股来自罗盘,温润却带着先帝的威严;另一股源自紫月漩涡,冰冷中裹挟着千年诅咒。她强撑着拾起云雀掉落的箜篌残件,琴弦竟自动弹奏起先帝密室中的古老曲调。
“以血脉为引,以记忆为匙...”女帝的声音混着祠堂深处的锁链声。当她将箜篌弦按在左眼时,剧痛中闪过无数画面:婴儿时期的自己被送往药王谷,少年时的太傅在祭坛前献祭,还有先帝慕容颜将双生婴儿一分为二的场景。最后定格的画面里,另一个紫月血脉的婴儿襁褓上,绣着与云雀朱雀发带相同的纹样。
“云雀...你才是...”慕容瑜的呢喃被漩涡吞噬。段野挥刀劈开重围,却见女帝的身影正在紫月光芒中消散;洛星遥拼尽最后力气将蛊虫注入云雀体内,试图护住罗盘;萧琅用断扇抵住太傅咽喉,却发现对方的面容正在变成先帝慕容颜的模样。
当一切归于黑暗前,云雀突然睁眼。他怀中的罗盘投射出星图,指向皇宫最底层的地下水道。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慕容明鸾收集齐所有鸾玺残片,将其嵌入婴儿额间的紫月印记。“游戏该进入终章了。”她的笑声混着地下水道传来的锁链声,“妹妹,你以为找到另一个紫月血脉就能翻盘?别忘了,血脉的诅咒...从来都不止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