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快哭了:\"爸,你都多大年纪了?赵立春才多大?\"
陈岩石快六十了,还能撑多久?
而赵立春呢?
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说不定还能继续往上爬,直接混到京城去。
\"我在想办法,就算我退休了,还有战友帮忙!\"陈岩石叹了口气说,\"总之,你先去吧,去了之后,我再想办法!\"
陈阳哭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她马上给还在京城的陈海打了电话。
\"陈海,你说我该怎么办?\"陈阳苦恼地说,\"现在连我爸都没办法帮我,我现在就得去塔寨,去扶贫办了!\"
陈海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姐,这次的事,爸是真帮不上忙了。洪直正同志去汉东,爸把汉东的领导全得罪了!\"
陈阳愣住了,陈海也觉得头皮发麻。他本来想申请调回汉东,但现在这种状况,他根本不敢回来。
赵立春可能也在盯着他,如果他真回去,赵立春肯定会把他发配到偏僻的穷地方。
他心里暗暗叫苦。
本来以为在京城干几年,再调回汉东,这样简历也会好看些,到时候靠陈岩石的关系,升官应该没问题。
陈阳愁眉苦脸地说:“这可怎么整?爹把汉东的领导们都得罪了,人脉和资源都没了。”
陈海想了想说:“其实也不是没辙,你找找祁同伟吧。”
“祁同伟?”陈阳眼睛一亮,“他真能帮上忙?”
“他弟弟祁光远是赵立春的女婿,也是个大老板。”陈海说,“你要是跟祁同伟处好关系,说不定他能让赵书记网开一面。”
陈阳点点头,“行,试试吧。”
陈阳躺在床上,想起大学时祁同伟对她的照顾,心里有些动摇。那时候,祁同伟对她百依百顺,细心呵护。现在想来,祁同伟不仅年轻有为,而且前途无量,或许两人真的可以重修旧好。
另一边,祁同伟正在处理金山县的治安问题。最近县里治安恶化,他压力山大。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认真履行职责。深夜值班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一看是陈阳,他眉头紧锁。
陈阳笑着走进来说:“嘿,好久不见!”祁同伟却很平静,虽然接到弟弟的警告,说陈阳可能有别的意图,但他见到陈阳时,内心竟出奇地镇定。
祁同伟心里平静得很,完全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为什么没反应?他想起上次电话里的事,陈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叫他拒绝赵立春的任命。就因为这个态度,她竟然要他放弃支持赵立春的机会。
祁同伟觉得挺荒唐的,这女人真的在意过他的仕途吗?
陈阳盯着祁同伟,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她微笑着问:\"阿伟,最近过得怎么样?\"
祁同伟简单回了个\"还行\",心里想着不能就这么把她赶走。
陈阳觉得祁同伟比以前更有魅力了,于是试探性地说:\"阿伟,咱们复合吧!\"
说完,她仰起头等着祁同伟回应。
\"你说什么?\"
祁同伟愣了一下,重复问道。
陈阳以为他没听见,急切地又说了一遍:\"阿伟,咱们复合吧!\"
说完,她期待地看着祁同伟,希望能看到他激动的样子。
可祁同伟却像只骄傲的孔雀,神情复杂。他回忆起大学时的自己居然喜欢这样的女孩,真是让人感叹。
他忍不住想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
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陈阳,祁同伟依然很冷静。
他甚至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反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自己到底算什么?
现在需要帮忙了,陈阳才找上门来。
可凭什么就得他来帮她?
陈阳见祁同伟毫无反应,以为他是太过激动,便催促道:\"傻瓜,你想什么呢!\"
\"陈阳!\"
祁同伟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问:“我能问你个事不?”
陈阳点点头:“行,你问呗。”
“你觉得我算你什么呢?”祁同伟直截了当地问。
“你压根不算东西!”陈阳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太冲,赶忙补充,“什么叫什么东西嘛,你不是我对象吗?”
“哦?大学时候你真当我是你对象?”祁同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这说什么呢!阿伟,你什么意思?我一直当你是我对象呀,咱们的关系不是早就明摆着了吗?”陈阳一脸疑惑。
“那你怎么没牵过我的手?”祁同伟盯着他。
陈阳愣住了:“你提这个干什么?男人不都该主动点吗?”
“我朝你走了九十九步,你连一步都没迈过来?哪怕是一小步?”祁同伟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
陈阳皱眉:“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瞎想什么呢!”
“我家穷,读书靠村里人一块钱一块钱凑的!我能上大学多不容易,可对你,我节衣缩食,尽量把好东西留给你。你呢?”祁同伟声音冷了下来。
陈阳愣了一下,祁同伟接着说道:“你舒舒服服享受我的付出,可我遇到麻烦时,你怎么没帮我讲句话呢?我去乡下司法所时,你爸那么有本事,你为什么不让他帮我问问?不用他徇私舞弊,就一句简单的话就行,质疑一下就好。”
陈阳迎着他的目光,本能地想说有,但话到嘴边却卡住了——这谎编不出来。
祁同伟笑了:“看来是没有吧。”
陈阳张了张嘴,祁同伟淡然地说:“对,你去京城开眼界了,我这种乡下小地方的人配不上你,咱们的地位差太远了,你当然没必要跟我一起了。”
“阿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真的爱你,从没看不起你!”陈阳还在徒劳地辩解。
祁同伟冷笑一声:“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信不信?”
陈阳哑口无言。
祁同伟又开口:“我去乡下后,你给我打过电话吗?你关心过我的近况吗?”
陈阳依旧沉默,祁同伟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祁同伟冰冷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给你打电话,你都‘嗯嗯’地应付我,那感觉有多糟?”
陈阳连忙解释:“我太忙了,难道为了你,我就该不顾自己的工作?”
祁同伟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喜欢我?记得我跟毐贩搏斗时中了三枪,你有没有关心过我?”
陈阳张口结舌,祁同伟继续说道:“是不是工作太忙,你就顾不上关心我了?我中了三枪,随时可能送命,你喜欢我,难道连我的命都可以不在乎?”
祁同伟突然笑了,满是嘲讽:“后来你倒是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还让我放弃赵书记安排的工作。”
“你倒是有本事!”祁同伟语气更冷,“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现在来关心我了,是不是因为梁群峰跟你爸和赵书记有矛盾,所以要我辞职?”
“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时,你毫无表示,但梁群峰一出事,你就急急忙忙指责我。你真高尚,真清高!”
陈阳争辩道:“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对。”
祁同伟冷笑:“梁老师是什么人?她是别人的x奴,不是我逼她的。我不喜欢她,但她却利用职权逼我向她下跪求婚!”
“再说梁群峰,他勾结毐贩,甚至想暗杀代表,还包庇自己的侄子、儿子,最后只免了职,没判刑,已经算对他客气了!”
祁同伟坐在办公桌前,听到陈阳进来,头也没抬。陈阳叹气说道:“六十岁的人出去打工又怎样?你看我,挨了三枪,你再看看金山县城,多少六旬老人在外干活,多辛苦,难道他们能吃苦,你就觉得我不行?”祁同伟冷着脸说:“我在忙时你不帮,我受伤你也漠不关心,等我想飞黄腾达了,你才来电话劝我别接赵书记的工作,这叫爱我?这就是你讲原则?”
陈阳愣住,祁同伟接着说:“你根本不是客观待我,而是双重标准!享受我的好,还站得比我高,总想着讨好我!”祁同伟语气更冷:“够了,我不想在这儿耗时间,对你这种态度我很累,也无法接受你的道德评判!”
“你想复合?抱歉,不可能。”祁同伟说完,陈阳瞪大眼睛,觉得眼前的他无比陌生。她深吸一口气说:“祁同伟,你变了!”
“是吗?”祁同伟淡然回应,“随便你怎么想吧,我现在累了,不想纠缠了。如果你觉得我变了,那我就变了。”
“怎么能这样?四年的感情难道假了?就为这点小事就这样对我?”陈阳急切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提过去的事!”祁同伟冷冷打断,“从前的我早死了,是你害的!”
他停顿片刻,又说:“好了,请你出去,我有工作要做。”
陈阳怔住,最终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你知道吗?你这样是在吸引我的注意,但真的很幼稚!”
祁同伟一脸迷茫。陈阳继续:“我想复合,可你这样让我很失望,我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她毅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