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泪目,她以为百里玄夜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动真格的。
暖宝拒绝:“管家,我什么都不要!”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位身形佝偻、满头银丝的老嬷嬷缓步走了进来。
她眼眶微红,强忍着悲伤,径直来到暖暖面前。
老嬷嬷双膝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郡主,我是王爷的奶娘。
如今王爷危在旦夕,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家王爷。”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王爷这一生实在太苦了。
在他年幼的时候,他的父亲和几位叔伯都战死沙场。
失去儿子的悲痛让老王爷难以承受,整日郁郁寡欢,最终也因为过度伤心而抑郁离世。
百里氏这一脉,只剩下王爷这一个男丁。
王爷从小就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再受苦。
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上心过,他对您动了真情。
他说时日不多了,可能将再也不会醒来,把万贯家财全都送给您。
以后,王府一众人也任由您差遣。”
暖暖以为百里玄夜也就是信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他竟然动了真格的。
她苦笑:“你们家王爷会醒来,这是他这些年辛苦攒下的,我不会要。”
奶娘劝着:“郡主,您拿着吧,王爷走了也会了无牵挂。
王爷说了,这些留给您当嫁妆。”
“楚王府的东西我不会要,都拿走吧。
洛青洛言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我给你们家王爷治伤。”
管家挥了挥手,一干人等向外走去。
暖暖吩咐:“把百里大哥的衣袍脱了,我看看伤口。”
洛辰扶着百里玄夜,洛青把他的衣服脱了。
在楚王的前胸处,那两道深深的伤口变得狰狞。
血是止住了,可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
她看向百里玄夜的后背,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鞭痕,一看就是经年累月被打留下的。
暖暖问了句:“这些伤是谁打的?”
洛青开口:“是温行简,那时,主子还在山上学艺。
他只要有怒气,就找各种借口打王爷!”
暖暖眼中喷火:“这个王八蛋,这个仇,我记下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可这伤口,为何不愈合?”
洛青叹了口气:“王爷身中一种毒,是温夫人下的。
只因温夫人红杏出墙,暗中与一名男子私通苟合,他们的奸情无意中被王爷撞到。
为了掩盖丑事,温夫人在茶水中悄悄下了一种罕见的慢性剧毒。
自此以后,她每年仅给王爷一粒特制的解药。
每粒药效仅能维持一年,暂时压制毒性。
这种毒被压制后,根本探查不出来。
倘若中断解药,王爷必将毒发,暴毙而亡,无药可救。
王爷此次去紫州城,就是去找温夫人拿解药,算算时间,王爷的毒如果再不解,最多能活十天。”
此外,这种奇毒还导致王爷的伤口愈合得极慢,几乎难以自然痊愈。”
暖暖气得大骂:“又是那个死婆子,心也太歹毒了!
让她自食恶果,还真便宜她了。”
她知道百里玄夜为何要把名下所有的家产全都送给她。
他知道自己没有解药,注定活不了。
暖暖又重新为百里玄夜把脉。
她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竟然是醉千机!”
这种毒她能解,可缺少几味药草,那几种草药有价无市,一时间束手无策。
她站起来,抹了把眼泪,“百里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如果温夫人不死,你还有命在,此事毕竟跟我有关,我去找解毒之法!”
她站起来,看向洛青,嘱咐:“好好照顾你们家王爷!”
暖暖一个瞬移,消失不见了。
洛青和洛辰相互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
暖暖回到王府,直接来到凤浅浅的院子。
“娘亲,您睡了吗?”
南宫璃和凤浅浅正在说着话,听到女儿的声音,回答 :“暖暖,快进来吧。”
暖宝走进来,也顾不得礼节,声音中带着哭腔:“娘亲,你去救救百里大哥。
他快不行了,伤口处根本不愈合。
他中了一个恶婆子的“醉千机”之毒,每年能拿到一次压制毒性的解药。
在紫州城,温夫人用暗器伤我,结果自食恶果。
现在,百里大哥已经昏迷,如果没有解药,最多活十日。”
暖暖说完这番话,手指颤抖着想去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浸湿了她的衣襟。
看到女儿急切又伤心的模样,凤浅浅是一阵心疼。
要不是小狐狸的心头血,暖暖此时已化成了一缕幽魂。
虽不是百里玄夜害的,但此事毕竟和他有关。
凤浅浅心里带着怒气:“他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伤你太深,死了就死了吧,咱们不去救他。”
“不行,娘亲,您一定要救救他,毕竟是我手中的刀捅了他。
替他解了毒,我和他就再无瓜葛。
他知道自己的毒解不了,把所有家产都送给我当嫁妆。
说将来嫁人了,也能养活自己。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
可我心里的那道坎就是过不去,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娘亲,女儿求求你了,您去救救他吧。”
暖暖说完,直接跪下。
凤浅浅将暖宝扶起:“暖暖,你快起来,娘亲答应你还不行吗?”
暖宝哭中带笑:“谢谢娘亲!
娘亲,有没有一种失去记忆的药,只忘记他一个人?
我不想再痛苦下去,想忘记他。”
凤浅浅质疑:“你确定要这么做?如果忘记,他将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我知道,我想忘记!”暖宝强调。
“忘记也好!”南宫璃只吐出四个字,没有再多言。
凤浅浅下达指令:【系统,寻找一种只忘记一个人的失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