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北脑子轰地一下炸开。
他猛地抬头：“你是说……如果在我们自己的家，哪怕走对了路，也无法晋升皇？”
女魃点头：“没错。”
“人类的本能驱使他们去寻找突破的机会。”
“所以他们才会感应到某个空间裂缝有吸引力。”
“那是外族故意留下的漏洞。”
“让他们在外域成就皇，但潜力受限。”
她看着陆小北，像是在说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
陆小北沉默了。
他当然清楚这些。
七七、墨兰芝……每一个都是如此。
那种强烈的吸引感，就像是冥冥中的召唤。
现在他终于明白——
那不是天赋觉醒，而是本能逃生！
“那在别的空间和在自家有什么区别？”
陆小北皱眉问道。
他不信女魃会随口说一件事。
女魃满意地点点头：“区别大了。”
“本源之地是什么品级？”
“那些空间裂缝连提鞋都不配。”
“在那里成皇，就像在井底称王。”
“潜力有限，上限早定。”
一句话，让陆小北心头一震。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问，女魃就继续说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很久以前就有——那就是封赐本源之地的造化。”
“这才是真正的登顶之法。”
陆小北眼前一亮。
“那我这个造化……是哪来的？”
女魃笑了，眼中带着宠溺：“不愧是我家陆郎，就是聪明。”
“你的造化，来自本源之地。”
“你应该已经有辅官了吧？”
“可以自己指定是谁。”
陆小北一听，惊喜不已。
他刚还在担心七七他们的晋升之路会不会断掉。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是有辅官，还有亲兵和兵员的位置。”
“这些都是我能做主的？”
女魃笑出声：“当然。”
“你现在可是这道造化的主人。”
但新的疑问也随之而来。
陆小北眉头微皱：“我为什么能在本源之地拿到造化？”
“而且……我当初也没感觉到有空间裂缝吸引我啊。”
按照女魃的说法，他应该是第一个感知到本源之地的人。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像七七那样产生那种强烈的感应。
女魃一把揽住他，笑着摇头：“刚夸你聪明，怎么又傻了呢？”
“我女魃的男人，岂能被那些低级的东西吸引？”
她眼神温柔，又带着几分骄傲：
“至于你能晋升皇……”
“是因为你走的路，跟他们都不同。”
“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本质上……完全不同。”
“不过这个以后再说。”
“你现在理解不了。”
但她的眼神，却悄悄飘向远方某处。
仿佛在凝视着什么看不见的存在。
“没有路？”
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那就铺一条路出来。”
“倒要看看，会有哪些牛鬼蛇神冒出来。”
陆小北压下心头的疑问，点了点头。
他知道，有些事，现在还不能问。
但他也更清楚了一件事——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陆小北深吸一口气。
“那现在这个浑天仪已经被打碎了。”
他望着眼前破碎的锁链残影，“是不是意味着十三区通往皇的路已经通了？”
女魃点点头，又摇摇头：“通了，也没通。”
她语气平静却透着沉重：
“皇之上，终究需要天地认可，需要造化支撑。”
“但现在……”
“本源之地的造化早已流落四方。”
“有的已有主人。”
“有的还未现身，就跟你的将军印一样——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
陆小北眉头微皱。
“那这浑天仪……不光是枷锁，也是保护？”
女魃轻轻点头：“没错。”
“它封锁了气息，也挡住了窥视。”
“现在它碎了，本源之地的存在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
“那些域外种族背后的存在……”
她眼神冷了几分，“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真正的危机，从现在才开始。”
她看着陆小北，声音轻柔却带着试探：
“陆郎，你敢跟这天地万族斗吗？”
“若是不想斗……”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马上回去，把你亲近的人带过来。”
“我们可以重建这座宫殿。”
“有你我庇护，他们也能安稳活下去。”
她说完，静静地看着他。
等一个答案。
陆小北没想到女魃会这么说。
心动了吗？
当然心动了。
连女魃都觉得难缠的敌人，那得多可怕？
老羊头不过是先锋，就已经控制人族这么多年。
那背后真正的存在呢？
挥手间就能封禁一整块大陆的种族，
怎么看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对手。
可让他放弃自己的家？
带着亲近的人逃走？
他做不到。
“魃姐姐。”
陆小北苦笑一声，“我亲近的人可能有点多……我怕带不过来。”
说完，他抬头望向那一片虚无的天地。
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但就这么一直盯着。
他在想浴火城的乡亲们。
在想那些同学、师长、朋友、兄弟姐妹。
他的羁绊太多了。
严格来说，浴火城里没有一个是他能割舍的人。
所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跑，不可能了。
只能斗！
女魃笑了，笑得比之前更灿烂。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她抬手指向那颗刚刚挣脱枷锁的碧蓝大陆：
“那些已经拿到本源造化的人，会争夺本源之地。”
“而那些还没拿到的……也会赶来抢夺造化。”
她语气平静，却藏着深深的警告：
“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只会越来越多。”
陆小北点头，眼神坚定如铁：
“是啊，是该回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异族实力有多强。”
“但想抢我人族的造化，抢我人族的晋升之路……”
他嘴角一扬，杀意凛然：
“我陆小北，绝不答应！”
此时的陆小北，站在天地之间，身影高大如山。
他终于明白了女魃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知道得越多，承担也就越多。
他也没想到，只是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却揭开了一整个被封印了千年的真相。
“只是……在回去之前，我想先办件事。”
话音刚落，女魃便已猜到他的打算。
她轻轻一笑：“去吧。”
随后，她语气一转：“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陆小北微微一愣：“离开？去哪里？”
女魃神色淡然：“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心中却补了一句：也拿回本该属于人族的一切。
陆小北眼神复杂。
从他出道以来，女魃就一直在身边。
虽然曾经昏迷不醒，但他早已把她当成了最亲的人之一。
现在突然说要走，心里空了一块。
“危险吗？”
女魃轻笑：“放心吧。”
说完，不再多言，抬手一推——
“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