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灵泉突然结霜时,韵涵正用噬界令给敖冰的龙角“烫卷发”。令牌刚放出金光,龙角突然爆出蓝光,冰块儿疼得嗷嗷直叫:“停!灵泉不对劲!水里有太阴寒气!”紫虚真人的酒葫芦“哐当”落地,胡子上的星屑瞬间冻成冰碴:“是太阴宫!段天潼那老小子要出关了!”
“段天潼?”韵涵手一抖,噬界令差点掉进泉眼,“那个闭关五百年、据说把太阴冰魄炼进心脏的正宫主?”夜不凡抱着琉璃心剑走来,剑身凝结着霜花:“五百年前他因修炼走火入魔,被副宫主雷啸天夺权。如今出关,怕是要重组太阴宫了。”
话音未落,灵泉中心突然炸开冰浪。敖冰被冻成冰雕,龙嘴里还叼着半块柳依依做的桃花糕;韵涵的噬界令蛇眼结了层冰,小女鬼在里面搓手哈气;最惨的是紫虚真人,酒葫芦冻成了冰坨,胡子跟头发粘在一起,活像个巨型冰棍。
“太极宫的各位,别来无恙。”冰浪中走出个银袍男子,发间嵌着枚太阴冰魄,指尖划过之处灵泉凝结成冰桥。他身后跟着个抱剑的灰袍少年,剑柄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绸——正是五百年前失踪的太阴宫首席弟子,云破月。
“段天潼!”紫虚真人破冰而出,酒葫芦“咔嚓”碎成冰渣,“你出关就出关,冻坏了老夫的酒葫芦怎么赔?!”段天潼淡淡一瞥,袖中飞出枚冰玉:“赔你个‘万年寒泉壶’,够你喝到飞升。”灰袍少年突然咳嗽,冰玉上竟浮现出雷啸天的脸:“宫主,副宫……不,叛贼雷啸天没有死,而是逃往血魔窟,临走前带走了‘太阴神镜’。”
“神镜?”夜不凡瞳孔骤缩,“那镜子能映照修士心魔,当年霓裳仙子的琉璃心碎片,就曾被镜光震碎过!”段天潼指尖的冰魄闪过幽光,灵泉突然涌出无数冰蝶,每只蝶翼都映着雷啸天的影像——他正用神镜炼化血魔窟的怨灵,镜光所及之处,鬼影化作黑色莲花。
“不好!他要炼‘太阴灭世莲’!”云破月握紧长剑,红绸带簌簌发抖,“五百年前就是这招,害死了我师父……”韵涵的噬界令突然发烫,蛇眼融掉冰层,小女鬼举着喇叭喊:“爹地说雷啸天偷了他藏的忘川辣椒,正在血魔窟炒‘断魂饭’!”
段天潼嘴角抽了抽,冰桥上突然长出冰莲花:“太极宫可愿助我夺回神镜?事成之后,太阴宫的‘寒泉酿’管够。”紫虚真人眼睛一亮,胡子上的冰碴都掉了:“成交!不过先说好,寒泉酿要加桂花!”敖冰刚解冻就甩尾巴:“我要龙息椒炒断魂饭!”
血魔窟的入口藏在忘川河底的漩涡里。段天潼掌心的冰魄炸开蓝光,旋涡化作冰梯,雷啸天的笑声从深处传来:“段天潼,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尝尝我用神镜炼的‘心魔莲’!”话音未落,无数黑莲破土而出,花瓣上映着众人的噩梦——夜不凡看见霓裳魂飞魄散,韵涵看见噬界令碎成齑粉,连段天潼的冰魄都闪过走火入魔的画面。
“破!”云破月挥剑斩莲,红绸带突然爆发出红光,竟将黑莲烧成灰烬。段天潼眼中闪过惊讶:“你……你师父当年留下的‘赤心绸’?”少年没说话,剑锋直指慕容雪手中的神镜。那人头戴白骨冠,镜光扫过之处,血魔窟的岩壁渗出黑气:“段天潼,你以为五百年前我为何夺权?不过是不想看你被冰魄反噬罢了!”
“放肆!”段天潼的冰魄爆发出寒气,整个血魔窟瞬间冰封。雷啸天却笑了,神镜突然照向他心口:“你以为炼了冰魄就无敌?看看你的心魔吧!”镜光中映出段天潼亲手冰封师父的画面,冰魄突然剧烈震颤,险些爆开。
“假的!”韵涵甩出噬界令,蛇眼射出金光击碎镜光,“五百年前是你用幻术误导他!师叔,快用冰魄照他的镜子!”段天潼猛地惊醒,冰魄与神镜相撞,竟爆出万道霞光——神镜里掉出半块辣椒,正是冥王藏的忘川特产。雷啸天脸色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你猜。”段天潼捏碎辣椒,冰桥上开出真·太阴莲花,“当年你偷神镜,不过是想炼化辣椒做断魂饭,却被心魔反噬。”雷啸天尖叫一声,神镜碎成冰屑,黑莲瞬间枯萎。云破月的红绸带缠住他手腕,却在触碰到的刹那,红绸突然变成两半,露出里面刻着的“破月”二字。
“原来……你早就知道。”雷啸天看着红绸,突然笑出眼泪,“你师父临死前让我护你,我却……”话没说完就化作冰蝶消散。段天潼捡起半块红绸,冰魄突然融入泉眼,血魔窟竟变成了寒泉仙境。
回到太极宫时,紫虚真人抱着新换的寒泉壶狂饮,敖冰用龙息炒了盆断魂饭,里面埋着三根忘川辣椒。段天潼看着灵泉里的冰莲花,突然对云破月说:“当年你师父用赤心绸换我冰魄,如今该物归原主了。”少年摇头,将红绸系在剑柄:“师父说,赤心绸要留给懂得温暖的人。”
当夜,段天潼在桃林遇见林俊才和柳依依。花精正用灵力暖化寒泉壶的冰塞,桃花瓣落在段天潼的银袍上。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冰魄突然闪过微光:“原来温暖,真的能融化冰魄。”柳依依递过桃花糕:“宫主尝尝?加了寒泉水,跟您的冰魄一个味儿。”
段天潼难得露出笑容,指尖的冰渣落在糕上,竟化作糖霜。紫虚真人晃过来,酒气熏得冰莲花直打颤:“老段,要不要留下来喝两杯?我让小林子的猪拱几坛埋了三百年的桃花酿!”敖冰甩着龙尾:“还有我炒的断魂饭,辣哭冥王的那种!”
韵涵摸着噬界令,蛇眼映出段天潼嘴角的糖霜:“看来太阴宫重组后,宫主也要变成吃货了。”夜不凡笑着摇头,琉璃心剑与冰魄共鸣,在灵泉映出太极与太阴的双鱼图。霓裳端来灵泉水,水面漂着段天潼送的冰莲:“以后太极宫和太阴宫,也算兄弟同门了。”
忘川裂缝里飘来冥王的怒吼:“段天潼!还我忘川辣椒!”段天潼随手甩出块冰辣椒,正好砸中冥王的脑袋。老小子揉着头嘟囔:“早知道跟你换寒泉酿了……”苏沐雪的判官笔敲在他背上:“还不去处理雷啸天的烂摊子?再偷懒扣你四百年俸禄!”
这一夜,太极宫的灵泉既有寒泉的清冽,又有桃花的香甜。段天潼坐在冰桥上,看着敖冰追着林俊才抢断魂饭,紫虚真人抱着寒泉壶哼跑调的仙曲,突然觉得五百年的冰封很值得——至少现在,他能在这烟火气里,喝到加了桂花的寒泉酿,吃到花精做的、带着暖意的桃花糕。
而太阴宫的重组公告,最终变成了太极宫的宴会请柬。请柬上用冰墨写着:【太阴宫宫主段天潼,诚邀太极宫诸位共饮寒泉酿,附:敖冰师兄的断魂饭需另付十斤龙息椒】。韵涵看着请柬笑出眼泪,噬界令的蛇眼却偷偷记下了菜单——看来以后去太阴宫蹭饭,得带上忘川辣椒当敲门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