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演武场飘着细雨,五师姐萧玉正对着木人桩练扇,鎏金折扇在她手中翻飞出朵朵火符,却在触到袖口绣着的并蒂莲时,灵力骤然紊乱,“啪”地折了扇骨。
“五师姐,又在想你的‘凡间情缘’了?”韵涵撑着油纸伞走近,看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绳,“上次李大妈说在凡间看见穿龙袍的人找你,是不是真的?”
萧玉猛地合上折扇,扇面上“江山如画”四字被火符烧出个洞:“别听大妈们瞎传!我跟他不过是……”她话未说完,腰间的传讯玉简突然发烫,弹出的影像里,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正对着月光饮酒,玉冠上的珍珠坠子晃得韵涵眼晕。
“玉儿,中秋宫宴,可愿与孤共赏明月?”男子的声音透过玉简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气。萧玉的脸颊瞬间泛红,折扇“哐当”掉在地上,露出扇骨内侧刻着的小字——“萧玉亲启,某年中秋于宫墙下”。
“这是……沧澜国的皇帝?”敖冰凑过来,龙瞳盯着影像里的龙袍,“他龙袍上的金线,用的是东海鲛人的‘织云线’,价值连城。”
萧玉捡起折扇,指尖划过刻字,突然叹了口气:“他是我未及弱冠时定下的未婚夫,当朝太子,如今的沧澜国皇帝赵珩。”她想起七年前的宫墙下,少年太子拿着她遗落的折扇,追了三条街只为说句“姑娘的扇面真好看”。
“未婚……夫?”韵涵惊得差点摔了油纸伞,“五师姐,你不是说修仙之人不谈婚嫁吗?”
“那时我还未入太极宫。”萧玉抚摸着扇骨上的龙纹,“赵家与我萧家是世交,爷爷辈便定下了婚约。后来我灵根觉醒,入了仙门,这门亲事便不了了之,谁知他登基后……”
话音未落,演武场的雨幕中突然走出个明黄身影。赵珩身着便服,却难掩帝王威仪,手中拿着柄与萧玉同款的折扇,扇面上画着太极宫的灵梅。
“玉儿,孤来接你了。”赵珩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萧玉身上,“中秋宫宴,孤已备好你最爱吃的‘琉璃桂花糕’。”
萧玉握着折扇的手微微颤抖,扇骨上的龙纹与赵珩腰间的玉带扣遥相呼应。紫虚真人拄着酒葫芦赶来,看着赵珩腰间的“九龙佩”,突然笑道:“原来是沧澜国的小皇帝,当年你爷爷还跟老夫喝过酒呢!”
赵珩拱手行礼,目光却未离开萧玉:“仙长谬赞。孤今日前来,是想请玉儿……”
“我不去!”萧玉突然转身,折扇在雨中划出火符,“我是太极宫弟子,不再是萧家的女儿!”
赵珩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玉儿,七年前你说想看看仙门的月亮,如今孤只想问你,可还记得宫墙下的约定?”
萧玉的脚步顿住,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少年太子蹲在宫墙下,用树枝在地上画太极图,说“玉儿若入仙门,孤便守着这宫墙,等你回来”。
“约定?”韵涵看着两人之间流动的情愫,突然想起王大爷教的“月老牵线法”,“五师姐,赵陛下都来了,要不……”
“闭嘴!”萧玉瞪了韵涵一眼,却在看见赵珩袖中露出的半截红绳时,心尖一颤——那红绳的编法,与她腕间的一模一样,是七年前她亲手编的“同心结”。
赵珩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上前一步,轻声道:“玉儿,孤知道仙凡有别,但孤已命人在宫中建了‘望月台’,每月十五,孤都会在台上等你,无论多少年。”
萧玉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又看看手中的折扇,突然想起紫虚真人说的“道心需圆融”。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道:“陛下请回吧,中秋宫宴,我……会考虑的。”
赵珩眼中闪过惊喜,将手中的折扇递给她:“这是孤仿你的折扇画的,扇骨里藏着‘传讯符’,若你改变主意,捏碎扇骨即可。”
看着赵珩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萧玉打开折扇,扇面上的灵梅栩栩如生,扇骨内侧果然刻着传讯符。敖冰凑过来,龙瞳盯着扇面:“五师姐,这画功,比九师兄的符篆还厉害!”
“去你的!”萧玉收起折扇,却不小心捏碎了扇骨,传讯符瞬间亮起,映出赵珩在宫墙下微笑的模样。她脸颊一红,连忙转身走向灵脉洞府,“我去炼药了!”
韵涵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掏出手机写下:【五师姐情缘笔记:1. 皇子未婚夫=宫墙下的白月光,好甜;2. 折扇藏符=仙凡传讯神器,建议推广;3. 社畜任务:给五师姐准备“宫宴穿搭指南”,再研究一下怎么用灵米做琉璃桂花糕!】
中秋月圆之夜,萧玉终究还是去了沧澜国的望月台。赵珩果然等在那里,桌上摆着琉璃桂花糕和两杯灵米酒。两人隔着月光对坐,聊起七年前的宫墙下,聊起太极宫的灵梅,聊起凡间的兴衰与仙门的寂寥。
“玉儿,孤知道你有你的道。”赵珩举起酒杯,“孤只愿做你宫墙外的守望者,若你累了,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萧玉看着杯中倒映的明月,想起太极宫的灵泉,突然笑道:“陛下可知,太极宫的月亮,比凡间的更圆?”
“哦?”赵珩眼中闪过好奇,“愿闻其详。”
“因为太极宫的月亮,有灵泉映着,有灵梅陪着,”萧玉转动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的灵梅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就像这杯灵米酒,有凡间的米香,也有仙门的灵气。”
赵珩举杯与她相碰,笑道:“那孤可否,有幸尝尝太极宫的月亮?”
“可。”萧玉看着他眼中的光,突然明白,仙凡之别并非鸿沟,真心相连,便是最好的桥梁。她从袖中取出枚“月灵符”,贴在望月台上,瞬间,太极宫的灵梅影像出现在月光中,与凡间的月亮交相辉映。
“真美。”赵珩看着灵梅影像,又看看萧玉,“玉儿,无论你是太极宫的五师姐,还是萧家的女儿,都是孤的……”
“好了好了,”萧玉打断他,脸颊微红,“再胡说,我便用扇子打你了!”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韵涵躲在望月台的柱子后,偷偷用手机拍下这一幕,屏幕上写着:【五师姐宫宴后续:1. 皇子的琉璃桂花糕不如李大妈做的;2. 仙凡共赏一轮月,浪漫值拉满;3. 社畜感悟:原来道心与情缘真的可以兼得,前提是……你得有个会画扇面的皇子未婚夫!】
而在太极宫,紫虚真人看着望月台方向的灵梅影像,举起酒葫芦:“好个萧玉,竟能让凡间帝王守着宫墙等她。看来,这仙凡之间的缘分,果然妙不可言。”
宫墙月,灵梅影,折扇藏情。五师姐萧玉的故事,为太极宫的仙凡情缘又添了一段佳话。而那柄藏着传讯符的折扇,也成了连接仙门与凡间的纽带,在每个月圆之夜,诉说着跨越界别的深情。
这世间的缘分,从来都不受仙凡之隔。就像五师姐的折扇遇上皇子的宫墙,竟谱出了一曲关于守望与真心的动人乐章,在沧澜国的望月台上,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