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殿的檀香混着茅台酒的酱香,在棋盘上方织成迷离的雾。紫虚真人捻着黑子沉吟,目光落在韵涵新送来的「茅台三十年陈酿」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琉璃瓶中轻轻晃荡。韵涵跪坐在对面,指尖捏着白子,心思却全在如何开口打探九华宫联姻的事。
“师尊,您看这步‘将军’如何?”她故意下出险招,棋盘上的黑子顿时陷入危机。紫虚真人抬眼,似笑非笑:“你这丫头,下棋跟做人一样,总爱走旁门左道。”他落下一子,竟以守为攻,瞬间化解危局,“说吧,今日送这么好的酒,想打听什么?”
韵涵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瞒不过老狐狸。她连忙斟上酒,堆起最甜的笑:“师尊英明!弟子就是好奇……九华宫落宫主千金来咱们太极宫,是不是……”
“是不是为了路凡那小子?”紫虚真人灌了口酒,捋须长叹,“九华宫想借联姻稳固火灵脉,你大师兄又是万年难遇的极品灵根……这事,宗主也在考量。”
韵涵的心沉了沉,指尖的白子险些捏碎。紫虚真人看着她失落的样子,突然笑道:“不过嘛,路凡那小子性子倔,当年连飞升机会都敢拒,岂会甘心被联姻束缚?”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凑近,“再说了,老夫可舍不得把你这会送好酒的徒弟嫁出去——以后谁给老夫酿酒?”
韵涵破涕为笑,心里却没完全踏实。离开清玄殿时,她特意绕到演武台,正看见五师姐萧玉揪着六师兄乔任的耳朵:“说!落红颜是不是跟你打听路凡的喜好了?”乔任抱着头大喊:“师姐饶命!我就说了句大师兄爱喝灵粥……”
“笨!”三师姐沐莺折扇敲在乔任头上,“落红颜是火灵根,大师兄是雷灵根,八字不合!你该说大师兄喜欢清静!”八师兄林俊才在一旁起哄:“我看啊,大师兄就喜欢咱们十一师妹这样会送凡间零食的!”
韵涵躲在柱子后听得脸红心跳,刚想溜走,却被眼尖的九师兄穆云发现:“小师妹来了?正好,落红颜在试剑坪练剑,那火灵力烧得半边天都红了!”
试剑坪上,落红颜一袭红衣舞剑,斩情剑挥出的赤焰剑气将靶桩化为齑粉,灼热的气浪让围观弟子纷纷后退。她看见韵涵,眼中闪过一丝挑衅,突然收剑走向她,裙摆带起的火星点燃了附近的灵草。
“韵涵师妹,”她声音含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听闻你手中金莲软剑是三百年前的神器?不知可否借我一观?”
韵涵刚想拒绝,落红颜却已伸手来拿,指尖的火灵力竟化作锁链缠绕过来。这是高阶修士的威压,意在试探,更是挑衅。金莲软剑感应到主人危机,“嗡”地一声飞出,化作红绫挡在韵涵身前,与落红颜的火链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好个金莲软剑!”落红颜眼中闪过惊艳,手上却不放松,火链猛地收紧,“可惜跟错了主人,空有神器之姿,却连筑基期的威压都挡不住。”
韵涵被火链的高温逼得后退半步,手腕的皮肤隐隐发烫。她深吸一口气,运转《剑丹合一录》的法门,灵力注入金莲软剑,红绫瞬间化作朵朵燃烧的金莲花,竟将落红颜的火链熔断!
“你!”落红颜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韵涵居然敢反击。她收回手,指尖跳跃着更旺盛的火焰,“看来你这凡品防御下,倒也有些真本事。”
“落师姐过奖,”韵涵握紧软剑,金丹灵力在经脉中奔涌,“比起师姐的斩情剑,我这不过是小家子气罢了。”她故意示弱,却在暗中准备施展《瞬息千里诀》逃之夭夭——落红颜虽然只是筑基圆满,但灵力比她浑厚数倍,硬拼只会吃亏。
“既然如此,不如切磋一番?”落红颜突然发难,斩情剑化作一道赤虹劈来,剑气所过之处,地面竟出现焦黑的裂痕。这一剑速度极快,显然动了真格。
“小心!”夜不凡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流影剑横空出世,与斩情剑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目火光。路凡也从远处赶来,紫金色的雷劫在指尖萦绕,看向落红颜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落师妹,切磋而已,何必动真格?”
落红颜收剑后退,看着路凡挡在韵涵身前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路凡师兄,我只是想看看她是否配得上……”
“是否配得上,轮不到你说了算。”路凡打断她,语气冰冷。落红颜脸色煞白,握着斩情剑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强笑道:“是我唐突了。”说罢,转身御剑离去,红色身影消失在天际,留下满场尴尬的寂静。
夜不凡收起流影剑,挑眉看韵涵:“可以啊,能逼落红颜出剑。”韵涵却心有余悸,刚才斩情剑的威力,比于洋的玄月盾强了何止十倍!路凡递给她一枚冰玉符:“贴身带着,斩情剑的火灵力霸道,你需好生调养。”
回到自己的灵脉洞府,郭师兄已备好灵粥。韵涵喝着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落红颜的眼神——那不是简单的敌意,更像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执念。她掏出手机,在日记本上写下:【情敌分析:落红颜,战斗力SS,背景SS,执念SSS,威胁等级五颗星!】
“师妹,别愁眉苦脸了,”郭师兄递来块灵果糕,“大师兄刚才来过,给你留了这个。”他指了指石桌上的玉盒,里面躺着颗鸽卵大小的「雷火珠」,雷光与火焰在珠内交织,散发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韵涵拿起雷火珠,感受到里面狂暴的能量,突然明白路凡的用意——这是让她用来炼化金莲软剑,对抗斩情剑的!她握紧玉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夜深了,韵涵盘坐在蒲团上,金莲软剑在掌心化作红绫,与雷火珠的能量缓缓共鸣。她知道,落红颜不会善罢甘休,九华宫的联姻压力也不会消失。
但她不怕。
因为她有金莲软剑,有雷火珠,有师兄师姐们的支持,还有路凡师兄默默的守护。更重要的是,她有来自凡间的社畜智慧——不硬碰硬,不钻牛角尖,见招拆招,见机行事。
明天,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落红颜送份“大礼”——从凡间买来的「防火隔热手套」,附带上一张字条:【落师姐练剑辛苦,送副手套防烫,毕竟手要是烫坏了,怎么给大师兄绣荷包呢?】
想到落红颜收到礼物时可能会气歪的脸,韵涵忍不住笑了。修仙路上的情敌又如何?社畜弟子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两个字!
金莲软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战意,红绫轻轻缠绕住她的手腕,传来温暖的灵力。窗外,揽月峰的灵灯星星点点,像极了凡间城市的万家灯火。
韵涵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落红颜,九华宫,联姻风波……来吧!她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