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警报钟敲得震天响时,韵涵正蹲在灵泉边给新炼的“养颜丹”抛光。丹瓶刚沾上灵泉水,天空突然裂开道紫纹,她后颈的金莲胎记猛地发烫——三百年了,从炼丹房的烧火小丫头到内门丹修到亲传弟子,这道化神雷劫终于要来了。
“不好!韵涵要渡劫了!”正在给毒心剑打蜡的唐建扔了抹布就往外跑,云清寒顺手往他兜里塞了颗“避雷蛊”,紫虚真人的酒葫芦“啪”地掉在地上,酒液溅到灵泉里都冒起了金泡。整个太极宫像被捅了马蜂窝,弟子们抱着避雷针往演武场跑,唯独十师兄敖冰晃着龙尾哼小曲:“不就是化神劫?看小爷用龙息给她撑个防护罩……”
话音未落,第一道雷劫“咔嚓”劈在韵涵头顶。她祭出金莲软剑撑开光罩,剑上火莲与雷纹碰撞,竟炸出满天花瓣。敖冰刚飞到半空,龙尾就被第二道雷劈了个正着——他本想化作人形,却因偷喝了云清寒的“化形蛊酒”,龙尾僵在半空收不回来,焦黑的鳞片簌簌往下掉。
“嗷呜!”敖冰抱着冒烟的尾巴摔进灵泉,溅起的水花把正在念咒的紫虚真人浇了个透心凉。韵涵抽空瞥了眼,差点笑岔气,结果第三道雷劫趁虚而入,劈得她金莲光罩嗡嗡作响。云清寒甩出琉璃盏,盏中飞出的毒蝶织成紫网挡在她身前,毒网与雷劫一碰,竟爆出串噼里啪啦的蓝紫色火花。
“用丹火引雷!”陈长老在丹房顶上大喊,扔出颗燃烧的“聚灵丹”。韵涵心领神会,咬破舌尖往金莲剑上滴血,剑身突然爆发出万道金光,将雷劫引向空中的聚灵丹。只听“嘭”的一声,丹药化作漫天星屑,雷劫竟被炼化成了颗颗“雷纹丹”,噼里啪啦掉进围观弟子的道袍兜里。
敖冰趴在灵泉边抖落焦鳞,龙瞳盯着天上的雷劫直犯怵:“早知道化神劫这么邪乎,我该把龙尾藏到东海去……”他突然看见韵涵的光罩被第四道雷劈出裂缝,急得龙角都亮了,张嘴喷出道龙息——结果喝多了酒使岔了劲,龙息裹着火星子全喷在了自己的龙尾上,焦味瞬间弥漫整个太极宫。
“十师兄你是来搞笑的吗!”韵涵哭笑不得,金莲剑突然自动出鞘,插在她与雷劫之间。剑身上云清寒刻的毒藤纹与雷劫共鸣,竟在半空凝成朵巨大的金莲花,花瓣层层叠叠挡住了雷劫。紫虚真人拍着大腿喊妙:“好个金莲化劫!当年你祖师奶奶渡劫时,用的就是这招‘花开见神’!”
第五道雷劫最是凶猛,带着灭世般的威压砸下来。韵涵想起在杂役房偷偷背的《化神要诀》,猛地将所有灵力注入金莲剑。剑身爆发出刺目金光,与雷劫碰撞的刹那,她后颈的金莲胎记离体飞出,化作实体莲花托住了雷劫。只听“咔嚓”一声,莲花竟将雷劫碾成了齑粉,飘落下的竟是朵朵能治愈创伤的“雷莲”。
敖冰看得目瞪口呆,忘了甩尾巴上的焦皮。云清寒甩出琉璃盏接住几片雷莲:“这可是比忘忧蛊还难得的宝物,炼进蛊里能解万毒。”唐建趁机给敖冰的龙尾抹上雷莲汁,焦黑的鳞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鳞,虽然颜色从银白变成了金光闪闪的“烤龙色”。
最后一道雷劫落下时,韵涵已经盘坐在金莲花心。她双手结印,将所有雷力吸入体内,周身突然爆发出化神期特有的威压,灵泉里的水都跟着沸腾起来。等雷劫散尽,她缓缓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金红双色光芒,金莲软剑自动飞回剑鞘,剑身上多了道清晰的雷纹。
“成了!”紫虚真人灌了口酒,胡子上全是雷劫劈出来的静电,“韵涵丫头,你这化神劫愣是把雷劫炼成了丹药,前无古人啊!”敖冰摸着金光闪闪的龙尾欲哭无泪:“可我的尾巴……变成烤乳猪色了!”云清寒憋笑递给他瓶“褪鳞露”:“用雷莲汁泡三天,能变回原色,不过……”她眨眨眼,“金色龙尾挺霸气的,适合你。”
韵涵落地时,看见演武场一片狼藉:灵泉边的桃树被雷劈成了焦炭,敖冰的焦鳞掉了一地,苏妙妙蹲在墙角捡雷纹丹,嘴里念叨着“给哀家的毒蛊当零食”。最惨的是十师兄,龙尾上的新鳞在月光下闪着油光,活像根刚出炉的烤玉米。
“对不住啊十师兄,”韵涵递给他颗刚炼的“冰肌玉肤丹”,“要不我用雷纹丹给你淬个龙尾?”敖冰哭丧着脸:“得了吧,再淬下去我该变成烤龙肉了!”旁边的刘寡妇举着锅铲冲过来:“哎呀十师兄这尾巴看着真香,要不婶子给你撒点孜然?”
当晚庆功宴,韵涵成了太极宫的焦点。紫虚真人非要她表演“雷莲化丹”,结果她刚拍出朵雷莲,就把敖冰新换的龙尾鳞片烫掉了三片。云清寒偷偷在敖冰的酒杯里加了“顺鳞蛊”,喝完后他的龙尾竟能随心意变色,气得他追着云清寒满院子跑,金色龙尾扫落了满树桃花。
韵涵躲在唐建身后翻着手机,直播间里全是“韵涵女神威武”的弹幕,还有弟子留言求购雷纹丹。她突然想起渡劫前收到的私信,是远在东海的敖冰他爹发来的:“听闻小女娃化神,特备龙涎香十斤,另:犬子龙尾若有损,可送东海烤了……”
“十师兄,你爹让你回东海一趟。”韵涵憋着笑念完,敖冰差点把酒杯摔了:“准没好事!肯定是想把我烤了给老龙王下酒!”云清寒晃着琉璃盏:“别怕,我给你准备了‘龙威蛊’,往尾巴上一贴,保证你爹见了都得叫你‘龙尾大侠’。”
夜深人静时,韵涵坐在灵泉边擦拭金莲剑。剑身上的雷纹在月光下闪烁,像极了渡劫时看见的漫天星屑。她想起刚入太极宫时,连引火诀都学不会,只能在杂役房偷偷用树枝画剑招,如今却成了能炼化雷劫的化神修士。
“在想什么?”唐建提着盏宫灯走来,云清寒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锦盒,“送你的化神礼,打开看看。”韵涵掀开盒盖,里面躺着枚用雷莲和星屑炼成的发簪,簪头是朵会随灵力闪烁的金莲,簪杆上刻着“雷火炼心,金莲化神”。
“谢谢师姐,四师兄。”韵涵眼眶有点热,突然听见墙外传来敖冰的哀嚎:“救命啊!苏妙妙往我尾巴上涂辣椒水了!”三人相视一笑,云清寒甩出琉璃盏:“走,去救你的十师兄,顺便用雷纹丹给他尾巴消消肿——省得他明天哭着找东海龙王告状。”
灵泉倒映着三人的身影,韵涵头上的金莲发簪闪着微光。她知道,化神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就像这太极宫的日子,总有雷劫劈来,也总有伙伴递上避雷蛊;总有龙尾被烤焦的傻师兄,也总有能把苦药炼成糖的温暖。
紫虚真人躲在假山后,举着酒葫芦对着月光:“师父,您看这丫头,跟当年您渡劫时一样飒。可惜了敖冰那小子的尾巴,被雷烤得比我烤的叫花鸡还香……”他打了个酒嗝,看见韵涵正用雷纹丹给敖冰的尾巴“冷敷”,金色龙尾在夜色里晃来晃去,像极了根会发光的烤肠。
这一晚,太极宫的星子格外亮,映着化神修士的金莲光,也映着那截被雷劫烤焦又重生的龙尾。韵涵摸了摸发簪,突然觉得,这仙途纵有风雨,只要身边有这群吵吵闹闹的伙伴,便是最值得的修行。而敖冰的龙尾,从此成了太极宫的“避雷警示牌”——提醒着所有弟子,化神有风险,观劫需离龙尾三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