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演武场飘着细雪,四师兄唐建正对着木人桩练剑,剑锋卷起的雪沫在他腰间的婚书封面上凝成冰晶——那是三日前凌云宗送来的订婚帖,烫金笺上印着毒藤暗纹,落款处“云清寒”三个字用的竟是千年蛛丝与毒液混合的墨。
“四师兄,还在看婚书?”韵涵抱着新炼的“驱寒丹”路过,看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紫色纹路,“凌云宗圣女不是出了名的‘毒美人’吗?您不怕被下情蛊?”
唐建猛地收剑,婚书被剑气割出道细缝,露出内页用毒草汁画的并蒂莲:“清寒她……不一样。”他想起半月前在万毒谷采药时,那女子赤足立于毒花丛中,指尖拈着的“忘忧蛊”竟能治愈他多年的剑伤,“她说凌云宗与太极宫有旧约,婚书是祖师爷定下的。”
“旧约?”敖冰探进头来,龙瞳盯着婚书角落的太极云纹,“我父王说过,千年前两派曾共抗魔族,凌云宗圣女与太极宫弟子有‘毒剑合璧’的婚约。”他甩了甩伪装道袍下的龙尾,“不过云清寒可是用毒奇才,四师兄你得小心她的‘琉璃情蛊’。”
话音未落,演武场的雪幕中突然飘来阵异香。云清寒身着紫纱长裙款步走来,发间琉璃簪坠着颗毒草编的铃铛,每走一步,雪地上便开出朵黑紫色的曼陀罗。她看着唐建手中的破婚书,突然笑了,指尖弹出滴毒液,竟将裂缝补成朵完整的并蒂莲。
“唐师兄,这婚书可是用‘同心毒藤’织的,撕坏了可就……”云清寒的声音如琉璃相碰,却让唐建的剑刃泛起霜花,“不过看在你练剑辛苦的份上,本圣女原谅你了。”
唐建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想起紫虚真人说的“毒道亦有道”。他深吸一口气,将婚书收进袖中:“圣女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云清寒绕着他转了圈,琉璃簪上的毒铃轻响,“只是想试试唐师兄的‘太极剑’,能否破我的‘万毒阵’。”她突然抛出琉璃盏,盏中黑蛊飞出,在雪地里织出张毒网。
“小心!”韵涵祭出金莲软剑,剑中火光与毒网碰撞,竟爆出紫色烟雾。唐建的太极剑及时护住韵涵,剑刃上的云纹与毒网的藤纹共鸣,竟在雪地上凝成道“毒剑合璧”的虚影。
云清寒看着虚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旧约是真的。”她收起琉璃盏,毒网化作紫蝶飞走,“三日后凌云宗大婚,唐师兄可别忘了带‘毒心剑’来。”
“毒心剑?”唐建想起库房里那把封尘百年的古剑,剑柄上刻着毒藤与云纹交织的图案,“那不是……”
“正是千年前两派祖师合铸的神兵。”云清寒转身离去,紫纱裙扫过雪地,留下串琉璃铃铛的回响,“想解我凌云宗的‘琉璃情蛊’,就用它来换。”
回到太极宫,唐建在库房深处找到了毒心剑。剑身布满毒锈,却在他握住剑柄的瞬间,锈迹竟化作蝴蝶飞走,露出剑身上“毒剑合璧,情定三生”的刻字。韵涵看着剑鞘内侧的小字——“清寒亲启,某年万毒谷”,突然明白:“四师兄,这剑是云清寒圣女给你的!”
唐建抚摸着刻字,想起半月前万毒谷中,云清寒将剑塞给他时说的“帮我保管”。他一直以为是试炼,如今才知是……
三日后,凌云宗的毒花谷开满了奇花异草。唐建身着太极宫礼服,腰间悬着毒心剑,刚踏入谷口,就被无数毒蝶包围。云清寒立于毒花台上,紫纱裙换成了红嫁衣,发间琉璃簪变成了金步摇,步摇上坠着的竟是枚跳动的情蛊。
“唐师兄,准备好了吗?”云清寒伸出手,掌心躺着枚琉璃盏,盏中情蛊与毒心剑共鸣,“这琉璃情蛊,需以双人精血为引,方能解千年之约。”
唐建看着她眼中的期待,又看看毒心剑上的刻字,突然笑道:“早就准备好了。”他割破指尖,精血滴入琉璃盏,毒心剑同时发出清鸣,剑中飞出的不是剑气,而是当年云清寒治愈他剑伤时的忘忧蛊。
“你……”云清寒震惊地看着蛊虫与情蛊缠绕,竟在琉璃盏中化作朵并蒂莲,“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忘忧蛊,是你当年偷偷种在我剑伤里的。”唐建握住她的手,毒心剑自动插入台前的“毒剑合璧”石,剑身与石座共鸣,竟在谷中下起桃花雪,“清寒,千年前的约定是真的,但我唐建娶你,不是因为约定,是因为……”
“够了!”云清寒打断他,脸颊泛红,琉璃盏中的并蒂莲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流光,“本圣女知道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本线装书,“这是《毒剑合璧剑诀》,你看,用毒草汁画剑谱是不是更耐用?”
唐建翻开书,里面画满了用毒草搭配剑招的图解,甚至还有“如何用解毒丹给剑淬火”的秘方。他看着云清寒认真的侧脸,突然明白,这看似冰冷的毒美人,心里藏着比谁都热的情意。
紫虚真人躲在毒花树后,举着酒葫芦:“好个云清寒,竟把情蛊炼成了姻缘花。当年老夫就觉得,凌云宗的丫头片子不是坏人。”苏妙妙蹲在他旁边,偷偷用毒蘑菇给桃花雪染色:“哼,便宜了唐小子,哀家的毒蛊还没喂饱呢!”
养生馆的王大爷听说此事,非要教云清寒跳广场舞:“闺女,用毒蛊打拍子跳《最炫民族风》才够劲!”李大妈则用“防毒符”给她绣了个红盖头,上面绣着“百毒不侵”。敖冰偷偷用龙涎香给毒心剑镀了层保护膜,说是“防生锈”。
韵涵看着唐建给云清寒别上太极宫的云纹发簪,掏出手机写下:【四师兄婚讯笔记:1. 毒美人x剑仙,这对cp我锁了;2. 琉璃情蛊=最美婚戒,建议推广;3. 社畜任务:给云清寒师姐开“仙凡毒草交流班”,再研究一下怎么用毒蛊给广场舞编舞!】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促狭的笑,远处,路凡正用炼虚境灵力帮唐建调整毒心剑的共鸣,银发簪与云清寒的琉璃盏在阳光下交相辉映。苏妙妙蹲在毒花台上,偷偷往喜酒里加了点“忘忧毒”,嘴里嘟囔着:“哀家这是帮他们解千年情劫……”
而在凌云宗的毒经阁里,云清寒看着唐建用剑穗给她编的“同心结”,突然笑道:“唐建,以后你的剑伤,我用忘忧蛊治;我的毒蛊,你用太极剑破,如何?”
唐建握着她的手,毒心剑在剑鞘中轻鸣,仿佛在应和着这段跨越千年的毒剑情缘。他终于明白,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真心面前不过是妄言——就像他的太极剑与她的毒蛊,看似相克,却能在共鸣中,谱写出最动人的合璧之曲。
太极宫的灵泉倒映着毒花谷的流光,紫虚真人举起酒葫芦:“师父,您看这俩孩子,总算应了千年前的约。原来毒与剑的缘分,也能这般圆满。”
毒花常开,剑影相伴。四师兄唐建与凌云宗圣女的故事,为太极宫的仙凡情缘又添了段佳话。而那把毒心剑,也成了连接两派的纽带,在每个月圆之夜,诉说着毒与剑交织的深情。这世间的缘分,从来都出其不意,就像毒蛊遇上剑心,竟能开出最绚烂的并蒂莲,在仙门的岁月里,久久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