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插兜,神色淡然,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暗的寒潭,高挺的鼻梁下红唇轻抿,眼尾微微下垂,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
头发被扒拉到后面并没有精心打理,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慵懒与帅气。
随着电梯的不断下降,他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帘,可那白皙的肌肤、优越的身形在灯光的映照下,是如此的迷人。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电梯里,与这里的热闹喧嚣格格不入,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一瞬间,觥筹交错的宴会似乎失去了魅力,众人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身旁的人困惑地看过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疑惑地转头继续谈笑风生。
几位小姐倒是下意识地理了理礼服,可惜时间太短、电梯速度太快,众人只来得及看一眼。
可男人冷漠的神情和忧郁的气质还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位女士时不时侧头看向电梯,了解始末的男士也留意那边,说不清是出于羡慕还是某种道不明的心思,可那道令人遐想的人影直到宴会结束也未再次出现。
那分明是众人梦寐以求的力求惊艳的出场效果,可没有人会不甘,他们对此心服口服,只是遗憾可能没有机会再次相遇了。
那一晚,有人在love at first sight (一见钟情)后失了恋,有人辗转反侧终不能入眠,有人回味于那转瞬即逝的惊鸿一瞥,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江辞并不知道自己给别人留下了怎样浓墨重彩的一笔,雪不大,他顶着碎琼乱玉走过繁华的都市,走到空无一人的小路,江辞没有要去的地方,只是漫无目的地不曾停留地走着。
茂盛的冷衫依旧锃绿,凉丝丝的空气进入肺部,呼出的热气由于遇冷液化和热传递变成了“烟”,又徐徐消失在空中。
手和脚都很冰,江辞停下来仰头,雪霏霏地下着,飘飘摇摇,纷纷扬扬,稀稀落落,安静地从空中洒落,世界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江辞突然不想走了,他想坐下或者躺下,明明身体素质极好,可他就是觉得累,从身体到心理上的疲惫,脑袋也晕乎乎的。
他有点儿想傅斯年了,男人的手很大,也很暖和,会叫他乖宝,会抱着他,也会紧紧的搂着他,傅斯年胸膛很宽,江辞喜欢把脸靠在上面。
……
江辞环顾四周,他走了大概几个小时,鞋子上都是水和泥,手脚都不像是他的了,似嗖嗖冒寒气的冰块,嘴唇被冻僵,鼻子也生疼……
……
江辞走到一座桥下,他真的很累,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身心俱疲。
破旧不堪的路灯发出惨白暗淡的灯光,公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垃圾桶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旁边也堆着各种垃圾。
江辞皱着眉艰难地拿出口罩戴上,冰冷的手指碰到耳朵也没什么反应,如果今天穿的是带帽衣服的话他会戴上,可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