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点儿买下来肯定能涨，可是以这边的表现，肯定有人愿意赌一把。
赌高冰福禄寿，赌肉多。
但是只有一面表现好，其他两面一般般，最后一面甚至非常的差。
要我说，十赌九输，不值得。”
李少没有那人那么专业，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周老。
周老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雇主吃瘪。
但是他心里又很难受。
咱就姑且不说这块毛料到底能不能切涨。
就算能，你他妈说出来干啥呢？
你是来竞拍毛料的，还是来给别人看毛料的。
是不是每一块你看好的毛料，你都要告诉全世界，然后让大家一起来竞争？
周老一开始觉得李少还行，接触多了越来越发现，这人有点儿傻。
也不能说傻，应该说是不太聪明的同时，又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
就很天真。
就像现在，你跟人家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争论输了你丢人。争论赢了，人家认同你的说法了，这块毛料会大涨。
然后呢？跟你竞争呗。
本来花一百万就能买下来的，最后可能要花两百万。
你家再有钱，也不能不把钱当钱吧！
关键是这事儿还牵扯到周老的绩效呢。
周老出马，基本工资是有的，同时还有绩效。
如果这次收获不错的话，老板是要给红包的。
李少把周老看好的料子都说出去的话，必然会增加竞拍难度，那周老还能得到大红包？
可是周老也没办法，都这个局面了，不帮也不行的。
“要我说，这块毛料还是有赌的价值的。
这可是老坑的料子，这个表现还不赌，那还要赌什么呢？
只要这么一块儿能开出福禄寿，那就是大涨。”
周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也不太看好这块料子。
赌性太大了。
这次公盘毛料少，来的人多，价格必然会暴涨，赌性太大的料子真没必要赌。
毕竟他是拿钱干活儿的，宁可不买，也不能砸了招牌。
“这位是周老吧？”
那人竟然认识周老。
“正是周某。”
“周老，原来是您啊，您说能赌，那肯定能赌啊。我再好好看看。”
说完，他就趴在毛料上看了起来。
这次看得更仔细，恨不得眼珠子都涨在毛料上。
周老看了看李少。
跟在李少身边的那个中年人也看了看他。
李少这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自己怎么这么愚蠢呢。
他应该说不好的啊，说不好说不定就少个竞争对手呢。
李少这会儿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恨不得过去将那人拽起来，告诉他自己和周老都看走眼了，这块毛料不行，必然会垮。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那人足足看了十分钟，把能看的地方都看完了。
“不愧是周老，您说得不错，种水这么好，肯定能开出好料子的，就算不大，只要价格合适，也是稳赚不赔。
关键是能起货啊，要是真出个福禄寿，价格可不低的。
谢谢周老指点了。”
李少再也待不下去了，带着周老和那个中年男人走了。
张磊在一旁看得倒是挺欢乐的，要不是他忍住了，肯定会笑出声的。
李少他们走后，张磊凑了过去。
“老哥你也看好这块毛料？”
“那是自然的，就连周老都看好呢，我又不是傻逼，肯定不会质疑周老啊。”
由此可见，周老在行业会还是有些地位的。
“可是我听老哥你刚才说的，这块毛料应该出不了大货吧！”
那人点点头说道。
“确实出不来大货，一共四个面，三个面都不行，只有这一个面表现好。
但是货好啊，种水好不说，自壁的料子也容易出色。
就算不是福禄寿，能出个紫罗兰也行啊。
这么大的料子，就算只有这一块有肉，掏个镯子出来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剩下的料子如果能再做个蛋面的话，这块毛料很值得赌的。”
目前已知料子是高冰种的，如果真的能掏个满紫手镯，上百万不成问题。
如果是高冰种福禄寿的镯子，三色均匀满色，高冰无瑕，厚装大圈口。
上高端拍卖行500万+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里面不是福禄寿，而是彩虹。
而且还是个天然的彩虹摆件，根本就不用怎么加工。
这价值，比慈禧那个翡翠白菜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张磊很满意。
既然连周老都是这个想法，那他们肯定会按照这个表现竞价的。
那自己的竞争还是会小一些的。
不过张磊还是不太放心，他准备再去找周老取取经。
张磊很快就找到了周老他们。
“周老，忙着呢？”
周老见到张磊，紧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对张磊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张先生也来了。”
“是啊，这不在公盘转了一上午，眼睛都看花了，一点儿头绪对没用，所以只能来周老你这里取取经了。”
“张先生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有什么拿不准的你尽管说。先说好啊，我也不能保证一定看得准。”
周老很乐意帮张磊答疑解惑，可李少就未必愿意了。
“张少，我们这里还忙着呢，要不你过会儿再来？”
张磊压根儿没有搭理他。
“周老，我听人家说什么福禄寿福禄寿的。我想问问周老，这个福禄寿是不是很贵啊？”
李少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管家拉住了他。
内地来的大少，没必要得罪太狠。
而且张磊问的问题又不涉及商业机密。
周老笑呵呵的说道。
“福禄寿虽然稀少，但是也不能只看色，还得看种水的，如果种水一般，只是有三种颜色，虽然勉强也叫福禄寿，可是价格少不去的。
总之这里面学问深着呢。”
“那如果是高冰种的福禄寿，然后重量还不轻，稍微一加工就是个摆件儿，这样的是不是很贵？”
周老哑然失笑。
“这个不好定价的，翡翠除了看品质，还得看后期的雕工。
慈禧的翡翠白菜你听说过吧。翡翠本身半白半绿，天然色泽分布。
匠人依料施工，将绿色雕成菜叶，白色为菜帮，叶脉纹理清晰，就连昆虫的触须都纤毫毕现，这就是无价之宝啊。
所以翡翠不能只看品质，尤其是多色翡翠，还得看其他的。
有些翡翠不用雕琢，天然就跟某些寓意好的东西很像，只要种水色都不错，那就是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