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冷宫,寒风卷着枯叶从破旧的窗棂灌进来。苏陌璃皇后咳得蜷缩在草席上,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褪色的宫装。忽闻殿外传来争执声,灵犀公主甩开阻拦的太监,捧着药罐冲进殿内:“母后!他们竟用馊水给您熬药!”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护国公刘佑安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阿兰娜党羽贪污的账本摔在金銮殿上:“陛下!兰妃霍乱宫闱,皇后娘娘被废后病痛缠身,至今无人医治!这江山......”话未说完,阿兰娜兄长阿古达的弯刀已架在他脖颈。萧忆痕醉意朦胧地挥挥手:“废为庶民,即刻逐出京城!”
灵犀公主将温热的药汤递到苏陌璃唇边,却听殿外传来马蹄声。阿兰娜身着华丽的狐裘,踩着满地霜雪而来,身后跟着一队锦衣卫。“灵犀,你可知罪?”她用貂尾扫过公主脸颊,“私通废后,意图谋反!”
苏陌璃拼尽全力撑起身子:“要罚就罚我,放过我女儿!”话音未落,灵犀已被拖走。苏陌璃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手中的帕子。窗外,刘佑安被官兵驱赶着经过冷宫,他望着宫墙内的方向,突然跪地重重磕头,额头在青石板上砸出血坑。
此后的日子,冷宫越发冷清。苏陌璃的病情急剧恶化,高烧不退,整日陷入昏迷。偶尔清醒时,她便望着墙上斑驳的影子,喃喃自语:“青荷,我的女儿......”或是抓着侍女的手,反复念叨:“去告诉陛下,兰妃是祸水......”
灵犀公主被废后,流落到京郊破庙。她偷偷变卖了仅有的玉佩,换来草药,趁着夜色潜入冷宫。当她看到苏陌璃瘦得脱相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母后,女儿对不起您......”
隆冬时节,雪下得越发紧了。苏陌璃已说不出话,只是死死攥着先帝赐的凤印,目光空洞地望着宫墙上方的天空。灵犀公主跪在床前,为她擦拭着不断咳出的血沫。刘佑安也悄悄赶来,在冷宫墙外种下一棵桃树,哽咽着说:“待来年花开,娘娘就能看到了......”
那夜,北风呼啸,苏陌璃的手突然垂下,凤印“当啷”落地。灵犀公主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而此刻的皇宫,阿兰娜正与萧忆痕在暖阁中饮酒作乐,丝毫不知,那位曾母仪天下的皇后,已在冷宫中孤独地走完了一生。
凛冽寒风席卷京城,苏明哲策马疾驰在朱雀大街,怀中紧护着揭露阿兰娜兄长私通外敌的密信。未及宫门,一队黑衣杀手突然杀出,弯刀划破夜幕。他奋力搏杀,血染征袍,最终寡不敌众,倒在离皇宫仅百米的地方,手中密信被马蹄踏成碎片。
消息传开,百姓们望着街头未干的血迹,悲愤交加。而阿兰娜兄长阿古达却在兰芷宫举杯大笑:“苏明哲妄图螳臂当车,真是不自量力!”萧忆痕醉眼朦胧,竟赏给阿古达百斛美酒,全然不顾那是皇后兄长的鲜血换来的。
苏承德听闻噩耗,悲愤交加,在朝堂上怒斥阿兰娜祸国殃民。萧忆痕勃然大怒,当场命人将他打入天牢。阴冷潮湿的地牢中,苏承德与太子萧则链、唐亲王萧易成相遇。三人相对无言,唯有沉重的叹息在黑暗中回荡。
“太子殿下,我父亲用命换来的密信......”苏承德哽咽道。萧则链握紧铁栏,眼中满是怒火:“阿兰娜一党罪孽深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唐亲王萧易成默默为苏承德包扎伤口,地牢里弥漫着绝望与仇恨的气息。
冷宫中,苏陌璃皇后的离世悄无声息。当消息传入天牢,萧则链如遭雷击,踉跄着扶住墙壁,泪水夺眶而出。“母后......”他悲呼一声,重重撞向牢门,额头鲜血直流。苏承德与唐亲王也悲痛不已,三人在昏暗的地牢中,为这位贤良的皇后默默哀悼。
而皇宫内,阿兰娜正戴着新打造的珠宝,在萧忆痕面前翩翩起舞。她娇笑着说:“陛下,那废后死了倒干净,省得碍眼。”萧忆痕望着她艳丽的面容,竟也跟着笑了起来,全然忘记了与苏陌璃数多年的夫妻情分。
京城百姓得知苏陌璃皇后凄凉离世的消息,纷纷落泪。有人在街头摆上供品,祭奠这位曾经爱民如子的皇后。而在天牢深处,萧则链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愈发坚定:“阿兰娜,阿古达,还有昏聩的父皇......这笔血债,我一定会讨回来!”
唐亲王萧易成握紧拳头:“我们要想办法出去,不能让大乾江山毁在他们手中!”苏承德望着牢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暗暗发誓:“父亲、皇姨母,你们的仇,我定会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