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要捣乱,我们只是关心奶奶,奶奶现在生死未卜,别人都能在她身边待着,我们这些亲儿子却被墨爷拦在下面,你说这像话吗?”
“如果不是你们,奶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墨爷不让你们上去,什么原因你们不知道吗?!”
林安琪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自私到这个程度。
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最不希望奶奶醒过来的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亲儿子。
林安琪直接掏出一份协议,砸在林国栋脸上。
林国栋正要发作,下一秒却变了脸!
他听见林安琪说。
“这是奶奶给我的股份转让协议。”
女孩眼睛异常的平静,沉静而清冷的眸子一一扫过跟在林国栋后面为他冲锋陷阵的人。
“这份协议奶奶两年前就给我了,她怕自己有一天发生意外,就保护不了我了。”
“只要我签个名,这份协议就会生效。”
林国栋胡乱看了几眼,直到看见落款处是空白的,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你这不是没签字吗?”
转而在看清协议内容的时候,眼神中不自觉染上愤怒。
“23%的股份全都转给你?”
“你一个克星哪有资格拿林家的东西?”
“林安琪,你要是真有良心,你就不该在克死老三之后还来抢林家的东西!”
他知道老太太偏心林安琪这个孙女,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将自己手上所有的股份都给林安琪!
压根没考虑他们这些做儿子的死活!
林大夫人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林安琪。
“安琪,也不是大伯母说你,你一个女孩子拿着林家这么多股份,知道有多危险吗?”
“你还年轻,心智还不够成熟,拿着这些东西,只会给林家的对家有可乘之机骗去。”
“你这是要成为林家的罪人啊!”
“妈也真是的,小孩子不懂事,她也老糊涂!”
林大夫人的话显然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上。
个个一言一语声讨老太太的不是。
这么多的股份别说给儿子拿大头,她甚至连分都不分一下,而是全都给林安琪一个女孩子。
“妈怎么能这样,林安琪是她的孙女,我生的就不是她的孙儿了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女孩子以后要是嫁人了,那到时林氏集团还能姓林吗?!”
这样的话林安琪听的多,心都麻木了。
冷眼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清冷的眸底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林国仁犹豫了一下,想要往前走。
林安琪倏地抬脸,慑人的目光扫向他。
“忘了告诉你们,大伯手上拿的是复印件。”
“原件还在我这里,你们若是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在协议上签字。”
林国仁下意识看向林国栋。
“安琪,我们只是担心奶奶万一撑不过去......我们希望在奶奶弥留之际,大家都能陪在她身边。”
林安琪居高临下,寸步不让。
“要么你们硬闯,我继承林家,把你们都扫地出门,我再用余生的时间陪你们慢慢玩。”
“要么,现在给我滚出奶奶的家,等奶奶醒了,你们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找奶奶忏悔求她原谅!”
叶清姿这才看明白,林安琪竟是传闻中那个克死爸妈、林家老三的女儿,林老太太最疼爱孙女。
她眸色复杂看着林安琪,皱着眉头开口。
“林小姐,你这是怕万一江晚把林奶奶治坏了,好给她打掩护吗?”
“你知道你这种叫什么吗,你这是包庇隐瞒,一样也是犯罪的!”
“如果因为江晚,林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二楼的所有人,都逃不了。”
叶清姿两次栽在江晚手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再次抓到江晚的错处,她不可能放过这个把江晚踩到脚底的机会。
她现在看出来,整个林家,也只有林安琪是站江晚那边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有林国栋和林国仁两个长辈在这里,林安琪算什么。
“林小姐,你也不是十几岁单纯天真的姑娘了,你肯定明白这样会有什么后果的。”
“何必为了所谓的友情,就站在所有家人的对立面?”
“朋友可以有很多,亲人却是无可替代的。”
“听我一句劝......”
“叶小姐!”林大夫人突然朝她扑过来,捂住她的嘴。
“叶小姐,我们林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叶清姿满眼不可置信,拼命挣扎。
林大夫人心一横,捂得更紧了。
一旁的人群也变了脸色,林国栋和林国仁率先带着人往外退。
“安琪,你先别签字,别冲动,大伯听你的,我们这就出去。”
“是啊安琪,股份的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你别意气用事,你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对对对,管理公司很累的,你又没什么经验,如果你签了,以后家族公司的重担就要落在你身上了,伯伯们真的不忍心看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受累。”
“老三泉下有知,肯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宗亲主要分为三派,一派是支持林国栋的, 一派是支持林国仁的,还有一派是所谓的中立,其实就是墙头草。
只剩下一小部分是以前追随爷爷的,良心尚存,但是话语权不多了。
此时,林国栋和林国仁那两派争先疯狂飙着演技,仿佛谁的表情最伤心,谁哭得最大声,谁就是最孝顺老太太和最疼爱林安琪的人。
若是比拼演技,三金影帝都没有他们的戏演得够真。
他们突然这样,无非是知道如果她要了奶奶的股份,加上父母给她留的,她就会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拥有一票否决权,可以一句话就把他们都踢出公司。
他们害怕了。
林安琪相信他们的眼泪是真的,怕她真拿走奶奶的股份,急哭的。
至于真心,林安琪半分都不信。
如果父亲泉下有知,一定后悔没有把你们全带下去。
她手中的协议甩了甩,签字笔盖上盖子,放回包里。
她什么都没做,仅是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