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虎更是有种,被人连扇了几耳光的感觉,脸上烫的厉害。
他前一秒,还在说赵策不懂民生,想不出法子解决这一难题,结果他还真说出来了……
赵乾则是觉得,赵策是在记恨父亲赵睿渊,故意说的这话。
要是摊丁入亩,折银征收,这一方法上达天听,当今采纳了的话,赵家就要上缴更多的税了。
赵策肯定是想以这种方法,来反击他们!
“老夫宣布,此次雅集拔得头筹者,为赵策赵小友!”曾绍元笑呵呵地说道,随即挥手示意了一下。
一旁的侍者立刻捧着个盒子,走到赵策跟前。
“这是爷爷准备的,头筹者的奖励,里边有五百两银票,以及一封推荐信。”曾攀解释道,“赵公子可以凭借此信,入读青山书院。”
此话一出。
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青山书院虽然只是民办的,行政级别比县学低,但它背靠荥阳郑氏,师资力量和文化影响力却比县学还要强上一些。
荥阳郑氏是北方有名的大家族,虽然桃县的只是荥阳郑氏一个支脉,但也不是其它的小家族能够比拟的。
这个赵策,居然一跃就成为青山书院的学子了?!
赵策的前夫子,邓应闻言五味杂陈的。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赵策准备好束修六礼,前来拜师,他可以重新收下他。
却没想到,他居然得到了曾老的赏识,将要入读青山书院。
“多谢曾老。”
赵策站起身来,郑重地接过盒子,心下却是一叹。
亏他还特意准备了一身新衣,想给自家新建的纺织厂打个广告,结果这天阴沉沉的,一丝阳光也没有,他衣服上的花纹压根就看不见。
失算了啊!
雅集结束后,众人纷纷告辞。
林景勾着赵策的肩膀,兴奋地说道:“赵兄好厉害啊!不仅会作诗,还懂政事,赵老爷子怎么会把你这样出色的儿子给分出去的?!”
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林清音秀眉一皱,伸手拧了他耳朵一下:“你住口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啊!”
林景偏着头,杀猪似的嗷嗷惨叫。
看他叫的实在惹眼,林清音只好松开手,不好意思地转向赵策说:“他就是不会说话,赵公子你别介意啊!”
赵策笑了笑,“无妨。”
赵乾越过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侯虎却是忍不住小跑上前,阴阳怪气地说道:“赵策早就已经成亲,有正室了,林姑娘还心悦于他,难道是想给他做小不成?!”
有路过的儒生闻言,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林景涨红着脸,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姐怎么可能会给人做小?!”
“侯秀才自己心思龌龊,就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不成?!”林清音沉下脸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离赵策远点,别忘了他已经有了家室,否则定会遭人非议!”
“不劳你费心,请吧!”
见她如此不识好歹,侯虎更是气的额上青筋直跳,一甩袖子,就大步离开了。
赵策沉声提醒:“侯虎这人心思狭隘,林姑娘日后出行千万小心。”
他其实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但小心一点总没坏处。
尤其侯虎这人心思太过阴暗,还对林清音很是倾慕的样子,万一因爱生恨,要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糟糕了。
“多谢公子提醒,我会注意的。”
林清音感激地说,随后又道,“不知日后可否再有机会,与公子切磋诗文?”
赵策豪爽道:“林姑娘若有兴致,赵某随时奉陪。”
林清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便说定了。”
……
三人一同下山。
林家的马车早就在山下候着了,见林景二人过来,下人忙掀开车帘,林景同赵策道了别,就钻进马车里了。
想到赵策已经被赵家分出来,无人接送,林清音没有第一时间上车,而是朝赵策说:“这里离石桥村挺远的,要不我送赵公子一程吧?”
听到自家姑娘喊一个陌生男子上车,林家下人都惊呆了。
她可是从未和男子同乘一车过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去参加了个雅集,就芳心暗许了?!
林景也是着急的不行,忙跳下车来,把林清音拉到一边,“不是,姐,咱们就一辆马车,你让他上车不合适吧?!”
虽然他是很欣赏赵策的才华,但他可是有妇之夫啊,他可不希望姐姐给人家做小!
就、就算他同意了,父亲也是不会答应的啊!
“你想到哪去了?”林清音戳了戳自家弟弟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看天色已晚,走夜路不安全,想让他坐个便车而已,这有什么的?再说又不是我们单独乘车,这不是还有你吗?”
看她理由这么充分,林景差点就信了:“可是你不是一向不和男子同乘吗,今天怎么突然破例了?”
“他有才,就值得我破例。”林清音如此说着,便走了回去,再次邀请赵策上车。
赵策也知道大炎男女大防,同乘一车会引人非议,自是不应:“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林清音无奈,只好同弟弟上车离开。
而赵策走了没多久,就见有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车身上还印了个“曾”字。
那赶车的马夫,正是雅集上的侍者之一,赵策对他有点印象。
那人朝赵策恭敬地行了个礼,“赵公子,小人奉命送你回去。”
闻言赵策有些意外,没想到曾老竟然如此周到,还特意派马车来接他。
盛情难却,赵策道了谢,钻进了马车。
等到家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赵策下车,冷风一吹,冻的他打了个寒战,他搓着手哈了口气,就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车夫:“多谢相送,天气冷,这钱拿去打点酒吃,暖暖身子吧。”
车夫还想推辞,但赵策却一把将银子塞到了他怀里,然后就飞奔回家了,“娘子~”
苏云锦听到声音,忙打开门迎他进来。
车夫见此,只好收起银子,赶车离开。
苏云锦担心他饿着,忙问:“夫君吃过饭了吧,要不要妾身去做饭?”
“不用,我吃了。”赵策摆摆手,“有热水吗,我洗个澡。”
下山走的他汗流浃背,背上早就被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冷的很。
苏云锦闻言才注意到他后背湿透了,忙去打水,“有热水,夫君你等等。”
不多时。
赵策泡在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苏云锦怕他着凉,还特意烧了个姜汤给他。
他边喝姜汤,边把曾绍元给他的盒子打开,取出银票交给她。
见着这么大的数目,苏云锦惊愕不已:“这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