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抓握住匕首的手被张墨山拦下。
挂着痞笑慵懒随性的黑瞎子吹了声口哨,笑嘻嘻道
“哎呀,这位张先生别误会,瞎子我就是想和一念聊聊,难得遇见医生嘛。”
说完还掏出手帕装模做样地靠在哑巴身上,仰头四十五度忧郁道
“命苦啊,当年也就是没个靠谱点的医生,瞎子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终于遇到人美心善还技术高超的一念,想着帮她整理头发讨好两下看能不能让一念医生救我于水火之中。”
劈里啪啦说了一堆,张墨山散发出的冷峻气势没有丝毫变化,要不是族长和黑瞎子关系匪浅,他早掏刀剁了他敢对一念动的爪子。
张一念很想捂着耳朵装什么都没听见,还是没抗住黑瞎子嚎丧的声音,转头瞄了眼黑瞎子
“术业有专攻,你可以去正规医院挂号看看,国内顶级眼科专家就算说不出解决方案也能大致摸清是什么方面出问题,有钱的话飞机去国外,能不能治好先不说,体验包享受的。”
根据自己本科学术水平外加临床经验给出回答后转过头继续发呆。
0527给自己的留下来的聊天系统真的不错,平时不会主动发消息,界面相当简洁,正式界面只有0527,002,监考员群聊(99+),还有宿主张一念标识的聊天框。
猜测应该是指自己本人,点开后发现居然还能编辑信息,询问备用系统后知道确实是她本人,试探性发了条消息,发现只要自己不主动删除上面的东西只要点开聊天框一直存在。
码字魂熊熊燃烧,简直不要更满意。
雨林中昏暗压抑不见天日的景象,她见到奇诡迷幻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异想天开不可思议的事情,与恐惧并肩而立的是源源不断如潮水般涌来的灵感。
遇到无邪后解语臣简单几句介绍拖把等人反水无三省的险境,阿柠果断抛下还在沙漠中迷路的队友,王胖子的热情和冷漠,淡薄到几乎没有的法律意识。
都化为绿色条框的一行行文字。
亲身经历过才懂身处绝境中迸发出的强烈求生意志,没见过在蛇口迅速倒下后只能转身逃生的作者写不出无限流的精髓。
谈笑风生暂时合作互相信任的好友眨眼间便葬身的茫然,不是恐惧,不是冷漠,也没有兔死狐悲的伤感,只有刻在基因本能中的奔跑。
《死亡游戏》
被邀约的第四扇门初露峥嵘,颠倒的烧死鬼刺激精细的剧情大纲成功出炉。
半小时后靠着石壁假寐实际上奋战码字的张一念才捂嘴打了声哈欠才缓缓睁开眼,感觉身体被掏空。
时刻观察着她状态的张墨山,将准备好的面包和水递过去。
张一念一口一口啃着。
对面张墨山守在旁边,她的吃法很文雅,和张家填饱肚子简单追求效率和速度的进食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磨叽。
两侧因为休息两颊边俏皮地垂下几根没有束缚住的发丝,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平添诱惑人的风情,小巧的樱唇一张一合,乖巧中透出几分任人摆布和不会反驳别人的温柔。
当然,实际上就跟她怀中那只小奶猫一样,把人逼急了也会用爪子挠人,又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反抗,张墨山喉咙蓦地有些干涩,看着张一念的眼神沾上欲念。
他想得到她。
干净到纯粹的眼神,温柔但也有自己底线,仅凭看过一遍的陈文锦笔记就能推出九门的谋划,面对着强制性把她带到危险地方的人也尽心尽力。
甚至走之前猜到阿柠成员大概率有去无回也在自己能力范畴内给他们做了最大保障。
张墨山心想,嘴角不自觉勾起,岩壁中有节奏的滴答声掉落在身旁,同他认真专注的眸光一起汇入一念脚下的水中,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他很想带着她了解张家人的使命和责任,娶她就像是预见自己的另一种人生,没有家族责任飘向四面八方自由的风。
不止有一个人看着张一念。
张问心时刻肩负着护卫的使命,过来人的他见面第一次交手就清楚这小子的打算,张家人部分由族内分配因为使命结合,还有些主动在族内寻找对象。
两个小年轻之间的事他不想管,只要能平安回去就行就行。
哼着歌晃荡着一条腿在石柱上悠然自得半靠着的张问心嘴巴上还叼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狗尾巴草,松散惬意地想着等出去后的美好日子。
没吃过没见过的都要补上。
难得能到后世走一圈,不好好玩多亏。
其余人就没几人的悠闲自在。
衣脚上的监听器忠实地传出无邪和三叔还有陈文锦的谋划,卧底小李眼神一厉,熟练地用暗语将九门人的情况刻在石壁上。
陈文锦带着和三叔开诚布公谈过的无邪出来,小哥和王胖子能做得也只有语言上的安慰。
现在只剩下解语臣和受伤解连环共处一室,大家相当有默契地没进去打扰,甚至连交谈声都小到没有。
张一念吃完后继续闭目养神休息,长时间没码字猛地写了三千字大纲都觉得有点累。
拖把手下急匆匆地跑过来打断这份宁静
“各位爷,我们发现一个地道。”
众人立马起身都激动起来,连张一念都忍不住侧目,好样的,终于快进去了,按照张问心给自己讲的内容,似乎每座墓只要能找到入口,哪怕在边上也用不了半天的时间就能过去。
原本还在颓废的无邪抹了把脸,一马当先地走出去,眼神坚毅道
“我必须看看西王母宫到底有什么。”
陈文锦急急地去了地道中,驼色风衣衬得她整个人腰细腿长,加上五十岁依旧和二八少女没什么区别的容貌属实让人眼前一亮。
走在她身后,张一念抽了抽鼻子,眼神中划过了然,陈文锦给无邪说的异香应该就是这个。
甬道没走多久,跟着众人鬼鬼祟祟的拖把就被无邪抓包。
拖把死皮赖脸地凑上去道
“小三爷别担心,我留了人在上面照顾三爷,来都来了,您说让我呆在上面也不安心不是?”
舔着张脸陪笑的拖把完全不在乎无邪怎么看他,走是不可能的,万一这群人私下昧下他东西怎么办?多少兄弟死路上了,他一个人回去可没法交代。
无邪无奈
“在里面不该动的东西别动。”
嘱咐完跟着小哥走到最前方。
张一念摸着下巴打量着陈文锦,好奇的眼神丝毫没遮掩,看得陈文锦有些头皮发麻。
容貌不变应该是表象,要是能取点皮肉做个切片观察就好了,还有血液推片,多好,看她面色红润代谢正常,脸上胶原蛋白也没有流失痕迹。
生理学说在人类基因管控下,蛋白质在一次次的转录翻译中会发生变化,时间越长错误越多,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癌症,衰老同理。
但从理论上来说,某段基因突变确实有可能导致容貌停滞,辐射,药物,都有可能。
陈文锦说得药是什么?
前方说来拖把手下的声音
“到了。”
再走几步,空气立马流通,从狭窄逼仄勉强容纳一人的洞口出来就是一间宽敞的石室。
张一念出来瞬间正巧带头小哥点燃长明灯,瞬间几十上百盏灯如同多米诺骨牌从中间到两边开始照亮至少足球场面积大的室内。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火光在空中如同海底游鱼,不过片刻功夫就充满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