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a!”
“要不起。”
“哈哈,我赢啦!”说话之人染着红发,年纪不大,也就十几二十出头,他嘴里咬着根棒棒糖的棍子,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扔在桌上,得意洋洋地看着对手。
“操!”
屋子里或坐或站不少人,打牌的、泡妞的、打游戏的……热热闹闹,烟雾缭绕。
直到门被人砰一声打开。
灯光也被人打开了,略显昏暗的室内立刻亮堂起来,刺得众人都是一眯眼,不满地看向门口。
然而视线一扫过去,他们就呆住了,顿时全部乖乖站了起来。
门口站着的男人身高近两米,脑袋已经要顶到门框了,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进来就让众人紧张不已,哪怕穿着一身十分稳重得体的黑色西装也无法压下那股压迫性的侵略气质。
长期暴露在阳光下晒出来的黝黑色的皮肤,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使得眼神更加深邃的突出的眉骨,五官浓烈,充满了异域风情——所有特点都在告诉大家,他来自草原上的某个少数民族。
“旦增哥……”
名叫旦增的男人扫了他们一眼,那双狼一样的眼珠里根本没有放下他们。他没有说话,让开门口的位置,站到了一旁。
红毛心里一紧。
能让旦增让开路的,不就只有——
“哒哒。”
众人盯着门口,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直到门口处映出一个影子,而后一双穿着靴子的腿跨出,走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顿时房间里的人直接气都喘不匀了。
站在最前面的红毛赶紧侧头把嘴里的棍吐掉,结结巴巴道:“……萧哥。”
他完全无法理解,好好的怎么萧哥都来这了。
脑海中迅速溜了一圈,自己最近是不是啥事没办好。
萧见信穿着皮夹克,拉链没有拉到最顶上,露出了锁骨,好似里面什么也没穿似的。下身是牛仔裤,贴着他肌肉略显单薄的腿。
他一进房间就被浓烈的烟味熏得皱起了眉头,抬起手,食指横在鼻下,扫了一圈室内。
棋牌桌、台球桌、沙发、女人……这群家伙,倒是玩得挺开心的。
看见站得笔直的红毛小子,萧见信气极反笑,对着红毛道:“出来。”
说完,自己先扭头出去了。
等红毛出去后,旦增跟着出去,把门也给带上了。
外面,萧见信看着红毛,道:“自己说。”
红毛一脸紧张地回忆着,眼神不安转动着,却根本没有最近干得不干净的事情……
不是都处理了吗?
红毛猛地想起一件事,咽了咽口水,问道:“那个……异能者团伙?”
萧见信单薄的眼皮一掀,看了他一眼。
红毛立刻继续说下去:“都、都杀了…按苏总说的,一个不留。”
萧见信闻言,手一顿,表情微微一变。
片刻后,他问道:“苏总让你动那个头儿的家人了吗?”
红毛道:“没有。”
“行,知道了。”
萧见信知道消息了,扭头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红毛一听,深吸一口气,站直高声道:“好!!!”
从走廊里出去后,萧见信看向旁边紧跟着的高大藏族男人,只说了一句话:
“找到他的父母。”
旦增立刻点点头,然后送萧见信上了车,自己扭头重新联系人。
萧见信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没什么经商头脑,苏总搞些正派的事情的时候不会带上他,只有想杀人的时候带他。
最近在搞跨国贸易,所以苏华盛一直不在国内,也没带上萧见信。
萧见信喊司机开去了某个郊区。
到了地方,是一栋大别墅,萧见信轻车熟路地解锁大门,从前院里的小路走到房屋前。
开了门后,屋内是两个护士,站在前台处。
见到萧见信,两人立刻点头打招呼。
萧见信笑了笑回应。
这个别墅居然是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医院。
萧见信顺着中央的旋转楼梯上到二楼,只有一扇门前是有人经常经过的痕迹。
萧见信也不假思索推开了门。
房间内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医生。
医生立刻起身道:“萧总。”
萧见信示意他坐下,走到了床前。
男人正靠坐在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自然,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魅力。从被子下露出的皮带来看,男人估计是被束缚在这了。
正是秦奉先。
从萧见信进来开始,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对方身上,深邃的眼眸宛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他的大臂上绑了皮筋,正在抽血。肱二头肌微微鼓起,青筋明显,医生正从里面抽取一管管的新鲜血液。
萧见信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依然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他看医生抽完了一管后,放入了一排八管的仪器中,萧见信道:“你先出去。”
医生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两人直视着对方,一时间没人说话。
萧见信眼中一派悠闲,倒是不急。
秦奉先牙关一紧。
房间内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
“我的爸妈呢?”
萧见信再度迈开步子,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说了——你听话,我不亏待你。”
萧见信一看秦奉先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服。
表情就这么写在脸上,还真是愚蠢至极、头脑简单的家伙。
但是他也是最喜欢调教这样的家伙了。
萧见信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打开烟盒往秦奉先的方向凑了凑。
对面不为所动,而是再度问了一句:
“我爸妈呢?”
萧见信自己抽了一根烟,卷进嘴里,却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里。
萧见信盯着他赤裸的手臂,眼神一暗,视线扫过秦奉先的身体,一丝垂涎流露出来,又被他很快地收了回去。
每天都抽这么管血对他没有任何损伤吗?身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一处针孔,真是完美的体质啊……
萧见信看了一直紧绷着的秦奉先一眼,略显模糊的声音从含着东西的嘴里吐出:
“保护得好好的……
——我说话算话。”
此话一出,秦奉先的紧张肉眼可见地消散了一大半。
还有一半是因为什么?
萧见信打量了一圈房间,最后看到了自己身上,想起自己开枪的画面或许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萧见信起身,一把拉开了夹克拉链,“哧啦——”
皮夹克拉开后,露出了里面的低领背心,还有胳膊上单薄的肌肉,他的身材算不上壮实,却也比少年修长精壮。萧见信当着秦奉先的面脱掉了夹克,展开双手,展示自己身上没有武器,道:
“放心,你是我的人,不会再把枪口对准你。”
话虽如此,秦奉先警惕和不信任的视线还是扫过他的后腰和大腿,确保他身上不会再有放武器的地方了。
然而,主动示好却不被信任,是让人非常不高兴的事情。
正观察着对方,对方却猛地靠了过来。
秦奉先正想往后躲开,手臂已经被抓住了。
被抓住的地方是凉的,因为对方的手指是冰凉的,上次也是,似乎体温永远都是这么低,像尊冰雕。
和他这个人是一样的,一个没有情感、徒有其表的东西。
“干什么?”
萧见信单膝跪在床上,比秦奉先高了一头。
秦奉先正诧异地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就见他烟递到了自己的嘴边。萧见信的嘴角弯了起来,那双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我今天不想抽,赏给你了。”
秦奉先瞳孔一震,盯着萧见信的双眼,试图判断他是不是认真的。
但凡是萧见信嘴里的命令,就算再离谱,也没有开玩笑的。
看着那烟被递到了自己嘴边,秦奉先撇过头躲避,双手抬起却被挡住。
动作让被子滑落,下面的皮带露了出来。
萧见信低头看了一眼,啧了两声:“可怜。不听话的狗才会被绑。”
说着,他抬手猛地抓住秦奉先的脸。
“唔!”秦奉先没躲开。
这个男人居然连手心都是温凉的。
秦奉先咬着牙,反感无比。
萧见信眼中闪着光,他将手指插到秦奉先嘴里后,摸索到嘴角,往旁边扯开了秦奉先的嘴皮,可惜——牙关紧闭。
排列整齐而健康的牙齿。
“喂,秦奉先。”
头一回被萧见信这么认认真真的喊名字,秦奉先眼神一凝,紧盯着他。
“我不是说了吗?你的父母——”萧见信用烟拍了拍他的嘴,“我保护得——好、好、的。”
秦奉先瞳孔一颤,表情立刻变了。
牙齿轻轻摩擦着,下颌紧绷,秦奉先固执了不到五秒,终究还是松开了牙关。
萧见信松开他,擦了擦手,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火,看见秦奉先的模样,英俊的男人低垂着脑袋,嘴边轻轻咬着根点着的烟,却没有抽。
萧见信满意了,伸手随意拍了拍他的脸蛋,“忘了,狗不会抽烟。”
似乎是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了,看见秦奉先阴沉的脸,萧见信思索片刻,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
“别生气啊,之后再来看你。”
说完,萧见信捡起外套穿上,离开了。
秦奉先抬起头,嘴边的烟雾缓缓上升。
——令人厌恶的气味。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了。
秦奉先口腔微微一动——“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