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克里斯汀打电话之前,刘敏先给杰弗里打了个电话。
“是吗?她要来?”
原来克里斯汀要来韩国的消息。
“为什么?”
“可能是想听预言者的下一轮预言吧。”
‘竟然亲自来找,而不是打电话请求。’
毕竟每次预言都对他帮助极大,用电话听确实不太礼貌。
“杰弗里,跟踪克里斯汀。时机成熟时我会联系你,把她引到指定地点。”
“遵命。”
‘原本打算找个借口,用下一轮预言的理由把她叫来……’
既然克里斯汀主动来了,就没必要再打电话了。
‘尽量不要让她知道我介入了这件事。’
如果马建禄听到自己叫了克里斯汀呢?
无辜的箭矢可能会指向自己。
那么目标自然也可能是弟弟刘元。
‘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随意抛售股票。我也得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虽然说预言家炒股失败听起来不合常理,但如果说他看不到未来,也就说得过去了。
‘到时候还得把徐雅琳叫来。当然,要用黑镰刀的电话号码。’
他打算这样把两人引到同一个地方,让他们看到马建禄的真实面目。
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马建禄确实犯下罪行的假设。
‘首先得让主成卓跟踪马建禄。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刘敏没有时间去跟踪马建禄。
他必须先掌握弥赛亚的动向。
‘而且还要见见约翰·德尔加多。’
见到约翰后,他有几件事要测试。
看看能否利用召唤兽萨利尔。
‘这次他们肯定还会在那间小木屋里碰头。’
弥赛亚在里面会有什么对话,已经一目了然。
‘大概会讨论我这个摇摆者。’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以摇摆者的身份出现。
为了听清他们的对话,他打算使用隐身术进行监视。
“哥,又去哪儿?”
“嗯,要去国外一趟。”
“不会是去见那个日本女朋友吧?”
‘日本女朋友?’
只是去了趟日本泡温泉,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误会。
“啊,嗯,算是吧。”
“哈哈,那就是承认了。哥,玩得开心点!”
“好,我会的。”
刘敏虽然无意中有了个女朋友,但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 * *
轰——!
一拳下去,小木屋的桌子裂成了两半。
“这算什么话?组织成员竟然被人打了!”
满脸通红、怒不可遏的人正是杨取文。
他通过第12轮统计结果窗口确认了黑镰刀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因为黑镰刀的名字赫然排在了第一位。
但他并没有因行动失败而失望。
其他在场的使徒们也是如此。
毕竟还有摇摆者提出的备选方案。
然而……
“妈的,哪个王八蛋敢动我们的组织成员……”
回到现实中,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杨取文直属的28名黑社会成员全部丧生。
作为玩家的杨取文因为待在安全措施严密的地下堡垒内,才幸免于难……
轰——!
“该死的!妈的!”
现在他剩下的普通直属手下已经一个不剩。
唯一的例外就是他的右臂,同样是玩家的张所为。
“冷静点。再这样桌子就碎了。”
弥赛亚创始人斯帕尼亚德劝阻道,杨取文则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
“现在这张破桌子是问题吗?我的直属组织成员全死了!”
“组织成员可以重新招募。中国排名第一的杨取文大人,愿意效忠的人多的是。”
“该死的,你以为我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吗!我的家人,我的手下,那些与我共患难的兄弟们,都死了!”
“…….”
斯帕尼亚见状,也不再开口。
看来杨取文的人生中,组织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
小木屋里一时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愤怒的吼叫。
“我要杀了他。不管他是谁,我要剖开他的肚子,掏出内脏,然后掐死他。”
这时,达克索尔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凶手不是已经出现了吗?”
“你说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想想看。案发时我们都在异界,所以凶手只能是普通人。而知道行动计划的人只有黑社会的成员。答案就出来了,是内部有人干的。”
“所以,该死的,你是说我们组织里有人背叛了?你现在才说?”
“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呢?除非是在我们救世主组织里有人背叛了。可能是某个成员突然发疯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取文恶狠狠地瞪着他,但达克索尔却显得很镇定。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在袭击黑镰之前,你们在别墅前发现了尸体,其中有没有缺少组织成员?”
“……有一个,叫张晨的。”
“啊,那他就是凶手了。行动前,他刺杀了同伴,回国后又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组织成员。”
“但张晨是在组织里和其他成员一起被发现死亡的。”
“那要么是有人封口了,要么是他完成任务后自杀了。”
“……该死的,这可不是随便能说的事。张晨不是会背叛的人……”
“背叛者难道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叛徒’吗?或者提前给你暗示?”
“…….”
“越是擅长杀人的家伙,越会演戏。平时戴着面具,时机一到就露出真面目。”
砰-!
“你这个混蛋懂个屁!”
杨取文反驳道,但达克索尔却环视着众人,仿佛在问他们自己的话是否正确。
“你们觉得我的想法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达克索尔的问题。
沉默即是默认。
达克索尔微微一笑。
“我认为那个叫张晨的家伙是竞争组织安插的叛徒。他一直在等待机会,时机一到就开始行动。”
“不对,仔细想想,竞争组织可能无关。也许黑镰有关系……”
“黑镰?”
杨取文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平静地说。
“我看到组织成员遇害后,去韩国确认情况。当时还去了黑镰的别墅,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那大概是出去了……”
“没有任何人住过的痕迹。仿佛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提前搬走了。”
“什么?你是说黑镰事先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计划?”
“应该是这样。行动前,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他们确实在别墅里。”
这时,达克索尔敲了敲手指。
“哦,现在我明白了!黑镰事先得知了我们的计划,收买了张晨,然后雇用了其他杀手,在事情结束后封口。”
这个假设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还有一个问题。
“问题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难道我们中间有叛徒?”
“我们中间……?”
杨取文的这句话让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用警惕的目光互相打量。
但约翰·德尔加多却摇了摇头,似乎认为没有必要互相猜疑。
“我同意有叛徒的说法。而且我觉得我知道是谁。”
“是谁?”
“当然是不在场的人。”
这话一出,大家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参加小木屋会议的只有斯温曼缺席。
“为什么说斯温曼是叛徒?约翰·德尔加多先生?”
斯帕尼亚虽然语气冷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毕竟,这些成员都是他自己亲自招募的。
如果其中有人背叛,他也难辞其咎。
“我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
“那理由是什么?”
“事实上,在第12轮中,我和黑镰组队了。”
“那当然了。行动失败后,我们决定接近黑镰作为备选方案。”
“当时,黑镰身边有一个叫泽菲的玩家。”
“等等,泽菲不就是提供黑镰住所的那个刺客吗?”
“对。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看到她的昵称吓了一跳,但她的脸和现实中的不同,我以为是另一个人。她也没有认出我。我只是以为我们雇佣的那个刺客用了假昵称。但后来……”
约翰·德尔加多的眼睛一亮。
“如果那个泽菲真的是我们见过的泽菲,而且是黑镰的同伙,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她提前散布假信息,误导我们,帮助黑镰。”
“但我们只是让她跟踪,没有告诉具体的计划啊?”
“所以内部有叛徒。是谁叫来了泽菲这个情报员?正是斯温曼。黑镰能够提前防范,也是因为斯温曼的帮助。”
斯温曼,泽菲,黑镰,张晨。
假设这四个人是一伙的,所有的谜团都能解开。
“该死的!我就知道。卡雷曼小子!从一开始我就看他不顺眼!”
只有杨取文大声发泄,但其他人的心情也差不多。
大家都因背叛感而咬牙切齿。
“斯温曼在哪里?为什么没来?”
“联系不上他。搜索追踪也找不到。”
“追踪不到?”
“系统显示他不存在。”
“啊。”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
“他大概死了。在第12轮。”
“哼,废物。居然在第12轮就挂了。”
“这样就无法复仇了?”
原本打算处决叛徒,但既然他已经死了,也无计可施。
“张辰也死了,如果黑镰刀难以复仇,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杰菲。我们必须追踪那小子。”
“可是我们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怎么追踪?”
“现实世界里确实没办法。如果要行动,只能在异界进行。我知道他的脸和昵称,所以能找到他。”
约翰·德尔加多自信地说完后,斯帕尼亚得出了结论。
“那么,第13轮我们就和约翰·德尔加多先生一起追踪杰菲。折磨他就能查清真相,还能获取更多关于黑镰刀的信息。”
“该死的刺客。我要为我的手下报仇。”
“虽然不知道第13轮是什么任务,但那小子死定了。他竟敢招惹我们。”
四名使者咬牙切齿地结束了会议。
他们的新目标是被认为是黑镰刀同伙的杰菲。
* * *
“呼。”
会议结束后,约翰·德尔加多回到了家。
虽然这次轮次中勉强和黑镰刀组队活了下来,但……
‘下一次还能活下来吗?’
随着轮次的增加,恐惧感也在逐渐加深。
复仇黑镰刀并不是唯一的问题。
‘没事。我还有天使呢。’
在第12轮中,他在与黑镰刀战斗时将一名天使转化为灵体亡灵。
尽管被发现了,但不知为何,黑镰刀放过了他。
并警告他不要再往上爬。
‘对。在这种情况下,复仇有什么意义呢?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以防万一,约翰·德尔加多检查了自己的状态栏。
然而,如同烙印一般的消息依然存在。
[正在应用惩罚。]
[所有属性永久下降50%。]
[所有召唤生物的属性永久下降50%。]
“该死!”
看到下降了一半的属性值,他气得火冒三丈。
为什么偏偏要和黑镰刀组队,才会落到这种地步?
虽然骂骂咧咧,但至少还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有天使召唤生物。”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那名天使显然非常强大。
即使在黑镰刀面前也只是猫捉老鼠的局面,但这又如何?
“这召唤生物比一般的玩家或怪物强得多。毫无疑问,这是我迄今为止获得的最强召唤生物。”
将死去的目标转化为召唤生物后,可以使用其生前能力值的50%。
虽然因为惩罚再次下降了一半,但即便如此,它仍然会很强。
“从今以后,我只能依赖这个无名的天使召唤生物了。”
必须变得更强大。
即使不考虑复仇黑镰刀,至少也要生存到第20轮。
“然后通过许愿来实现。请求杀死黑镰刀。”
当然,这只是幻想罢了。
与其许愿,不如祈求自己变得比黑镰刀强1000倍,不是更好吗?
“那样的话,你不仅能统治世界,还能随心所欲。呵呵呵。”
笑声不由自主地爆发出来。
独自在家的他像嗑药一样咯咯笑个不停。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也没人看得到,呵呵呵。”
“有人在这里。”
听到第三者的声音,约翰·德尔加多吓了一跳。
他正色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站在那里。
“白色面具?”
瞬间,他想起了之前拍摄的别墅入口视频。
视频中被称为黑镰刀的男人戴着同样的面具。
“你,你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陌生人的手中握住了巨大的镰刀。
那是一把熟悉的镰刀,他曾用它割断自己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