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之,留步!”楚容朝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走廊中回荡。
宿羡之听到呼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楚容朝快步走到他面前,慢慢执起他的手,微微喘着气,“羡之,我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立君后的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商议一番吧。”
宿羡之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陛下能主动提及此事,羡之便无所求了。”
两人来到偏殿,楚容朝示意宿羡之坐下,然后说道:“之前我一直犹豫,一来是因为朝堂局势未稳,二来也是自己私心作祟,总觉得立君后一事太过仓促。但如今想来,于公来说这确实是稳定朝堂、安抚宿家的关键之举。”
顿了顿,楚容朝认真的看着宿羡之,“于私来说我对羡之也是真的很喜欢。”
宿羡之认真地听着,微微颔首。
“羡之,立你为君后这一点我从未想过改变什么,只是我想......立诡越为皇贵君。”说完,楚容朝微微抿唇,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
提到诡越,楚容朝不由得想到这人前段时间寄来的信,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北牧无条件归顺西楚,只求西楚女皇皇贵君之位。
她这一段时间一直犹豫也是因为这件事,按照规矩来说,她其实不应该太快立皇贵君,毕竟皇贵君形同副后,这无疑是在打君后的脸。
宿羡之略微思索,“我没什么意见的,母亲那边我也会向她解释清楚,陛下不必忧心。”
“其实,我明白您的考量。北牧归顺,于西楚而言是一件大好事,诡越提出这样的条件,若能借此稳固边境,倒也值得考虑。而且,我相信陛下心中有我,这便足够了。”
楚容朝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握住宿羡之的手,“羡之,谢谢你。”
宿羡之轻轻拍了拍楚容朝的手,“陛下无需自责,您肩负着西楚的江山社稷,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天下百姓。我自当全力支持陛下,与陛下一同面对这些难题。”
楚容朝微微颔首,“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只是这立君后的仪式筹备,还需些时间。”
宿羡之点头道:“陛下放心,我会和母亲一起,尽快将立君后的仪式筹备妥当。”
楚容朝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两句,楚容朝起身将宿羡之送至宫门口。
南曜,曜宫。
南曜皇在宫殿里怒气冲冲,不停地在殿内踱步。
明明是他先立楚容朝为皇太女的,结果却被西楚半路抢走了,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夜令鸢看着自家皇祖父如此生气,心中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安慰,“皇祖父,反正咱们也是半道将姐姐抢回来的,这事儿就算扯平了吧。”
南曜皇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猛地停下脚步,怒视着夜令鸢,“扯平?哪有这么容易就扯平的!那朝朝如今成了西楚女皇,而我们南曜怎么办!”
夜令鸢缩了缩脖子,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皇祖父,您先消消气嘛。我倒是有个主意,说不定能让咱们南曜也能和姐姐那边有个好的结果。”
南曜皇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快说!”
夜令鸢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听孟和铮说,诡越姐夫已经把北牧赠送给姐姐了,只求了个西楚女皇皇贵君的位子。咱们也可以学学他,把南曜直接扔给姐姐。”
南曜皇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南曜扔给朝朝?”
夜令鸢点了点头,解释道:“对啊,皇祖父。”
夜令鸢感慨地继续说道:“姐姐打下东术,收到北牧,现如今只剩下南曜就能一统天下了。要是我们主动一些,说不定还能在姐姐的治理下,让南曜变得更加强大呢。”
南曜皇听了夜令鸢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甘心,“要不是你小叔不争气,那现在朝朝应该在我们南曜,哪还会有这些事!”
夜令鸢无奈地笑了笑,“皇祖父,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您就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吧,说不定真的可行呢。”
南曜皇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也只能试试了。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和朝朝写封信。”
夜令鸢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是,皇祖父!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转身跑出了宫殿。
与此同时,西楚皇宫内,楚容朝正在和宿羡之商议着立君后仪式的细节。
楚容朝看着手中的奏折,微微皱眉,“这立君后和皇贵君的仪式,一定要办得隆重而又不失分寸,不能让大臣们抓住把柄。”
宿羡之微微颔首,“陛下放心,我和母亲已经在全力筹备了,一定会让仪式圆满成功。”
楚容朝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有女侍进来通传,“陛下,南曜皇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楚容朝微微一怔,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宿羡之询问楚容朝怎么了,楚容朝将信递给他,神色凝重。
宿羡之接过信,目光迅速扫过信中的内容,脸上渐渐露出震惊之色。
“陛下,这......南曜皇竟然愿意将南曜归顺于您,这也就是说,陛下算是......一统天下了!”宿羡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楚容朝耸了耸肩,微微苦笑,“没想到皇祖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对于西楚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
宿羡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南曜皇此举,虽看似突然,但或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楚容朝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