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羡之听到疏歌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急忙呵斥道:“疏歌,不得多言!”随后又看向楚容朝,神色温和又带着几分不自在,解释道,“只是闲来无事打发一下时间,殿下不必有压力。”
楚容朝看着眼前的宿羡之,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的男子,出身名门,本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自己熬夜做棉服。
回想起这段时间宿羡之的种种付出,楚容朝心中有些愧疚。
在宿羡之准备离开之时,楚容朝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宿羡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
宿羡之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脸上泛起红晕,他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能抬起手,轻轻覆上楚容朝的手。
就在这时,夜云竹正好推门而入,原本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可看到屋内相拥的两人,笑容瞬间凝固。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尴尬,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急忙转身,想要退出房间。
楚容朝松开宿羡之,喊住了夜云竹,“八哥,怎么了?”
夜云竹听到楚容朝的呼喊,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目光在楚容朝和宿羡之之间来回游移,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外面有人来寻你,说是有要紧事。”
楚容朝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还说是要紧事?
看了一眼宿羡之,宿羡之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去看看。
楚容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迈步向门口走去。
楚容朝随着夜云竹来到前厅,只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看到楚容朝,女子急忙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懿王殿下,您可算来了。”
楚容朝认出她是楚偌儿身边的贴身女侍,心中一惊,忙问道:“凤鸢,发生什么事了?”
凤鸢抬起头,满脸泪痕,“殿下,朝凤殿被四殿下封禁了,女皇陛下已经多日未曾露面,得知您回来,我好不容易才找机会逃出来向您报信。”
楚容朝闻言,只觉五雷轰顶,楚容佳竟然封禁了朝凤殿,这是要做什么?
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怒,楚容朝问道:“你可知楚容佳为何要这么做?母皇她......她怎么样了?”
凤鸢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只知道四殿下这段时间频繁出入朝凤殿,每次出来都是一脸阴沉,不让我们靠近。陛下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我们都担心陛下她......”
楚容朝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夜云竹脸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楚容佳向来野心勃勃,如今做出这种事,只能是想逼宫篡位。只是不知她手中掌握了多少兵力,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楚容朝点了点头,她深知楚容佳的为人,此人阴险狡诈,不择手段。
如今朝凤殿被封,母皇被困,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殿下,您一定要救救陛下啊!”
凤鸢哭着哀求道。
楚容朝扶起凤鸢,目光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母皇。你先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要被楚容佳的人发现。”
凤鸢点了点头,几人又商议了一番,才匆匆离去。
楚容朝和夜云竹回到房间,宿羡之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他们回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楚容朝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宿羡之。
宿羡之听后,也是一脸震惊,“她怎么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夜云竹冷哼一声,“她有什么不敢的?这些年她不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如今只不过是觉得时机成熟了,便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楚容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各方势力。
自己手中的兵力有限,想要对抗楚容佳,必须要找到外援。
凤隐卫虽精锐,可人数稀少,且远在燕州城,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调回,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距离最近,又有足够兵力能与楚容佳抗衡的,只是凌家所掌管的凤梧营。
宿羡之看着楚容朝焦急的模样,心中亦是担忧万分。
作为宿家的人,宿羡之对当前局势也有一定的了解,很快便也想到了凌家。
“殿下,凌家世代忠良,手握凤梧营重兵,若能得到她们的支持,对抗楚容佳便有了底气。”
楚容朝停下脚步,看向宿羡之,微微点头,“我也正想到此处,只是凤梧营只忠心于母皇,不知能否顺利说服她们。”
夜云竹在一旁沉思片刻,开口道:“不管如何,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们必须一试。”
三人商议已定,楚容朝和宿羡之决定即刻前往凌家拜访。
楚容朝深知此次前往凌家意义重大,也明白一旦行踪暴露,不仅救不了楚偌儿,就连自己也性命堪忧。
宿羡之看着楚容朝忧虑的神情,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坐我的马车去吧,宿家的马车在城中还算有些辨识度,楚容佳的人即便看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您在其中。”
楚容朝感激地看了宿羡之一眼,点头应允。
此刻帮她,宿羡之必定要顶着巨大的压力,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可他还是选择帮他。
二人简单收拾一番,便悄悄从后门离开。
宿羡之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车夫是宿家的心腹,忠诚可靠。
楚容朝和宿羡之迅速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凌家的方向驶去。
冬日的街道冷冷清清,寒风呼啸着刮过,卷起地上的残叶。
楚容朝坐在马车里,心情却如翻涌的潮水,难以平静。
微微撩开窗帘一角,楚容朝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