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朝退还云鹤递过来的银票,“将这银票还给他吧!”
云鹤口中的那个朋友,楚容朝瞬间就猜到了是谁。
宿羡之。
和云鹤有交集的不外乎那几位。
沈听颂和诡越一起,她都联系不到诡越,云鹤也够呛能联系到沈听颂,所以不可能是沈听颂。
谢清砚手中没这么多钱。
只能是宿羡之了。
可楚容朝并不想欠下太多人情债,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与宿羡之来往并非是好事。
与她,与宿家。
都不是什么好事。
云鹤抿了抿唇,“殿下......”见楚容朝眼神沉下,云鹤点点头应了声,“我回头会退回去的。”
“劳烦云鹤公子。”
睨了一眼楚容朝的神情,云鹤知晓她与赫连暝有私话想说,识趣的起身,“那殿下和南曜摄政王聊,我便先下去了。”
楚容朝微微颔首。
待云鹤出去,楚容朝眸中带着不解,“是谁送来的银票?”
赫连暝的朋友,她还真是想不到有谁。
而且还是和她也认识的。
“是涧寂送来的。”说完,赫连暝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楚容朝,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给她。
来不及深想涧寂和赫连暝的关系何时这么好,楚容朝迫不及待的拆开涧寂的信件细细查看。
【傻瓜,明明自己已经过得那般不易,偏偏还要惦记我。】
抚了抚信纸,楚容朝将信件整齐叠好收回信封之中藏到怀里。
赫连暝眼眸微垂。
涧寂给的信件她都那般珍贵,倒是真真把涧寂放在心尖上了呢!
可是明明幼时她更喜欢他的。
将涧寂赠送来的银票收起,面对赫连暝给的银票,楚容朝有些犹豫。
握住楚容朝的手,赫连暝将银票塞到她手心中,眸光温柔,“拿着用吧!”
“不要有心里负担,就当是本王捐赠给云州城百姓的。”
楚容朝贝齿轻咬,“谢谢。”
虽然赫连暝说是捐赠给云州城百姓的,可若是没了这层关系,他又怎会关心云州城百姓。
说到底,还是欠了人情债的。
只是,她不好拒绝罢了。
有了银票,楚容朝就有了大动干戈的底气。
当即招来了青淳,把银票给她。
“先拿去用,把云州城的河道给修一修,若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从楚容朝手中接过银票,青淳拱了拱手,“是。”
把修河道的事情交给青淳,但楚容朝也没闲着。
仅仅清理河道还不够,毕竟修河道是一个大工程,必须要让百姓在修缮期间也有干净水可用才行。
于是,楚容朝亲自带领城中剩余劳力,依据古籍记载和能工巧匠的经验,在城中各个取水点旁,搭建简易的净水设施。
利用沙石、木炭等材料,层层过滤,尽可能净化水质。
附近的百姓见楚容朝用沙石和木炭轻而易举就将浑浊的水变得清澈了,都很是惊诧。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拱手问道:“姑娘,这是啥法子啊,咋就把这脏水变清了?咱活了大半辈子,还头一回见。”
楚容朝浅笑着耐心解释,“老人家,这是用沙石和木炭过滤,沙石能拦住泥沙,木炭能吸走脏东西,水就清了。”
众人听后,不禁啧啧称奇。
此时,红怜儿带着钟思思站在人群后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睨了钟思思一眼,红怜儿撩了撩垂在肩头的发丝,“我说钟大人,你就跟随我们主子得了。”
“西楚若是真的让楚容佳掌控,只怕会越来越腐败不堪,赵家是什么龟孙儿,您还不清楚啊!”
提到赵家,红怜儿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恨意。
她本西楚滇州城一位富商的女儿,家中爹爹、小爹们虽说偶尔有所争斗,可大抵还是幸福的。
但自赵氏一族的人掌控滇州城后,便极力打压她们这些小商。
母亲不愿卑躬屈膝的讨好,便被其针对,最后以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押入牢中。
后来,满府一百六十七口人,只剩下她一个。
钟思思目视着前方的楚容朝,思绪渐渐飘远。
她本是云州城一位落魄书生的女儿,承母亲遗志,自幼饱读诗书,心怀壮志,但可惜她入朝之时朝中已被世家占据,再无寒门学子出头之日,也让她诸多抱负难以施展。
不愿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的活着,钟思思请旨回了云州城,盘踞在自己的老家做一方知府。
那时,她想只要能护着云州城一方百姓就够了。
可现在......
她似乎并没有照顾好云州城的百姓。
不可否认的是懿王殿下那句话是对的。
只有站在高位,她才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理清了思路,待人群渐渐散去,钟思思整了整衣衫,朝着楚容朝走去。
楚容朝见钟思思走来,微微诧异,旋即温和问道:“钟大人怎的在这?”
钟思思盈盈下拜,行了个大礼,“殿下,下官愿追随您左右,为殿下大计,竭尽所能。为这天下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下官有一个请求。”
楚容朝双手将钟思思扶起,“钟大人快快请起,有何请求,只要朝能做到,必定会竭尽全力。”
钟思思目光了望远方,“下官恳请殿下,无论日后局势如何变化,务必以百姓为重,莫让百姓陷入战火。若有一日,殿下需要举兵,也望能尽量减少伤亡,保百姓安宁。”
闻言,楚容朝神色庄重,郑重承诺,“钟大人放心,朝与大人所求一样,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一点,永不会变。”
“下官信。”
得到钟思思的支持,楚容朝在云州城的根基愈发稳固。
而在楚容朝收服钟思思的同时,诡越和沈听颂也纵马抵达云州城,只是两人一到就被拦在了门外。
沈听颂下马,眉心紧皱,“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通关文牒不能入云州城。”
守城门的士兵再次提醒,诡越和沈听颂对视一眼。
诡越耸了耸肩,“我也没有,小宝并未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