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征最近做事是有点高调了,整个南锣鼓巷基本上都知道了,86号院有个小孩钓鱼特别厉害,95号院也不例外。说起来95号院还是最先知道的一批。
那次在河边给了闫阜贵一条鱼之后,闫阜贵拎着鱼在巷子里来来回回的逛了好几圈,明明就已经到了家门口,偏偏就有转到别的地方去了,真有种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架势,逢人就问鱼大不大?这也算是他的高光时刻,整个胡同里的住户都以为是他自己钓的,闫阜贵也没给别人解释。
回到大院也没消停,这不就被贾张氏和棒梗盯上了。
棒梗,大名贾梗,说起来和叶征是一样今年也是9岁了。贾梗这个名字包括棒梗这个小名,这都还是贾张氏找到一个算命先生花了五块钱帮忙给取的名字。
作为贾家第三代的第一个男丁,棒梗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特别是贾张氏最是惯着棒梗,这就养成了棒梗见到什么东西就想要,不要就撒泼打滚的毛病。
看到闫阜贵拎着那么大一条鱼回来,棒梗能不吵着闹着要吃鱼吗?
贾家这个时候,饭都吃不饱,哪里舍得给棒梗买鱼?至于贾张氏,那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的主,钱到了她的手里,想要再拿出来就难了。
“秦淮茹,没看到你儿子要吃鱼吗?你还不去闫老抠家要一碗回来?”贾张氏朝着秦淮茹吼道。
“快去!一会东旭就要下班回来了。赶紧要碗鱼,回来赶紧做饭去!别耽误事儿!”贾张氏催促道。
秦淮茹说道:妈,哪有去别人家要鱼的,咱家和闫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能要来吗?”
贾张氏说道:“你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儿子?你儿子多久都没吃鱼了?没看到棒梗的脸都瘦了吗?”
棒梗这个小机灵鬼也是乘机说道:“妈,我想吃鱼,你给我要去!”
要说秦淮茹最大的软肋就是棒梗,一看棒梗的样子,秦淮茹心软了,“行,妈,我去!”
贾张氏乘机递给秦淮茹一个大海碗说道:“秦淮茹,你去都去了,干脆多要点回来,东旭上班那么辛苦,也给东旭补补。”
秦淮茹暗暗鄙夷,这鱼要是真能要回来,吃的最多的肯定是贾张氏。至于东旭和棒梗,也能多少沾点光。
无奈,挺着大肚子的秦淮茹只能拿着大海碗朝前院走去,正好碰上了往前院去的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迈着小脚,颤颤巍巍的往前院挪着。
秦淮茹一看就知道这老太太也馋鱼了,估计是要到闫阜贵家蹭饭的。秦淮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要聋老太太能蹭到饭,自己卖卖惨肯定也能要一碗鱼。
于是就远远的跟在聋老太太后边。
等到了前院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下班回来的易中海和贾东旭。
而易中海和贾东旭看到聋老太太来了前院,也就停下了脚步,准备看看聋老太太准备干什么,平时聋老太太一般是不出门的。既然聋老太太出门了,那就肯定有事儿。
易中海先是和聋老太太打了个招呼:“老太太,您怎么出来了?有事?”
聋老太太也看到了易中海,不过她没有说话,这老太太习惯了装聋作哑,不想说话时就装聋子,自顾自的来到了闫家门前,甩着拐棍“邦邦邦”的敲了几下门,“闫家的,开下门,听说你家今天做鱼,太太快饿死了,快给太太盛一碗来!”
看到这,易中海有啥不明白的。老太太嘴馋了,听到闫家做鱼了,过来蹭饭来了。
一回头,看到秦淮茹拿着个大海碗站在一旁。
得,又来一个!这也是个属猴皮糖的主,一般情况下不要到饭就不会走的。
闫家房子里,闫阜贵和老婆苗翠花刚把鱼做好端上桌,还没开始分鱼呢,听到敲门声和聋老太太的话,闫阜贵暗道晦气。
可又不能不开门,刚站起来,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三大爷,我家棒梗很久没吃鱼了,能不能借我一碗,放心,等东旭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就买鱼还你。”
哎呦,要了老命了,这秦淮茹也来了!
闫阜贵开了门,刚要拒绝,易中海就开口了,“老闫,我在胡同里就听说你今天钓到大鱼了,你还不赶紧给老祖宗盛一碗?再给贾家的孩子盛一碗?你是老师,肯定懂得尊老爱幼,团结邻里的道理,可不能自己吃独食啊。你说是吧?老闫。”易中海开始了道德绑架,直接就堵住了闫阜贵的嘴。
这易中海可是真损,下班在胡同里听别人说闫阜贵钓到条大鱼,在胡同里装着是迷路了,满大街炫耀,易中海就想把闫阜贵的鱼给瓜分了,正巧碰上了聋老太太和秦淮茹来要鱼,这不赶巧了吗?既然聋老太太和秦淮茹都开口了,易中海赶紧帮腔,主打一个先下嘴为强,抢在闫阜贵拒绝前开口了。
闫阜贵心里那个憋屈啊,别提了,真的有苦说不出。毕竟平时就是他和易中海一直在强调尊老爱幼,团结邻里的。这次自己被架了起来,有心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法,闫阜贵也开始了卖惨。
“哎呀,他一大爷,你是不知道呀,我这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要养活一家六口人,平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你们都是知道的,今天碰到对面院里的孩子钓到了几条鱼,那孩子给了我一条,我这前段时间过年时不是借了别人二两肉吗?我就用了大半条鱼顶替着还给了人家,这还剩下小半条,还不够我这一家六口人一人一口呢。不信,你看!”
闫阜贵之所以这么说,那是以他对老伴的了解,老伴听到动静,肯定早就把大半的鱼给藏起来了,本来一条鱼他们家就没全做了,只是切了个鱼尾巴,这再藏起来大半,那还能剩下多少?
易中海往闫家的饭桌上一看,桌上确实没有多少鱼,就一个鱼尾巴,上边的肉已经被夹得差不多了,光剩下骨头了。
易中海黑着脸不说话了。明知道闫家把鱼藏起来了,但是人家不拿出来,他也没办法,真要逼急了闫家,对他可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易中海刚准备转身离开,一只大黑耗子窜了过来,“闫老抠,你个缺德玩意儿,那么大条鱼,分我大孙子点怎么了?你还是三大爷呢,连点鱼你都舍不得!”
原来是贾张氏来了!
贾张氏在秦淮茹出门后就在心里盘算,等会秦淮茹要来鱼了该怎么吃,肯定是自己吃大头,棒梗人小吃小头,再给东旭分点,至于出去要鱼的秦淮茹,那个乡下丫头有棒子面窝窝头吃就不错了,还想吃鱼?
等了半天不见秦淮茹回来,贾张氏就自己找过来了。
贾张氏不仅嘴上厉害,手上功夫也不弱,九阴白骨爪直接就挠在了闫阜贵的脸上!
闫阜贵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三道明显的抓痕,血也渗了出来。
闫阜贵哎呀一声,:“贾张氏,咋还动手了你?说了家里没多少鱼,刚老易不是看了吗?”
“闫老抠,你放屁,谁还不知道你是啥人?你家肯定把鱼给藏起来了?赶紧拿出来,给我家盛一碗!”贾张氏不依不饶。
这时,看情况不对的苗翠花出来了,一出门看到闫阜贵脸上的抓痕,也是立马怒了!
“贾张氏,你个不要脸的老寡妇,我家欠你鱼了?你找我家要鱼啊!想吃鱼,让你儿子买去!你又不是没儿子。”
贾张氏听到这话,看了看贾东旭,刚要开口,易中海说话了:“老闫家的,你这话有点过分了啊。老嫂子一个人拉扯东旭不容易,你得体谅一下。”
这话刚一听没毛病,体谅一下孤儿寡母的也没错啊。可是仔细一琢磨,那不就是说人家两口子养四个孩子活该受罪吗??
老绝户绝对是看不得别人几个孩子的人家好,看到别人家庭和睦,他总要想办法给人家添点堵,这话要是别的人说,也没人会多想,但是从一个绝户的口里说出来就有点拱火的嫌疑了。
闫阜贵想到了,苗翠花也想到了,没等闫阜贵开口,苗翠花先开口了“易中海,你个死绝户,你说的是啥话,她一个老寡妇不容易,我和老闫就容易了?我体谅她,谁体谅我?你个缺德的死绝户,怪不得生不出孩子,缺德事做多了,老天让你绝户的。”
话音一落,闫阜贵就急眼了,赶紧想去捂媳妇的嘴,可没等他到媳妇跟前,易中海就开口了“好,好,好,老闫家的,真有你的,记住你说的话,今天这事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处理吧,咱们走着瞧!”说完,易中海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易中海这个老阴阳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绝户二字,就算是背后说也不行,更不要说苗翠花当面叫他老绝户了。这家伙的心眼确实不大,报复心也是特别强的,这点闫阜贵可是清楚的很,这下两家算是结仇了。
易中海离开了,贾张氏一看这没戏了,也是转头就偷偷的溜了。这也不是个笨人,能在战乱年代活下来还把儿子养大成人的寡妇可没有一个是傻子的。
易中海,贾张氏一离场,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没戏看了,还是回家吃饭要紧。
闫阜贵看人都走了,也是唉声叹气的转身进了自己家。
苗翠花一看闫阜贵神色不对,也是赶紧回了家,关上了门。
“老闫,你说你咋回事儿?”苗翠花问道。
闫阜贵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闫阜贵这个人吧,平时是喜欢算计,不过他这算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算计东家一棵葱,明天算计西家一头蒜,算来算去的都是一些小事,真要较真,还回去就完事了。这算计的只是一些蝇头小利,说起来也只是令人反感而已。他和易中海的算计还一样,易中海算计的可以说是缺德!易中海也看不得别人家庭和睦,经常就是暗中拱火,拱火完了,他再在一边和稀泥。这样两家既有了间隙,完事还得承他的情。遇到脑子不好使的,还真的会上门感谢他,殊不知他才是真正挑事的人。
95号院吵架的事,没几天就被人知道了,主要是这事发生在大院门口,那天吵得也比较厉害,附近的人想装作听不到都难。
叶征听到后,只是感叹了一句,果然不愧是书友们口中的“道德天尊”。这也不关他什么事,他也不去凑这个热闹。
徐珍卿则是借着机会教了傻柱和雨水一回。
傻柱自从小姨搬家过来,不再在95号院做饭之后,人也好像变得清醒了,知道思考问题了。
他也觉得这里边有点不太对劲儿。只是一时还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