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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神山,南山。
南山一年到头都在下雪,涂山的狐狸在这待的久了,也不知外面到底是个怎样的天~
管外面作甚,在这待着打雪仗多好。
在这满是白雪的天,把身体泡在温泉里,也是她们最喜做的事。
然而即便如此,泡在温泉中的涂山有梦还是打不起精神。
姐姐涂山有雪失踪已经很久了...
虽说在那花草园,两人为了争那帝位,为了争那帝夫,她挑战了自己的姐姐...
但这不影响她对有雪的思念。
她抱着尾巴,整个人泡在池子里。
母后使了那禁术之后神魂受损,好些天不能说出话...姐姐也没有消息...
是自己做错了么?
她把湿漉漉的尾巴抱得更紧,好像也只有这样,心里才有些许慰藉。
一个狐妖迅速跑来,气喘吁吁,喘了几口气这才定下心神。
她大声喊道:“有梦殿下!有好消息了啊啊啊!”
后面有个别的年长狐妖见状,踢出一脚,把她踹入温泉里。
“跟你说了让你改口,现在要叫有梦陛下!”
那狐狸也不改口,反倒是游到了涂山有梦身边,搂住她的胳膊,朝那踹她的狐妖吐了吐舌头。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涂山里的女皇帝是月华陛下,有梦姐姐是大家主的女儿,我叫有梦姐姐殿下有什么不对嘛?”
“欸,欠打了是不是。”
岸上那年纪稍大一点的狐妖跳下水,伸出拳头就要揍。
有梦隔在两人中间,把她护在身后,这才停住了这场纠纷。
她回头问道:“小玖,这次你带什么消息回来了?是母后的,还是你有雪姐姐的?”
“噢!”那小玖回过神来,朝那年长的狐妖撇了一嘴:“都怪你,我差点忘了我来这要说什么了!”
“哦。”那年长狐妖冷冷瞥了她一眼,靠在岸边,出声道:“那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带回来了什么好消息。”
“当然是能找到方法修复我们家主的神魂了啊!我昨天把那大夏的藏书都翻了一遍,可给我找到了方法。”
涂山有梦的眼神明亮不少,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呐,我带过来了。”
小玖搂过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往里面一顿掏。
随后竟掏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纸。
这张纸,显然是从那书上撕下的。
那年长的狐狸怒骂一声:“跟你说了不要撕那些书!”
好在这狐狸的尾巴外面湿,里面倒是干的。
这纸张也没湿透,上面的字迹依旧很清晰。
“我这不是心急嘛...”小玖把纸递了过来。
涂山有梦接过,瞅了瞅三面的字:
“龙涎治体,凰涎愈神:
得龙者,体质日益增强,修养百年后,自有千钧之力;
得凰者,三魂渐渐增长,颐养百年后,可通天地之灵...”
简而言之,凤凰的津涎可以疗养三魂。
三魂,自然指的是:天魂、地魂、命魂。
也有另一种说法,叫做:胎光、爽灵、幽精。
小玖对着涂山有梦喊道:“殿下,凰涎可养三魂啊!”
涂山有梦看着这张纸:“你的意思是...”
小玖喋喋不休地说着:
“之前有雪姐姐的大国师不就是一头凤凰么?我们去找她借点口水来...哎呀,大姐你别打我头啊!”
年长的狐狸看着小玖,叉腰道:“你说的倒容易,现在那古姵回了福地洞天。如今大小姐不在,谁找得到那地方?而且人家答应我们涂山的三件事都做完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要求人家帮忙?”
“姐姐...”
涂山有梦轻轻呢喃,随后把纸折了起来,出了温泉。
她抖干净了水,穿上了衣物,回了涂山殿。
涂山殿不大不小,涂山的长老都在里面。
在最里面的一个寝殿,涂山月华正躺在寒玉床上。
用了禁术,损了神魂,涂山月华一时半会还下不来床。
见涂山有梦进来,月华也只能对她这女儿眼神示意。
涂山有梦扶着月华坐起了身:“母后,我来给你捏捏背。”
“嗯。”
涂山月华轻点头,感受到涂山有梦手的力度,她紧绷的心神才得以稍微缓解。
“你姐姐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但姐姐的命牌越来越明亮,好像是已经转危为安了。”
“这倒是一件好消息。”涂山月华得知这消息后,松了一口气。
有雪有天地气运加持护身,即便命里有劫,也不容易丢命。
有雪也不是第一次失踪了,得知她命牌明亮,涂山月华也再不对她多担心。
她转过头来,对涂山有梦叮嘱一句:
“等你姐姐回来,你可要好好跟她认错,听到没有。”
“母后,我会的。”涂山有梦没有争辩,手上不断用着力。
涂山月华也不再说话,细细感受着涂山有梦手上的力度。
按摩...想到这,她就不禁想起一个那个金发的少年。
那日在百草园,危难关头,她不得已用了那空间禁术,导致百草园崩裂,弄出个巨大的空间漩涡。
她亲眼见有雪与姜涵都被吸了进去。
有雪还好,早就入了化神境,又有玄阴灵气护体,应是受得住那空间的撕绞的。
只可怜了那没有修为的姜侍君,他身体娇柔糯软,受了那劫,恐怕是...
“有梦,你回大夏时,记得去姜侍君的墓前上香。他对我们涂山有恩,对待我们的恩公,万万不要懈怠,听到了么?”
涂山有梦点点头:“母后你不必多操心,这些事,孩儿自然是清楚的。你只管躺好养神,姐姐那边我也会接着找。”
“如此便好...”
涂山月华刚想多说几句,却有一狐妖长老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大家主,来了个外头来了个艺伎模样的人,说是想要见你。”
“艺伎?长老你是不是看错了?母后平日忙,又不去勾栏听曲,怎么会认识什么艺伎?”
那长老张开手比划道:“确实是个艺伎模样,身上还背着个六弦琴...可我仔细看,却好像又是个女儿身。说来倒是奇怪,原来外头也有女的艺伎么?”
涂山月华抬了抬眸,开口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之前她输过一次,欠我们涂山一件事,这次愿意过来替我们消灾劫难。”